黎语颜看向夜翊珩:“殿下怀疑哑奴有问题。”
夜翊珩也不瞒她,直言道:“赵妈妈曾经装聋作哑,孤便也怀疑哑奴。”
“殿下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文太妃身旁只有哑奴一人,她若想找人说话,又该如何?赵妈妈装聋作哑是想在宁远侯府活下去,哑奴装哑,指不定有差不多的缘故。”黎语颜分析着,侧头问陌尘,“你身上的伤与哑奴有关?”
陌尘摇头:“不是,昨日查不出哑奴异样,属下就打算先回东宫,却不想在半道遇袭。对方人数太多,属下一人难以抵挡,这才受了重伤。”
黎语颜问:“可知是谁的人?”
陌尘再度摇头:“对方穿夜行衣且蒙面,属下不知他们是谁,只知道他们个个下了狠手,且目的在车厢。”
“东宫马车,目标车厢……”黎语颜喃喃说着,目光再次移到夜翊珩身上,“殿下,歹人的目标是你?”
夜翊珩“嗯”了一声,他昨夜就有这个猜测。
黎语颜气得拳头捏起,是谁觊觎储君之位,如此迫不及待?
“为首那人受我一剑,在肚腹之上。”陌尘道,“只要昨夜肚腹有受伤的,皆有嫌疑。”
夜翊珩冷戾的目光移向若风:“速查。”
若风抱拳:“是,殿下!”
——
此刻的江阳侯府中,季清羽冷冷看着地上跪着的冷松:“失手了?”
“是,还请爷恕罪,太子未在马车上。”
冷松浑身冷汗,手按着肚腹,鲜血不停地从指缝渗出。
“你等可曾暴露?”
“那人胸膛到腹部被砍了一刀,刀刃淬了毒,必死无疑,我等不会暴露。”
“小心行事,你这伤情不宜外出寻医,就在府中自行疗伤。”
冷松垂首:“属下明白,请爷放心!”
季清羽捏了捏眉心,看来要杀掉瞎子是件困难之事。
瞎子身旁有阿颜,阿颜是麟卿阁阁主。他若给瞎子下毒,阿颜及时给瞎子解了,又是桩麻烦事。
得寻个阿颜不在瞎子身旁的机会,再次下手了。
许是他急了,他得等夜家的皇子们斗个死活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可他真不想阿颜被瞎子多次糟蹋。
一想到他们有多亲密,他的心便有多痛。
这痛无法抑制,唯有黎语颜能解!
——
东宫。
黎语颜拉着夜翊珩回到了寝宫。
两人脚步一进屋,她便抱住他的劲腰。
夜翊珩亲拍她的后背,温声问:“怎么了?”
“我理解殿下昨日所言了,但我告诉殿下,咱们已是夫妻,不管如何,我都会陪着殿下,与殿下一道面对。”
男人眼底溢满幸福:“孤不会让太子妃没了夫君,只是颜颜得清楚一点,你跟了孤,便会遇到更多敌人,很多人皆不可信,今后需提高十二分的警惕。”
“我知道。”
看她如此着急他,夜翊珩心底涟漪不断,抬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吟霜刚好赶到。
“太子妃,属下想要一份药膏给陌尘的伤……”
话未说完,她便看到太子殿下紧紧拥着太子妃,好似要将太子妃整个人揉进他的身体一般。
而太子妃娇娇软软的,整个人令太子殿下随意摆布的模样,看得她一阵脸红。
想要转身跑开,脚步却似灌了铅,吟霜尴尬木在当场。
黎语颜闻声,忙捶某人肩头。
夜翊珩眉峰一聚,抬手一挥,房门呯地应声关上。
趁着换气的间隙,黎语颜羞恼道:“殿下快别闹了,我给吟霜拿盒药膏。”
某人这才放开了她。
黎语颜红着脸,取了药膏与纱布,开门递给候着的吟霜。
“一日涂抹两遍,纱布多拿几卷过去,勤换。”
吟霜忙不迭地点头,话都说不出来,脸比黎语颜还红。
她双手接过药膏与纱布,完全不敢抬首,一路低着头狂奔出了寝宫。
怪不得暗卫署上下无人当她是女子,与太子妃一比,她身上确实没有女子的样子。
改日得好好向太子妃请教一番!
吟霜下了个决定,跑得飞快。
黎语颜一转身,便看到某人泛着暗光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撇开眼:“殿下以后万不能如此!”
虽说东宫上下都是他们的人,但也不能随意在旁人面前亲吻,这得多羞人啊!
男人不接话,上前几步,将她打横抱起,脚踢房门,门立时关上。
黎语颜忽然离了地,一阵惊呼,待她发觉他的脚步朝着浴房,忙问:“殿下想做什么?”
“你说呢?”
他素了一夜,此刻不想忍了。
“大白天的,你……”
“谁规定白天不能行房?”
黎语颜去捂他的嘴:“这两字,殿下怎么随口就说了,不羞吗?”
“羞什么?”夜翊珩低笑出声,“太子妃不敢在马车内,又不敢在马背上,那先试试在浴池中。”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男人嗓音邪肆,笑容妖孽:“马车内,马背上,浴池中,你选一处。”
黎语颜羞红了脸,无奈道:“那还是浴池中吧。”
还是选一个相对踏实些的吧……
——
吟霜一阵急跑,进了陌尘房中。
若风正帮陌尘擦拭好先前被纱布遮住的些许血污,看她过来,问:“药膏要到了?”
“嗯。”吟霜颔首,将药膏与纱布放到床上,就想离开。
若风喊住她:“喂,你来抹药。”
吟霜指着自己鼻尖:“我?”
“对,你是女子,总比咱们这群爷们细心些。”
吟霜哼笑:“现在倒是想起我是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