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黎语颜摇头,瞥见某人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也不见了踪影,她忙抓住他的手指,“你的呢?”
夜翊珩对上她的目光,浅浅一笑。
“你的也丢了?”她猜道,“是不是掉浴池里了?”
说着,作势要下床去往浴房。
男人揽住她的腰肢:“没掉浴池。”
“在哪?”她问。
不承想男人又笑,就是不回答。
“殿下是不是知道在哪?”黎语颜琢磨不透他的笑容,总觉着此人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恶趣味,遂又问,“是殿下藏起来了?”
夜翊珩终于开口:“颜颜真不知道在哪?”
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眸光魅惑撩人。
黎语颜一怔,她知道有时候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揣度此人,黛眉拧起,忽然察觉有些异样,遂坐起身,掀开锦被,果然在床上寻到一根细红绳。
她拽着红绳一扯,两枚绑在一起的玉戒被扯了出来。
终于寻到了戒指,她还以为自己弄丢了,急得不行,偏生男人笑得愉悦。
黎语颜直接在床上站起身,拿脚踩他。
“很好玩吗?”
她是真的恼了。
男人缓缓坐起身,大手扣住她纤细的脚踝,笑着道:“原来捉迷藏如此好玩,颜颜找得可开心?”
就在黎语颜准备回答时,房门被轻轻叩响,随之而来是吟霜的声音:“太子妃,属下有事想要请教。”
“好,你稍候片刻,我这就起了。”
黎语颜对外喊着,眼眸奶凶奶凶地瞪着恶趣味十足的某人。
夜翊珩下了床,似笑非笑道:“颜颜得早日研制好避子药,否则……”
他没往下说,但她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他的恶趣味还有很多。
她若不研制,吃亏吃苦的都是她。
唇瓣嗫喏半晌,她终究不敢大声骂出口,只低低地喝骂:“狗太子。”
夜翊珩听得一清二楚,他纠正她:“颜颜可骂狼太子。”
“太过分了!”
她跨下床,气呼呼地站到他跟前,仰头瞪他。
“怎么说?”
男人低头,眼眸与她对视。
黎语颜双颊鼓起,丝毫不惧他的目光。
她什么都被他压一头,好气哦。
忽然想到一点,遂开口:“殿下难道不怕我研制了瞌睡的药,吃一粒睡一晚,啥都干不了。”
夜翊珩低笑出声:“颜颜若敢,那
他这“睡”是何意,她再清楚不过,遂捏了拳头捶他。
房中传来打斗的声响,拳拳到肉,听得吟霜眉头拧紧。
她问向一旁候着的松果与妙竹:“是我请太子妃帮忙,不对么?”
松果含笑道:“你放心,太子殿下打不坏。”
房中,黎语颜收了手,问某人:“你不防守?”
夜翊珩笑意温润:“总有机会还回来,方式不同罢了。”
她又气又恼:“夜翊珩!”
男人浅笑:“黎语颜,有何事?”
“不跟你扯了。”黎语颜对外唤,“松果妙竹进来伺候。”
两人听闻,便带着太监宫女们进了房中。
不多时,夜翊珩穿戴完毕,先一步离开了卧房。
待黎语颜梳妆完毕出了卧房,吟霜还等着。
她看她手上捧着衣裳,笑问:“是有什么事?”
吟霜老实道:“这是陌尘送我的襦裙,我觉得我不适合穿,想让太子妃帮忙把把关。太子妃还没用早膳,还请先用早膳,我能等的。”
“我不饿。”黎语颜从她手中取了襦裙拎着往吟霜身上比划,“嗯,挺适合的呢,怎么不适合了?”
“这样吧,你换上襦裙,我让春夏秋冬给你梳妆一番,到时你在镜中可看看究竟合不合适,可好?”
吟霜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可以吗,让春夏秋冬帮我梳妆?”
“有什么不可以的?”黎语颜笑道,旋即命春夏秋冬将吟霜带去客房换衣装扮。
看着吟霜跟春夏秋冬走远,黎语颜这才坐到某人身旁与他一道用早膳。
夜翊珩淡淡往她碗里夹早点,慵懒开口:“昨夜一个劲地喊饿,多吃点。”
望着碗中堆成小山一般的早点,黎语颜扯了扯唇角:“谢谢殿下!”
昨夜她那么说的目的,他难道不知?
无非不想他再折腾了。
待他们用完早膳,吟霜已穿好了襦裙,头上的束发已梳成发髻,不仅如此,面上化了淡妆,额间描了钿。
“真好看。”黎语颜起身,含笑望着吟霜,“这般模样去暗卫署走一趟,看他们敢不敢再说咱们吟霜不是女子?”
吟霜浑身难受,她紧紧拽着衣料:“太子妃,属下不会走道了。”
此言一出,屋中好些人笑出了声。
春柳上前对黎语颜道:“太子妃,婢子们将吟霜的眉毛柔化了些,面上涂了面脂,柔嫩肌肤。这般装扮下来,妆面没问题,衣裳也没问题。唯一问题是,吟霜她走路有些别扭。”
夏桃忍不住道:“何止有些别扭,那是相当别扭。”她迈开步子,“咱们走路是这般的,但她走路是这样的。”旋即变成男子行走的豪放模样。
黎语颜对吟霜道:“你走一遍,自然些。”
吟霜将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深吸一口气,抬脚就跨了出去。
分明是男子阔步行走的模样,身上穿的却是女子襦裙,反差巨大,甚为辣眼。
夜翊珩捏了捏眉心,对黎语颜道:“孤去书房。”
“好。”黎语颜颔首,“殿下慢走。”
说着亲自将人送出了寝宫。
两人在寝宫廊下站定,夜翊珩叹息:“流云吟霜本就是假小子,教不会就别教了。”
“什么叫教不会?吟霜是女子,她想怎么走都可以,只要她觉得自在。”黎语颜推他,“殿下快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