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震宇道:“机会总会有的。”
两人相拥温存片刻,夜震宇便让丫鬟送郑丽琦回院子。
郑丽琦由丫鬟搀扶着,出了书房后,并未回院,而是问了下人:“管家去了哪?”
下人抬手指了个方向:“回王妃,管家正让阿郦挑院子呢。”
丫鬟问郑丽琦:“王妃,咱们跟着去么?”
郑丽琦顺着下人所指的方向注视须臾,而后收回目光:“先回去。”
王府管家是夜震宇的人,她此刻去到阿郦跟前,管家定会将事情禀报给夜震宇。
她如今不能贸然出府,念及此,她边走边对丫鬟道:“你回趟丞相府,就说我想娘家人了,让他们来王府一趟。”
对于夜震宇所言,她越深想越不信。
且不论什么样的计策能让夜翊珩上当,光看夜翊珩本人,城府极深,哪能轻易上当了?
而目前,夜震宇实实在在收了个女子当侍妾,此事为真,倘若娘家人此刻不出现,夜震宇便觉她太好拿捏。
是时候让夜震宇知道他背后少不了郑家的支持。
丫鬟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将王妃送回院子就回丞相府去。”
——
东宫。
凌朗将所需药材整理出来送至寝宫。
“太子妃,您要的药材全都齐了。”
黎语颜一一检查,颔首道:“没错,多谢!”
凌朗不好意思地笑:“太子妃不必言谢,属下还想请教太子妃,药材与水的比例是定准了的,太子妃想要制作药丸,是个什么做法?”
他也制作过旁的药丸,皆是硕大一颗。
其实最根本的问题是他严格按照药材比例来,但最后出来的量皆在那,这是他一直以来苦恼之处。
黎语颜缓缓道:“有些药材可直接入药,有些药材需熬煮之后取其汤汁,而有些药材则需用煮干后的粉末,最为关键的是其中几味药材需取其蒸馏后的精华。每种药材皆需因材而制,不可一味用同一种方式。”
凌朗闻言,立时醍醐灌顶:“多谢太子妃指点!”
黎语颜却问:“你已知道不同药材需以不同方式取其药性,那你可具体知道?”
凌朗摇首。
她提点道:“此事需细细琢磨,你在辨毒方面颇有建树,药性与毒性有相似之处。”
言外之意,辨别药性与辨别毒性一般,方式方法可举一反三。
凌朗激动地躬身作揖:“多谢师父教诲!”动作定格半晌,他起身告退。
黎语颜喊住他:“我有事想问先生,还请留步。”
“太子妃殿下还是唤属下为凌朗吧。”
旁人唤他为“先生”,那是对他本事的尊敬。
如今他唤太子妃为“师父”,怎么好意思叫“师父”唤他为“先生”,这岂不是乱了套?
黎语颜浅笑抬手,示意他跟着她到寝宫外走一走。凌朗会意,跟上她的脚步。
“殿下七岁成为太子住到东宫,你也是那时进到东宫的么?”
凌朗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轻声道:“属下是太子殿下中了寒毒后,被殿下寻到,此后便一直留在殿下身旁,以便为他解毒,同时防止殿下中旁的毒。只是那时,殿下身上不光有寒毒,旁的毒实则早早中了,只是一直没有发作而已。”
“这些年来,你替殿下挡住了多少毒?”
“犹记得去岁时,太子妃尚未与太子殿下成婚,那日大雨太子妃送来的糕点,只可惜被雨水冲刷,剩下的糕点粉末辨别不出曾经裹了何毒。旁的大大小小,也有数十次了。”
黎语颜笑:“你倒是敢说,那日贤妃借我之手想害殿下。为此贤妃还派人跟踪我,无奈之下我只好摔了一跤,如此毁了糕点。”
“师父医术高明,属下深感佩服,否则太子殿下如今的情况,属下委实不敢想。”
“凌朗,如今我有个疑惑,季清羽与殿下一道中了寒毒,解药无处可寻。为何季家人能寻到一粒,且只是一粒?”
“这……”凌朗眉头紧锁,“师父这么说,情况委实可疑。照理季家人能寻到一粒解药,天家人又怎会寻不到?”
黎语颜道:“此事我得去问殿下。”
凌朗道:“属下陪师父过去。”
两人脚步一转,朝小楼书房行去。
夜翊珩看他们过来,淡声问:“怎地又过来?”
黎语颜加快步伐:“殿下,方才凌朗给我送药材过来,我想到一事便想来问。”
“何事?”
“殿下与季清羽一道中的寒毒,殿下可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么?”
夜翊珩搁下手中的狼毫笔,回忆道:“母后故去,皇姑母将孤接到江阳侯府住了一些时日,正是在江阳侯府小住时,中了寒毒。”
说起往事,夜翊珩自嘲一笑:“说来也是可笑,母后故去时,孤并未觉得有多伤怀。皇姑母却认为孤太过伤心,便将孤接去。某日一道用餐,孤与季清羽吃了同一道菜,很快便不省人事。据说当时经由太医诊断是中了寒毒,且此毒需十二个时辰内服下解药,否则便有性命之虞。姑母姑父及时寻到解药,却只一粒。孤曾听人说姑母坚持要将解药给孤一人服下。父皇知晓后,下令解药一分为二。”
黎语颜颔首:“这个情况,季清羽也同我说起过。”
夜翊珩不解:“此事上颜颜莫非发现什么端倪?”
凌朗不禁插嘴道:“师父的疑惑是季家人能寻到解药,天家人为何不能?”
“这声‘师父’喊得倒是亲热。”夜翊珩淡笑,“孤曾经也有这个疑惑,怀疑寒毒是老头命人所下。”
黎语颜黛眉拧紧:“不是父皇,又会是谁?”
夜翊珩摇头:“不管如何,孤身上好些毒皆由老头所下。只是寒毒委实厉害,顷刻间能令体内诸多毒素一道发作。”
“殿下那时与季清羽关系如何?在殿下住到江阳侯府前,曾在宫里将糕点赐给了胡思思,彼时胡思思与季清羽正被长辈们撮合。”黎语颜问,“这前后之间有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