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暗卫取了鬼面的面具回来,凌朗也换好了灰衣。
黎语颜嘱咐:“一切小心为上,毕竟对方与鬼面熟悉。你若把握不定的事情,能少说就少说。”
凌朗将鬼面面具放入怀里,颔首道:“属下明白,师父放心!”
黎语颜还是不放心,从医药箱内取了迷药递给凌朗。
“那鬼面随身携带迷药药粉,我这迷药量少作用明显,你看时机使用。”
凌朗接过,放入袖兜,抱拳道:“多谢师父!”
黎语颜点了头,目送凌朗出了寝宫。
在东宫门口,凌朗登上一辆普通马车离开。
马车到了偏僻地,凌朗下车,在街上买酒喝买夜宵吃。
如此晃悠了一个时辰,竟无人来与他接头。
想到贤妃在等消息,凌朗便特意去到皇宫宫门口晃荡,还是无人来让他去见贤妃。
贤妃是后宫嫔妃,没有她的手段,外男不能轻易见她。除非她想见此人,用了手段命人进宫。
到了半夜,仍无人来与他接头,凌朗思忖,自己或许可以先去文太妃处取得一些线索。
念及此,他便折返回了马车上。
马车直奔文太妃住所。
待马车出现在守在住所的暗卫的视线内时,暗卫旋即将车逼停。
凌朗压低声:“自己人。”
暗卫愣是不放行,且挥手让同伴将凌朗押解了起来。
凌朗挣扎着气道:“我是凌朗,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众人不信,拿了绳索就要捆绑。
凌朗好不容易伸出一只手,艰难地将人皮面具撕下:“我来执行任务!”
见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道:“先生请,先生快请!”
凌朗重新戴好人皮面具,整了整身上被弄皱的灰衣,马车这才得以重新行进。
不多时,马车到了小院墙外。
凌朗下车叩门,叩了会,透过门缝,他瞧见一个妇人提着灯笼快步走来。
只一会,院门被人从里打开。
哑奴看到是熟悉的灰衣人,警惕地别过凌朗,在院门外左右张望,瞧无人跟踪,便将人往里头领。
凌朗开口:“在下特意寻了半夜过来,你们放心好了,无人盯梢。”
哑奴回道:“太妃被赶出竹林,大抵是太子发现了什么,总之小心为上没错的。”
嗓音沙哑,但确实能说话。
凌朗自然知道文太妃身旁有个哑奴,不会说话,平日里与人交流只打手势。
这会子忽然听到她口能言,且如此利索,凌朗心底直接肯定了文太妃这个老妇确实歹毒。
只有歹毒之人,才会将护她的太子殿下瞒着。
连身旁之人都刻意伪装成哑的,还藏有毒药想毒害太子妃与太子殿下,谁知道文太妃还有什么旁的更深的恶毒阴谋。
不过凌朗面上不显,只抬手道:“你且速速带路,这陌生小院里太妃住哪?”
哑奴将灯笼往前伸了伸,走到凌朗前头:“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屋子走去,就这时中年宫女迎出来。
“鬼面你终于来了。”中年宫女道,“你先前给的毒药,我们藏在蒲团内,不知怎地找不到了。”
说话间,中年宫女侧过身,从她门口留出的空隙往里头望,凌朗看到文太妃正跪坐在蒲团上,背对着他们。
文太妃并未转身,只淡淡地缓声开口:“毒药丢了倒也无碍,大抵是从竹林搬出来时,掉落在哪里了。如今的问题是,接生宫女送不进东宫,就失去了在东宫动手的机会。以往太子还会带着太子妃来竹林,可在竹林动手。如今哀家到了这里,太子怕是不会来了。”
她自称“哀家”,着实惊到了凌朗。
这般自称,那是当着自己人的面,由此肯定鬼面是文太妃的属下。
且从此称呼来看,文太妃还在惦记着天家权贵,不似以往在太子殿下跟前一般,自称“我”,像是与世无争一般。
念及此,凌朗深深作揖:“太妃受苦了!”
文太妃转过身来,又道:“太子将哀家扔在此地,怕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你告诉你的主子,往后行事当小心谨慎才是!”
凌朗垂首点头:“谨遵太妃教诲!”
文太妃“嗯”了一声,问:“毒药丢失,也不知是有人为之,还是不巧弄丢了,但哀家想着接生宫女还在哀家身旁,太子当没起疑哀家的计策。只是,他将哀家赶出竹林,怕是从另一个层面起了疑惑。”
凌朗适时道:“太妃您放心,在下查过,您搬出竹林后,太子带着太子妃去竹林过了一夜。”
闻此言,文太妃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我还当太子有多少能耐?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被美色捂了眼。”
说话间,她站起身来,含笑道:“告诉你主子,哀家一切都好,让他不必挂怀!”
凌朗颔首:“遵命!”顿了顿,他又道,“下毒一事,既然太子不会来此地,太妃不必以身犯险了。”
文太妃笑着点头:“好。”
就在凌朗提出要离开时,文太妃却喊住他:“今日头胀得难受,你上次给哀家按过,今日再按一按吧,如此哀家也好好生睡上一觉。”
凌朗犯了难,鬼面先前给这老妖婆怎么按的,他可不知道。
想到这,他说:“今日咱们试试新手法,保管太妃睡得香。”
说话时,凌朗的手不动声色地从袖兜取了黎语颜给的迷药。
文太妃点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阖目等他动手。
凌朗双手伸到她的太阳穴上轻按,继而又在神庭穴、百会穴、神门穴按了会,趁中年宫女与哑奴不备,他将迷药细微地洒过文太妃鼻端。
文太妃啧啧称赞:“你的手艺有精进啊。”
话一出口,她便睡了过去。
凌朗收手,对一旁的两人道:“太妃睡着,你俩好生伺候,若有不测,主子唯你们是问,在下这就走了。”
虽说他不知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