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竹摇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也不会学旁的女子那般扭捏。我一旦说了跟你在一起,就绝对说到做到!”
如果连她都要离开松果,那他的心就彻底寒了。
她知道,自己身为太子妃最亲近的婢女,想选什么样的夫婿都是可以。
暗卫署的男子,她可以随便挑选。
以后这些人全都是新帝的肱骨忠臣,她只要选其中一个,便是官夫人。
选若风的话,凭他在暗卫署的地位,会令她更风光。
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松果。
犹记得她在雪地里快冻死时,是松果发现了她,将她救起后,亦是他抱着她给她取暖。
人心是肉长的。
她与他在一起,除了要报恩,还有他们日夜相处积累起来的感情。
恩情与感情糅杂在一起,她分不清是不是爱情。
但她知道她选择的人,是他!
黎语颜点了头:“妙竹跟我多年,我了解她的秉性,她要么不做决定,一旦做了决定,断无更改。松果,你与妙竹相处时日颇多,难道还不了解她?”
松果躬身垂首道:“太子妃殿下,小奴知道。可小奴是个阉人,小奴那么喜欢她,不想她这辈子有遗憾。”
女子若不能成为一位母亲,那是很遗憾的事。
他不想妙竹因他有遗憾。
妙竹抓了他的胳膊,用劲抓着。
“不一定所有女子都要成为母亲,松果,我选择了你,便是认定你了。”微顿下,她又道,“当着两位殿下的面,我说认定,就是真的认定了!”
夜翊珩似有不耐烦:“松果,你是男子,别娘们兮兮的。”
还不如妙竹有担当。
松果破天荒地敢反驳了夜翊珩:“可小奴确实是阉人,算不得男子。”
黎语颜眯了眯眼:“宫里与东宫的内侍,我已见过许多,大多都是嗓音尖细之辈,但松果你的声音与一般男子无异。再则我早说过,从生物学上来看,你就是男子。”
松果再次听到此般暖心的话语,甚是感激:“小奴谢太子妃开导!”
黎语颜站起身来,走到松果跟前:“你抬起头来。”
松果闻声抬首。
黎语颜细细查看他的脖颈,而后指给夜翊珩瞧:“殿下你看,松果有喉结,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比旁的内侍明显不少。”
夜翊珩亦起身,走到黎语颜身旁,微微低下头,瞧松果的脖颈。
夫妻俩指着松果的脖颈研究。
“女子的脖颈平滑,男子的脖颈会在喉结处有明显凸起。”黎语颜分析,“松果这般,得上手摸一摸,才知喉结情况。”
对于脖子,夜翊珩掐过她的脖颈的次数是数不胜数,他应当有些发言权。
夜翊珩哪会听不出黎语颜的言外之意,当下便对妙竹道:“你去摸一摸他的喉结,看看有没有?”
妙竹称是,抬手往松果脖子上摸去。
很快,眼睛一亮:“回禀殿下,还真有喉结。”
夜翊珩道:“松果听令,孤与太子妃也摸一下,如此好确认。”
松果哪敢说个“不”字?
特别是此刻的情况是两位殿下在帮他。
虽然他不清楚太子妃查看喉结究竟是何故,但直觉告诉他,太子妃是为他好。
便仰头,方便两位殿下寻他的喉结。
如果他真有喉结,是不是说明他比一般的阉人更男人一些?
夜翊珩两指触及松果的脖颈,果然叫他摸到了属于男子的喉结,虽说没有他的明显,但已经算明显了的。
遂点头示意黎语颜也上手。
黎语颜抬了手,轻轻触摸,很快眉眼扬起:“确实有喉结。”
她另一只手摸了摸夜翊珩的喉结,肃然道:“殿下的明显,但不能说松果的不明显,因为有些男子天生喉结就不怎么突出。”
夜翊珩问:“颜颜,你此举何意?”
黎语颜淡声道:“身为医者,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但此刻不便明说。在此我有几个问题,希望松果如实回答。”
松果也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颔首道:“小奴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夜翊珩与黎语颜先后坐回餐桌旁。
黎语颜平静道:“据我所知,内侍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净身房查看,松果可曾如期参加?”
松果坦诚颔首:“每一次都是如期参加,从无纰漏。”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长出来。
夜翊珩道:“净身房那些刀手干活细致,从无没割干净的。”
黎语颜思忖,忽而问:“松果净身时的记录可在?”
松果道:“小奴七岁进宫,记录应该还在。”
宝贝都悬着房梁上呢。
他如今是东宫总管,在那间放置东宫太监宝贝的房间内,他的是悬得最高的。
寓意步步高升。
黎语颜拧了拧眉:“我的意思是文字记载。”
她又不可能去看他的那什么……
夜翊珩道:“颜颜,文字记载是有。但大概记载的都是某日净身几人,状况如何,几日过去,存活几个,诸如此类。”
黎语颜问:“就是说具体对某个人割了几刀的记载是没有的?”
夜翊珩摇头:“此般记载或许有,大概是没有,具体得去找寻一番。只不过十多年过去了,找寻起来颇有难度。”
黎语颜道:“先找寻一番吧。”
夜翊珩压低声问:“颜颜是怀疑松果不是太监?”
黎语颜道:“我压根没怀疑,他每年都验身,哪来的怀疑?我只是在想对策。”
听到这话,松果与妙竹齐齐跪在地上。
松果道:“太子妃是神医,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妙竹虽从未听说自家郡主有这本事,但此刻听她这么说,就是在帮松果了。
既如此,她忙恳求道:“请郡主帮帮松果!”
自从两位殿下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