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烟对着夜玖福了福身:“公主,两位殿下此刻在苦思冥想,不便教人打搅。”
夜玖疑惑:“到王府来苦思冥想,可是南甸国书的原故?”
冬烟垂着眼眸,又道:“具体情况,婢子不清楚。”
可不是嘛?
里头什么情况,她不清楚的。
只知道太子妃约莫哭得有些狠了。
夜玖看向若风:“你是太子身旁的人,你来说是不是国书缘故?”
若风垂首:“回公主,属下也不知。”
还是松果在的好,这个老油条知道怎么回答。
夜玖有些隐怒:“我是孕妇,你们就如此让我等着,不让我进去坐坐?两位殿下在思考问题,我坐一旁便是,不会无端吵他们。”
若风与冬烟对视一眼,双双摇头。
夜玖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们不让她进去,她偏要进。
奈何自己有了身子,肚子又大,为顾及腹中胎儿,她没有硬闯,而是命怜烟去一旁的院子搬了把椅子过来。
她一屁股坐下:“你们两个往日都挺机灵的,今日如此待我,我告诉太子与太子妃,有你们受的。”
若风嬉皮笑脸地道:“还请公主恕罪,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夜玖侧身坐了,不理会他。
若风顾左右而言他:“怜烟姑娘,你这两日没去东宫看凌朗啊,那老小子可想你了。”
怜烟脸微红:“若风侍卫,你说的这话让我怎么接好?”
冬烟斜了若风一眼,对怜烟道:“他如今看谁都不顺眼,因为夏桃不怎么理会他。凌先生日日念着怜烟姑娘,姑娘得时常上东宫啊。”
怜烟笑了:“我会常去的。”
“停停停。”夜玖抚着肚子,“你们仨怎么不把我放眼里,聊起私事来了?”
三人连忙堆笑。
琰悦居卧房内,动静不小。
黎语颜紧紧咬着唇瓣,不敢出声。
原因无他,此地是王府。
她如今在东宫住惯了,甫一回来在此“小憩”片刻,都有些放不开手脚。
更遑论此刻。
居所外头,夜玖实在等得乏了,便扯开嗓门:“六哥,颜儿,哎呦,我肚子难受……”
怜烟慌乱:“公主,你怎么了?”
夜玖笑着摆摆手。
她这一喊,里头卧房内的夜翊珩听闻。
耳力惊人的他,不想听见也难。
黎语颜察觉他的动作,遂问:“怎么了?”
夜翊珩没回答她。
黎语颜又道:“我恍惚听见阿玖的声音了。”
“没有的事。”微顿片刻,他又道,“颜颜专心些。”
夜玖那一嗓门没能将里头的夜翊珩与黎语颜喊出来,倒将黎煜烨喊了过来。
他脚步有些慌乱:“阿玖,你肚子如何?”
“夫君来了,正好!”夜玖努了努嘴,“六哥与颜儿关着门,不让我进去,你快帮我喊门。”
此话在黎煜烨听来,是妹妹与妹夫将他的妻惹生气了。
虽说疼爱妹妹是真,但阿玖有孕在身,黎煜烨身为丈夫,又即将为人父,当即抬手拍起了院门。
哐哐哐一顿猛拍。
若风与冬烟连忙一左一右上前,拉都拉不住。
若风:“世子,还请您不要拍门。”
冬烟:“世子,误会,误会,两位殿下并未不让公主进去。”
黎煜烨板着脸:“公主气得都腹痛了,得叫太子妃瞧瞧。”
夜玖见到自己丈夫着急慌忙的模样,连忙解释:“我没事,我只是想见颜儿,我这才胡诌着乱喊的。”
黎煜烨点她脑门。
到底是自己的妻,他不敢用力,轻轻点了点。
“不能随便开玩笑,也不能将咱们的孩子当成扯谎的借口。”
夜玖嘟囔:“我知道了。”
就这时,居所内有了动静,好似有脚步声在院子里。
紧接着冬烟被唤了进去。
若风忙不迭地又将门关上了。
青天白日的,又是在王府,黎煜烨压根没往旁的事情想。
只知道此刻的事情有些不对劲。
而今夜玖是他的妻,他即便再疼爱妹妹,私心渐渐地往怀着自己骨肉的妻子倾斜了。
总觉得此刻是夜玖吃了亏。
遂一把揪住若风的衣领子:“今日之事,不说个清楚,你就别在东宫混。”
若风不好反抗,只笑着道:“世子,您真的误会了。”
冬烟进了院子,不用去问,主动去小厨房打热水,低眉垂眼地进了屋子,眼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完全不敢多看。
夜翊珩早穿戴整齐,将黎语颜整个人用被子裹了。
他冷冷道:“外头缘何喧哗?”
冬烟将热水倒进浴桶内,小声回禀:“九公主想进来,等了好长时间,愣是不走。她实在无法了,就谎称肚子难受,这话引来世子,世子便拍门。这会子公主与世子还在院外,两位殿下,这事何解?”
这番话听得黎语颜的脚伸出被窝,猛踢夜翊珩的大腿。
夜翊珩随她踢,整了整袍子,清冷又道:“你去外屋桌面上摆一副棋局,就说孤与太子妃适才是在对弈。”
冬烟称是,出了卧房关上门,而后在外屋摆了一副棋局。
做完这些,守在院门内。
过了片刻,夜翊珩与黎语颜终于出了卧房。
两人坐外屋的桌子旁坐定,开始看棋盘上的棋局。
手指还未动棋子……
院外的黎煜烨推开若风,牵着夜玖的手,入了内。
夜翊珩不动声色地转转手腕,嗓音泠泠:“大舅哥是有何等重要之事?”
嗓音明显含了不悦。
黎煜烨心神一凛,放开夜玖的手,抬手作揖:“臣见过两位殿下!”
夜翊珩又道:“夜玖身为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