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竹道:“婢子守着才心安。”
黎语颜微笑:“那就在松果屋里搭个床,陪着他。”
妙竹闻言欣喜:“太子妃,真的可以吗?”
“怎么不行?”黎语颜笑了,“你们俩就差成婚了,再则松果要休养,你回自己住所也睡不塌实,索性就留下。”
妙竹应下。
松果面上升起薄红。
见他们如此,黎语颜放下心来,挽着夜翊珩的胳膊回了寝宫。
——
翌日上午,端王夫妇带着狗儿来了东宫。
银灰见状,十分高冷地蹲在寝宫门口,哪都不肯去。
端王妃亲自牵着狗儿上前,银灰眼眸耷拉着,压根没有理人的意思。
“夫君,东宫的狼怎么与人一般?”端王妃凑近夜振端。
对于自己王妃所言,夜振端再明白不过。
她说的是,东宫的狼与东宫太子一般,冷得很。
见夜翊珩与黎语颜都往他们夫妻看来,夜振端只好尴尬地笑笑,解释道:“这头是雪狼,雪狼据说就是此般冷情的性子。”
得,不解释还好。
一解释就等于直接将夜翊珩与银灰画上了等号。
夜翊珩:“……”
端王府的狗一个劲地在银灰身旁蹦跶,银灰实在是烦了,这才慵懒起身。
慢慢地往湖边散步。
端王府的狗便跟着它。
不多时,一狼一狗倒也玩得乐呵起来。
夜翊珩抬手将端王夫妇引往前厅。
路上,夜振端压低声:“六弟,今日我来此,表面上是将狗儿带来,实则是想告诉六弟一则消息。”
“是何消息?”夜翊珩顺嘴问。
“八弟他近来与老四走得颇近。”
“五哥有话直说。”
“永望他最会寻靠山,奈何实力不强,先前与阿九交好。后来不知怎么的,阿九与他来往少了下来。近来,永望竟与老四走得很近,这便是奇怪,也是值得关注的地方。”
夜翊珩道:“都是兄弟,走得近走得远,都是人之常情。就譬如五哥用只狗来与孤的东宫走得近。”
“六弟打趣我,我这不是想要今后有安稳日子么?”
见他说的实话,夜翊珩肃然道:“五哥所言情况,孤知道了,会关注着。”
一行人往前厅行去。
——
城门处,夜振贤乘着马车回京。
在麟卿阁耗费数日,见不到神医不说,竟然还不被允许上山。
到此刻他仍怒气冲冲,没有丝毫降低的迹象。
回到王府,一看到虞莹蕾的脸,他的怒气不降反升。
“过来,伺候本王!”夜振贤急于找个突破口发泄怒火。
虞莹蕾已经收到北凉的书信,信上告诉她,接她回北凉的日子不远了。
信里虽然没有明白说明。
但她清楚,北凉能来此般书信,说明要对天晟发动战事。
北凉远不是天晟的对手。
但信上笃定接她回北凉的日子不远,说明北凉有盟友。
既如此,她便安静等着。
等有朝一日风风光光地回到北凉。
至于眼前耀武扬威的夜振贤,等到那一日,她要亲手结果了他。
还有夜翊珩与黎语颜。
她亦不会放过他们。
她要做回北凉的公主。
天晟的皇子妃,她再也不会稀罕。
至于夜翊珩,得不到就得不到了。
臭男人,天底下多的是。
念及此,虞莹蕾面上堆笑,袅袅婷婷地走向夜振贤:“王爷不悦,是此行没有结果么?”
嗓音清越。
夜振贤捏了她一把,气道:“小小麟卿阁,竟然不将本王放在眼中。”
“王爷亲自去了几趟,派人也去了几趟,约莫神医不肯出手帮忙医治了。”虞莹蕾道,“既如此,王爷何不用武力震慑麟卿阁一番?”
一语激醒夜振贤。
本想在虞莹蕾身上出出气的,此刻听到这话,他不由得思索起来:“用武力可行么?”
万一神医被抓,也不肯帮忙医治呢?
“人都是怕死的,王爷将刀架在神医的脖子上,看神医如何反应?”
虞莹蕾知道麟卿阁有不小的势力,到处都是机关。
夜振贤若丧命在麟卿阁,她都不用脏了手。
好一记借刀杀人。
真是痛快。
夜振贤连连点头:“王妃心思果然活络。”
说着,嘴巴啃了上去。
由于他已不是个完整的男人,自卑的心理,加上曾经被扔进小倌馆的羞辱,教他心里扭曲。
非要听到虞莹蕾痛苦求饶,才会停了口。
——
夜振贤前脚回了王府,麟卿阁的人后脚就去了东宫。
此刻的黎语颜正在前厅与夜翊珩一起,与端王夫妻闲话家常。
有外人在,冬烟走到黎语颜身侧,悄声道了一句:“有急事。”
冬烟沉稳,她能说有急事,便是真的有急事。
黎语颜与夜翊珩道:“殿下,我去去就回。”
而后与端王夫妇颔首致意,带着冬烟出了前厅。
离开前厅好一段路,黎语颜才问:“什么急事?”
“贤王再次上了麟卿阁,阁内的人看着他的马车进了贤王府,这才来东宫禀报。”冬烟压低声,“太子妃,此事如何处理?”
黎语颜思忖,夜振贤屡次三番上麟卿阁,就怕他恼羞成怒。
遂下令道:“你与来人说,即日起麟卿阁上下,严阵以待。”
“是。”冬烟应下,又问,“太子妃需要见一见来人么?”
“不见了,今日东宫有客,小心为上。”黎语颜道,“说清楚了就成。”
冬烟颔首,做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