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面色沉下,夜翊珩的俊脸更是冷沉。
殿内不少人开始私语。
贤王妃竟提橘子酒。
橘子酒乃季清羽最爱。
而今季清羽被贬,已然不能进京,更何况京城中人皆知季清羽爱慕太子妃。
此刻贤王妃刻意提起,显然不是巧合。
这不是故意来添堵的么?
端王妃笑道:“二嫂,可否也给我一杯橘子酒?这橘子酒口味清甜,最适合咱们女子饮用了。”
瑜后看了眼自己丈夫,夫妻俩皆是不明所以,遂齐齐看向夜渊。
夜渊低声道:“此事说来话长,让孩子自己处理。”
他相信以黎语颜的聪慧,轻轻松松便能处理了。
黎语颜望着眼前一杯清彻的橘子酒,香味有那么点熟悉。
只不过大抵是学季家的橘子酒酿造的,故而也只有那么点熟悉罢了。
忽然间,她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时,虞莹蕾看向端王妃:“五弟妹想喝,自然是可以的。”
说着便抬手让宫女给端王妃也端去一杯。
自个送上门来的,她何不送她一送?
端王妃执起杯盏,轻轻闻了闻酒味,笑道:“果然清香。”
说罢,正要饮用,被黎语颜喊住。
“五嫂,且等等。”
“啊?”
端王妃这才想起先前在梁王府中,自己被郑丽琦设计,全是黎语颜救了她。
彼时她知道黎语颜的嗅觉异常灵敏,故而在此方面很相信黎语颜,遂将杯盏放下。
黎语颜冲边上招了招手,过来一个小太监。
“殿下。”小太监躬身唤。
黎语颜把酒盏给他:“此杯连同端王妃那杯,一并给贤王妃送去。”
夜振贤拧眉看向虞莹蕾,而后笑道:“莹蕾想与妯娌亲近,太子妃莫要见外,只不过一杯橘子酒罢了,又没提起谁人来。”
今日的计谋是想灌醉了太子夫妇,好借机询问神医去处。
哪里想到虞莹蕾这贱人,连一杯酒都送不出去?
都怪她的一张破嘴,什么话不好说,非说了这话,就是不知分寸。
夜翊珩嗓音冷冷:“提起谁人?”
夜振贤这才惊觉自己的嘴也挺破。
此刻的季清羽与冷松劈倒两名太监,剥下他们的衣裳,穿在了自己身上。
为防两名太监很快苏醒,冷松给他们服下了迷药,并在他们嘴里塞了破布,手脚绑了起来,扔去偏僻的宫殿内。
做好这些,季清羽朝贤德殿行去。
冷松不免忧心:“爷,咱们若是暴露,怕是出不了皇宫了。”
季清羽道:“不会暴露,我有分寸。”
他就想远远地看她一眼。
以解他连日来的相思。
此刻的大殿内,夜振贤迭声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与莹蕾完全没有旁的意思。”
黎语颜笑了笑,示意小太监将两杯橘子酒放去虞莹蕾跟前。
小太监躬身照做。
虞莹蕾面上笑意不改:“太子妃是误会什么了?”
“没误会什么。”黎语颜捏了捏自己纤细的手指,爽利道,“本殿命你此刻就饮下这两杯酒。”
虞莹蕾一怔,今日她打算毒杀了黎语颜。
解药她可没带在身上。
自己此刻若饮,也不知有没有足够时辰回去服用解药。
毕竟宫宴何时结束不是她说了算的。
即便她此刻饮下就出宫去,万一有人刻意阻扰不让她回,那问题就大了。
念及此,她便不想饮这两杯橘子酒。
只端起自己跟前的一杯:“不知我何处惹恼了太子妃,在此向太子妃赔罪。”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端王妃疑惑地看向黎语颜。
黎语颜淡声又道:“本殿命你饮下那两杯酒,怎么,你不敢喝?”
端王妃扫了郑丽琦一眼,冷笑道:“是啊,莫非酒中有猫腻?”
郑丽琦不敢言语。
如今梁王没有正妃,而她是由正妃被贬,再加她娘家有些权势,故而此次随同夜震宇来了宫宴上。
此刻端王妃意有所指,郑丽琦念及自己曾经失败的计谋,指甲恨恨掐着手心。
夜震宇则冷眼看戏。
虞莹蕾环视一周,这才惊觉过来,天晟帝与南甸帝后,还有满朝文武,全都注意着她。
此刻她是不喝也得喝了。
奈何她深知那壶酒水在倒了自己这杯后,余下的酒水全都被她下了药。
当即笑了笑。
笑得诡异又心虚。
无奈执起两杯橘子酒,连喝而尽。
为防剩下的酒水被人查探出来,她直接对嘴将酒壶内余下的酒水也喝了个干净。
喝罢起身,身形摇晃地冲主位上的皇帝福礼:“父皇,儿臣酒力差,想先回王府了。”
夜渊不想看到她,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虞莹蕾忙不迭地朝殿门口行去,也不喊夜振贤一道。
黎语颜眼眸微眯,思忖,莫非酒水里的药物要有一定时辰才会发作?
就这时,夜振贤给自己倒了酒,冲黎语颜与端王妃道:“两位弟妹,委实抱歉,我帮莹蕾道个歉,自罚三杯。”
如此一来,本想灌醉太子夫妇,也不知为何,夜振贤自己反倒越喝越多。
瞧他们似跳梁小丑一般,百里峥嵘摇摇头,举杯敬夜翊珩:“姐夫,我敬你。”
夜翊珩颇给面子,举杯与他隔空对碰。
两人相继饮了。
夜渊与百里朔见状,便也相互敬酒。
喝着,百里朔又先后与黎泰鸿黎燃饮酒。
一时间,殿内气氛浓烈。
黎语颜压低声与夜翊珩耳语:“殿下,虞莹蕾方才想毒杀我。此刻她自己喝了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