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丫却是把她推了推,转过脸直直地看向某处,低下了头。
程锦亭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登时更加火冒三丈,因为二丫顾忌的就是自家,那扇紧闭的大门。
司文澜走了上来,轻声道:“这个点王连长多半在家,去敲门试试。”
程锦亭点头,挽起袖子就冲到了门前。
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铁石心肠父母,能做出让女儿跪在雨地里这样的坏事!
“王连长,王连长!”
程锦亭气急败坏的敲着门,半响见里面毫无动静,心下生气,直接换了一副口吻大喊大叫起来。
“王连长,你要是不开门,我可就喊人啦,;邻居们啊,你们都来看看,王连长在干什么好事,真是要遭报应,对自家孩子,居然能下这么狠的手,天杀的!”
果然,还是得这招才奏效,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门突然就从里面打开了,露出王连长那张阴沉的脸。
这人说来也怪,分明长着一张国字脸,就是给人不老实的观感。
程锦亭如今一看,确实是相由心生。
她揉了揉二丫的小脑袋,将人抱得更紧,“这是你亲女儿,犯了什么错能要这样体罚?”
程锦亭倒是真想听听了,她这个正常人一般还真理解不了奇葩。
王连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
“我说营长媳妇啊,这营长官儿再大,也不能管我的家里事儿吧,我自己的孩子,我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
王连长冷哼一声,丝毫不将程锦亭放在眼里。
见二丫冻得瑟瑟发抖,眉眼间连一丝心疼也瞧不见。
嫌恶的瞪了二丫一眼,伸手就要将二丫往里拽。、
“贱蹄子,还学会告状了,给我进来!”
王连长一把将二丫扯了进去,伸手就要关门,程锦亭那只胳膊还横在门缝里,司文澜见状,飞快上去,一把将门堵上。
王连长满心的烦躁,在看见司文澜的那一瞬间,突然笑了起来。
挺直的腰板下意识弯了下去,有些尴尬的和司文澜打着招呼。
“哎呦,营长,你怎么也来了,这……这下这么大的雨,您是有什么工作指示吗?”
司文澜冷眉挑了挑,目光落在了二丫身上。
“我是管不着你的家务事,可你虐待孩子,这就是不行!”
王连长低头,眼底闪过一丝嫌恶,抬起头看向司文澜,又笑的皱巴巴的。
“哎呦,司营长您误会了,我可没有虐待孩子,是这孩子贪玩,自己在外面不愿意回来”
贪玩?
程锦亭都听笑了,这么大的雨,孩子跪雨地里,是因为贪玩?
“王连长,我们做军人的,诚实可是第一要务!”
司文澜的脸色黑的能滴出血来,强大的压迫力压了下来,王连长整个人后背一凉,连着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这……这……是我家婆子干的,这样,孩子先交给我,我回头问问她妈去。”
程锦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王连长一把推开程锦亭,程锦亭噔噔噔就是后退了好几步,幸亏有司文澜扶着,否则还真要摔进雨地里去了。
“王连长,你要不再好好想想?”她瞪向王连长,“撒谎,可是要受处分的!”
程锦亭放下二丫,捻起二丫湿透且泛黄的旧衣服,当着众人的面搓下一团毛球。
她都要心疼坏了,这衣服什么破质量,丢到大街上摆地摊都没人要的那种。
这个点还是有些人没睡的,见着这一幕也是不由得一激灵。
王连长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啥也没问,转身就冲着屋内吼了出来。
“翠莲,还不滚出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屋内半晌没有动静,像是王婶儿已经睡着了。
王连长脸色更不好了,还不等他多开口,程锦亭已经跟着喊了一嗓子。
“王婶儿,半天不敢出来,不会做贼心虚吧?”
这下子王婶儿总算摇摇晃晃出来了,蓬头垢面,显然本来也没有准备。
她先是扫视了周围,目光落到二丫身上,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重哼。
“二丫,过来妈妈这里!”
程锦亭下意识收紧了手,低头看向发着抖的小丫头,“你,二丫想去吗?”
二丫没有回话,但是默默又往她怀里钻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程锦亭放心了,转过身挡在二丫面前,冷声把话怼了回去。
“你先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把孩子丢在雨地里跪着?”
王婶儿嘴角一撇,看也没看程锦亭,而是继续狠厉地瞪向二丫,“你不听妈妈的话了是吗?”
见到二丫还是被程锦亭搂在怀里,她彻底恼了,突然冲了过来,伸手就狠狠去拽二丫。
“我说你个贱蹄子就是贱吧!你胳膊肘往哪拐……啊!”
司文澜迅猛出手,控制着力道一个手刀。
王婶儿只觉得手臂突然一痛,虎口发麻,垂落了下去。
“说话就说话,”司文澜声音已经压抑得不像话,只有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程锦亭,看得到他手背绷起的青筋。
他现在很生气。
眼见着司文澜活动筋骨,程锦亭赶忙拉了拉他,看向王婶儿也没好气。
“王婶儿,把话说清楚!”
王婶儿表情一僵,几度变换后瞪了眼司文澜,还是没敢再轻易动手。
“什么贼不贼的,我家的孩子贪玩,关你们什么事啊?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她叉着腰,没好气地大喊大叫起来。
说着就伸手一拉王连长,“咱们回去睡觉,管他们做什么,这营长还能不让咱们睡觉了?走了!”
程锦亭都要气笑了,能把逃跑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也属实是熟练得让人惊讶。
但是,到了现在也就是不管二丫了?
默默揉了揉二丫的小脑袋,见着王婶儿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