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
听着这个名字,郭进看着面具下那副略显青涩的脸庞,表情一滞。
“叶家血脉,战天王的孙子。”
“你知道我的血脉,我觉得我也无需解释太多了。”叶凡淡淡开口。
郭进有些沉默,他此刻依旧有很多质疑,可在面对叶凡的身份时,许多质疑似乎都烟消云散。
屠龙者家族或许会有败类,但战天王的血脉,经历过那一个人族险些翻身的时代,见过那等人物的绝代风华,他很难相信眼前这个意气风发沉稳冷静的少年会和先祖的愿景背道而驰……
可事实摆在面前,郭进的脑海里充满了矛盾。
停顿了许久,才看向叶凡,略带着一丝犹豫:“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要做的已经摆在你面前了,我要在去京都以前肃清南川。”叶凡答,眼神清冷,“你太正直,看不到暗处的污秽,人族的暗流已经在涌动,大乱之期即将到来。”
“我需要积蓄力量来度过这一场混乱,南川,是我未来的一张底牌。”
“混乱一定会发生吗?”郭进开口,“文武智三王难道不会阻止?”
“若是他们会,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叶凡摆了摆手。
这句话再次让郭进沉默,显然,叶凡说的话很直白,也很残酷。
“文王他们,默许了人族逐渐崩坏。”好一阵,郭进叹了口气,“所以,你肃清南川的事情,也是被默许的。”
“差不多是这样。”叶凡只是点头,“其实你应该很清楚的看得出来我治理的云城改变如何。”
“你不愿意承认的原因是我掀起了杀戮,可既然要肃清一切拨乱反正,杀戮,就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治理也是有用的,规则的建立不就是为了规范一切吗,只要愿意维护,一定有用。”郭进不太赞同,“璧山城不如云城改变的激烈,可这么十多年,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混乱。”
“可许多城市,没有你这样的人愿意而且有力量去维护规则。”
叶凡摇头,“南歌城在我镇压那些士族之前尚且混乱一片,更别提那些治安力量本就不足的城市。”
“十多年的时间,这些城市早已经病入膏肓,没有一记外力的一记猛药,想要去更改什么,哪有那么容易?”
“你说的话或许有道理,只是和我的愿景背道而驰。”郭进回答,摇了摇头,“我曾在前线呆了那么多年,又在璧山城守卫十多年,为的就是守护人族大地的安宁,守护每一个人族的和平。”
“你要掀起战乱,肃清一切,就算你的愿景也是和我一样的,但我不能接受你的方式。”
说到这里,郭进倒也不再激进,站起身来,向着叶凡行礼。
“你是战天王的孙子,当年战天王为人族做了那么多,我理应对他的血脉尊敬,那时没去拱卫战天王,何尝不是我的遗憾。”
“你来的目地我是知道的。”
“没事。”叶凡点了点头,“只不过你也不用纠结这一点,你不愿意征伐,那就出去帮我治理璧山城也行,不也是你愿景的一种吗。”
“不一样的。”
郭进回答,只是固执的摇了摇头,转过了身。
“若是有一天你上了战场,只要你叫到我,我会毫不犹豫的为你赴死。”
“但你现在是在征伐同族,无论是让我做什么,实在恕难从命。”
……
一些时辰过后,叶凡最终走出了监牢,一旁,等待多时的马晓雪凑了上来。
“怎么样了天公。”
“他不愿意,没办法。”叶凡回答,摆了摆手。
“他不归顺吗?”听到叶凡的话,马晓雪有些意外,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叶凡亲自出马都没有归顺的人。
“他有自己的大义,有自己的坚持,这种人意志很坚定,改变不了。”叶凡只是回答,表情里没有多少的情绪。
“那……”听到这儿,马晓雪停顿,“是不是应该除掉……毕竟他在璧山城的影响很大。”
“算了,关些日子等璧山城安定下来再说。”叶凡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其他人呢。”马晓雪追了上来,目光看向了监牢两旁那些因为反抗被抓起来的人。
叶凡也停了下来,目光扫过了这些人,将他们的各种情绪收入眼中,最终,只是淡淡的开口。
“有功者留,无功者杀。”
话音落地,叶凡不再停留,迈出了监牢,而听到命令,马晓雪的目光也转向了这些监牢里的人,目光渐渐冰冷。
她是叶凡的追随者,更是学徒,叶凡对于敌人不会心慈手软的性格,她早已学到精髓。
她算是当初四人组里最弱小的一人,时至今日,她的单体战力或许依旧比不上李由陈鹏,可处事的利落干净,她远胜其他几人。
“既然如此,该杀的就杀吧。”
说着,马晓雪抬手,很快,士兵走来,拿出了名册,马晓雪则是接在手中,一行一行的看过去,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念出。
被念到名字的人自然是心如死灰,有人唉声叹气,有人痛哭求饶,还有人大声怒斥。
各种心思的人都有,不过在名单的宣判下,所有人也只剩下了一个名字的代号,很快,这些人被一个个的拉了出去。
伴随着枪响声响起,监牢里,最终再次归于平静。
……
“总督,总督,大事不好了。”
南歌城,总督府里,手下匆匆忙忙的到来,表情惊慌。
“又有什么事了?”难得清闲了几天的耄祖子听到手下匆匆来报,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那天公又干什么了。”
“回总督,天公,天公借着清剿王朝组织的名义大肆进攻了璧山城和锦城。”手下回答,跪倒在地,有些诚惶诚恐,“锦城城主已经被俘虏,璧山城城主归顺,现在,两座城市,皆已落入天公的掌控之中。”
“怎么又多了个璧山城。”听到这话,耄祖子下意识的抬头向着墙上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