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起,而后,千鹤走出营帐,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在夜幕中隐去。
而直到这时,座位上,百战和云霄这才松了口气。
“武王和八位人族守护者的眼皮子底下这千鹤都能穿过天堑,这家伙,果真恐怖。”好一阵,似乎有些后怕,云霄小声的开口,“还好,他被你劝走了。”
“这宁夏川真的是个疯子,为了把叶凡他们培养起来,千鹤这样的人都敢请出来,还让他收了叶凡为徒。”百战回答,此刻,只是觉得有些头痛,“那叶凡牵扯本就颇深,无论是已经陨落的战天王还是还在世的叶谋,都还有着力量,如今又多个千鹤,真是嫌不够乱的。”
“不去招惹什么不就好了。”云霄回答,看了一眼百战,道:“不过你答应了千鹤要压下去叶凡的身份,这可不是什么容易办的事情。”
“之后,你们应该还要去好几个城市,那么多人,总不可能没人注意到叶凡吧。”
“有什么办法,只能是让我父亲帮忙了。”百战回答,似乎不想继续说下去,“也不知道是谁说漏嘴了,千鹤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云霄宽慰,“不就是你是明王的儿子嘛,就算别人知道,也没有什么。”
“若是真能说出去,我这么多年也不必像这样处处小心警惕。”
百战摆了摆手,此刻,他似乎无心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回了一句,便站了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
啪嗒,啪嗒。
夜幕降临了,而此时,叶凡和宁梦年则是走出了营帐。
而出了营帐,此时城里的场景,则是让宁梦年微微有些诧异。
经历了这么大的一场战役,按理来说紧绷过后许多人都应该抓住时间疲倦的休息,可此时的城中,有着许许多多的篝火堆,那些白天死战的士兵很多围在火堆旁,一边畅快的喝酒吃肉,一边大声的和同伴说话。
他们似乎没有多少疲惫,此时,许多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宁梦年似乎有些不解,只是看向了叶凡。
“没有为什么,这就是他们的生活。”叶凡回答,倒是也带着一抹笑意,走在这些篝火之间穿梭,很快,便来到一间酒铺前。
“两斤酒,四斤肉。”拍出一张票子,叶凡对着店铺的老板开口,而老板也十分迅速,拿出两个酒壶带着两斤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魔兽肉递了出来。
叶凡顺手接过,向着店老板道了句多谢,而后便转身,来到一个无人的篝火旁,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肉烤上,同时,将酒壶递了一个给宁梦年。
而拿着酒壶,宁梦年显然想到了叶凡之前说的,看着酒壶,似乎有些好奇,“天下最烈的酒?”
而好奇的驱使下,很快,宁梦年打开酒壶,刚刚喝了一口,而后,剧烈的呛咳了起来。
“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冲嗓子。”
“我说了吧。”看着宁梦年的模样,叶凡只是一笑,而后,也打开了酒壶,喝了一大口,而后,似乎舒爽的打了个酒嗝。
“还得是这种劣质酒精兑一点水的酒够烈。”
而一旁,宁梦年好一阵才咳完,此时,看着叶凡的模样,他愣了愣,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篝火旁,许多人都拿着和他们一样的酒壶。
这么多人,似乎没有一个人觉得这酒难喝。
“醉生梦死,可不一定是形容花天酒地的。”叶凡发出声音,看着宁梦年,道:“无休止的战斗,是会让人麻木的。”
“这种地方,要是酒不够烈,或许许多人都会忘记自己是谁吧。”
闻言,宁梦年似乎有些震动,想到了什么,看着坐在那儿的叶凡,发出问题,“这么多士兵,真的都是心甘情愿为了人族来拼死一战吗?”
“这谁知道呢,或许有人是为了高额的体恤金,或许有人是为了光荣的名号……”叶凡回答,说了一句,却是一笑,“不过管那么多干嘛,至少我们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在为了人族拼死一战。”
“说的也是。”宁梦年回答,似乎有些思索,过了一阵,倒是也学着叶凡坐了下来,再次喝了一小口酒壶里的烈酒,咽了下去,而后,顿时脸色有些通红。
“吃点肉吧,光喝酒,那哪能行。”叶凡开口,把手里夹着的烤肉分给一半,架到了宁梦年的面前,而后,抽出一把小刀,自顾自的切下了一块肉,也不管佐料什么的,吃了起来。
宁梦年同样有样学样,不过肉到嘴边,他停顿,嚼了一块,味道明显不太行,想吐,却是想到了叶凡说的,又喝了一口酒。
怪异的地方也就发生了,明明两样都不太好的东西凑在一起,这时,却好像互补了起来,很顺畅了入了肚子。
见状,叶凡微微点头,而后,又开口,“吃大口一些,喝也喝大口一些。”
鼓励式的发言让宁梦年学了起来,很快的,他似乎发现了其中的畅快,几次过后,他已经能够随意的咬下一大块肉,顺带就着一大口酒。
“这样才对嘛。”叶凡开口,宁梦年对视,此刻,却是笑着开口,“没想到这没有佐料的生肉和这么劣质的烈酒,加起来竟然会有这般畅快。”
“畅快的从不是酒肉,而是酒肉间的胆魄和豪爽。”闻言,叶凡回答,此刻,看着动作依旧有些生疏的宁梦年,突然问道:“宁梦年,校长让你来找我学习,学到什么了吗?”
“没有学到什么。”宁梦年开口,此刻脸上有些酒意,似乎让他原本内敛的性格也有些改变,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看着叶凡,眼中有些光芒,“你身上的胆魄,气度,见识还有很多东西,都是独属于你自己的,我学不来。”
“哦?”听到这话,叶凡眼中却是有了抹笑意,“校长可是让你来学习的,要是呆一趟什么都没学到,校长怕是不太高兴吧。”
“他不高兴不高兴就是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说到宁夏川,宁梦年似乎有些不喜了,又是喝了一大口酒,似乎带着一丝怨念的道:“反正他也没怎么把我当过他儿子。”
“宁夏川校长那样的人,应该对自己的儿子不会差吧。”叶凡却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