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嗤笑一声,给他分析起当下来。
“小文啊,你看你又没有学历,咱家也没有关系给你走后门,服务员是你现在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
“我就不能去学个技术什么的吗?”江文反问。
江雨摇摇头,道:“学技术啊,学技术也是从学徒做起,还要交钱给师傅,没个三年五载你能学到真本事?”
真不是江雨瞧不起江文,以她这具身体里的记忆来看,江文就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主,还极其贪玩。
倘若自己真的花钱去送他当什么学徒,指不定哪天就跑了。
“别太天真了哈,你先在这做着,每天还管饭,等攒到钱了,你再去学一门所谓的什么技术。”
江文这下实在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只能老老实实地和江雨进了餐馆。
他看着自己老姐和前台的一个胖女人说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江雨离开后,胖女人甩给自己一件黑乎乎、带着油渍的围裙,还有一块抹布,让自己先把十二号台擦了。
江文还没回过神来,胖女人就大喊:“你这愣头青,傻杵着干嘛呢,快去,我们这不养懒人哈!”
江文咬了咬牙,扭头干活去了。
江雨这边,离开了饭店,随意买了些菜,就早早地回家了。
因为她忽然想起来,张琴说过要带小姑子来她家找她,这两天她都不在家,也不知道错过了没。
江雨回到家,就在家写写画画,消磨时间。
大概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没多久,张琴就带着人上门来了。
“江雨,真不好意思,这几天家里有事耽搁了,现在才来找你。”张琴扯了个小谎,其实这两天他们家都在为了这事筹钱来着。
江雨淡淡一笑:“没关系的,这就是你家亲戚吧?”
“是嘞,这就我小姑子。素娟,快叫人!”
素娟从进门起,就一直半躲在张琴后面,这会喊到她,才有些腼腆的站出来。
她虽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衣服,但没有补丁,看起来整整洁洁的。
“江姐好,这是我们家自个种的青皮橘子,开胃得很,你收下!”素娟小声道。
“你说你们来就来,还提什么东西呀!”江雨客气着,迎着她们往客厅里坐。
三人坐下,正要开始谈起工作的事,外头却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敲门的方式也非常粗暴,门被拍得砰砰响,把人吓一跳。
“雨丫头,开门!”
江雨皱了皱眉,走出去打开了门,瞧见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和一个三角脸女人。
“果然在家!”三角脸女人一脸得意地对老太太昂了昂下巴。
仅仅几秒,她就想起来了这两人的身份——
原主的奶奶徐长娣和婶婶张翠红。
“你这丫头,几日不见,都木了,堵在门口作甚,还不快请我们进去!”
徐长娣满脸嫌恶之意,长辈架子摆得足足的。
旁边的张翠红挽着老太,嘴上没说话,一双眼睛却肆无忌惮地在江雨身上瞄来瞄去。
这丫头,好像长胖了一些,看来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啊。
江雨还拿不准她们是要做什么,退后两步,让开了道。
这原主的奶奶,以前都是好几个月才来给那么一点点抚恤金。
今年则是变本加厉,都一年了,一个子儿都没给,全被她私吞了。
还说什么几日不见,真不要脸。
“奶奶,你们来有什么事吗?”江雨不想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
徐长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雨逼问道:“我们刚才去厂子找你,听说你要把工作卖了,有这回事吗?”
“有。”
徐长娣和张翠红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
“你说你,怎么那么蠢呢?有好事不想着自家人,竟要卖给旁人?”徐长娣伸出她皱巴了皮的手指头,想要去点江雨的脑门。
江雨双眼轻眯,灵活地闪了一下,让她点了个空。
“奶奶,您都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还能去踩缝纫机吗?”
徐长娣被这句话刺痛了,脑门的血都往上涌,破口大骂:“死丫头,胡说什么呢,老娘活得好好的,我不做你婶子能做啊!”
张翠红适时往前一步,讪笑着说:“雨丫头,这活我会,在村里经常给东家做个棉裤,西家补个被子啥的。”
江雨勾了勾唇,巧笑嫣然道:“没问题啊,婶子,咱是自家人,衬衫厂的工作我卖别人是三百,卖你只要二百五!”
徐长娣错愕不已:“你还要收钱?”
“当然要收钱,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你看,这两人就是今天来买我工作的。
虽然我已经和她们谈好了,但你是我婶婶,我肯定要优先你的!
这样吧,你现在给我钱,我就把她们给推了。”
张翠红心里暗道不妙,这江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一旁的素娟有些尴尬,扯着自己嫂子的衣袖,神情纠结。
不是说好的两百块吗,怎么一下涨成了三百块,这江雨亲戚,真能现在拿出这么多钱来?
张琴倒是看出点眉目了,“二百五”,江雨这是在骂人呢?
她暗暗抚了抚素娟的手,让她暂且淡定。
徐长娣根本没有拿钱的打算,别说衬衫厂的工作了,钢铁厂的工作她都想给耀祖来着。
徐长娣生了三个儿子,老大是她那婆婆带大的,老二老三都是她亲手养大的。
可以说,老大本就和她没什么情分,更何况是这几个没生活过的孙子。
“你这贱蹄子,你亲爸去得早,都没好好孝敬过老娘几年,你还想向我拿钱,做梦吧你!”
徐长娣丝毫不顾有外人在,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江雨听了这话,捂着嘴,一脸惊恐道:“哎呀,还好今儿个没下雨,不然奶奶你可是要遭雷劈的!
大白天的怎么就说起瞎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