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这是我家幺儿。”李哥把孩子抱过来给李芳看了一眼,“他添饭以后好多吃的都过敏,您看怎么调理一下好?”
“你等等。”李芳外婆从她的包里找出了一副老花镜,仔细看了看孩子。
精神倒是挺正常的,又让伸出舌苔来看了看,脾胃确实有点虚弱。
又问了问目前发现是对哪些食物反应比较大,接着李芳找江雨拿来了纸和笔,“番茄、山药这些都是属于刚吃饭的小孩容易过敏的,既然娃娃体质弱,你们要先从温和一点的蔬菜、肉类加起。”
从蔬菜到肉,再到水果,容易过敏的和不容易过敏的,李芳都写了十几种出来。
“哪怕是温和点的,你们也不能看孩子爱吃,就给他吃那么多,先吃个一两勺,过个十几分钟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应,虽然麻烦了点,但这是最保险的。
除了吃的方面,你们在家也可以给孩子做做小儿推拿。”李芳扶了扶眼镜道。
周姐拿着纸看得很认真,听到推拿,又怀疑的看了看孩子:“这么小的娃,能做推拿?”
李芳笑了笑,道:“当然不是像大人那样的,像他这么小,你们就先从手部做起就好了,我现在做几个动作你们看看,多了你们也记不住。”
“这样指尖向指根的方向推,推大拇指外侧,快速推个一百多下,这是补脾经。
还有拇指靠近手掌端这里,这里是清脾胃的湿热,也是一百下。
像孩子还小,你们也不用做一百多下,次数减半,等三四岁了再加回去。
还有搓这个四横纹,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这四根手指屈起来的横纹出,上下来回地直推。这里是化积消账、退热除烦。”
周姐都看呆了,反应过来拍了下李哥的脑袋,“快给记着,记不住就画下来!”
江雨噗呲笑了下,林小姐疑惑地看了看,“丫头,你笑什么?”
江雨吐了吐舌,道:“我是在想,如果外婆搬到你家住了,周姐不懂的就可以直接问外婆了啊!”
“是哦!”周姐瞬间高兴的不得了,她忙对林小姐说,“小林,这个阿姨面相一看就善良,租你家的房子再合适不过了!”
林小姐也觉得李芳好,道:“住不住还不全在你们小两口,你们可别动不动就吵架了啊?”
“一定不吵了!”周姐这回被这么多人看到了自家的家务事,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林小姐也掏出了包里的合同,就在江雨家把合同给签了,然后把钥匙交给了李芳。
周姐握着李芳的手热情道:“大娘,你们什么时候搬家,我们来帮忙!”
李芳拍拍她的手:“小周啊,我们没什么行李,而且我家孙女有三轮可以带东西,就不麻烦你们了,你们在家把娃娃看好就可以了!”
李芳越这么说,周姐一家越觉得这是个特好心的人。
她家的婆婆在乡下带着大哥家的孩子,没人帮衬他们带孩子,所以孩子出生这一年来一直都是兵荒马乱的。
刚刚李芳写的做的那些她都仔细看了,这个大娘别的不说,生活经验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回家时,周姐对老公千叮咛万嘱咐道:“以后李大娘家搬来,你可得多留意着,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千万不要吝啬。”
李哥抱着孩子“嘁”了一声:“老婆,你看我像是那种没良心的吗?”
……
房子找到了,江雨和外婆一家也都放下心来。
下午,江澈直接请了几天假,他想着外公明天要去医院,今天要搬家,家里光靠姐可不行。
他会骑三轮,跟着李芳和赵清莲去收拾东西了。
这年头,她们的行李也不多,每个季节的衣裳就那么两套。
江澈拉个一趟就能拉完。
江雨便留在家整理邮局拿过来的包裹,把要卖的都拿出来熨一熨。
外公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江雨打了个喷嚏,赵炳德看了看孙女,又望了望窗外,道:“小雨啊,我怎么觉得天冷了呢,你得多穿点啊,别感冒了。”
江雨也觉得好像是穿着单衣都有点凉了,她跑进里屋,拿了件江文的毛衣外套出来盖在赵炳德腿上:“是啊,外公你也要注意保暖噢,坐着不动更容易觉得冷!”
天冷了,那她可开心了,这批衣服,开卖!
那些预定的风衣她已经让江澈拿过去了,钱也收回来了。
但是这些鞋子,她好像忘记给外公买了……
算了,等这批货卖到钱再说吧。
至少江文他们和外婆收到鞋是非常开心的,江婷直接把这鞋当做她成绩进步的奖励,穿都不舍得穿,睡觉还放在床头,学习劲头也更足了。
翌日。
江雨和江澈提着东西,李芳和赵清莲搀着赵炳德,准备出门去医院。
刚到楼下,一辆黑色面包车就稳当当地停在了她们面前。
何钧礼的脑袋探了出来,“赵爷爷,我送您去医院吧?”
江雨诧异,今天不是小廖开车?而且还是开的这么大的一辆车?
除了江雨,其他人都很奇怪,小何怎么知道他们今天要去医院的。
江雨则猜到何钧礼是要给她送东西过来,所以应该是碰巧。
“小何,是不是太麻烦你了?”赵炳德撑着拐杖问,阳光有些刺眼,导致他只能眯着眼睛看他。
“不麻烦,我正好有事来这边。”何钧礼说着下了车,打开后面车门,还接过江澈手里装着整活用品的袋子放进后备箱。
东西都放进去了,赵炳德也不好拒绝了。
小何都帮了他这么多了,等他腿好了,得好好请人家吃个饭。
等江澈、小姨和外公外婆在后排坐好后,江雨直接坐了副驾驶,系上了安全带。
“姐,你咋坐前头了呢,你不和我们坐后面?”江澈问。
家里人都知道了何钧礼是她老板的事,江雨直接道,“我们都坐后面了,我何总不就成司机啦?”
何钧礼侧头看了眼江雨,双目骤然一深,微启的薄唇染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