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不自己来,难道指望你们这群废物?”
“这伙子山匪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杨束满脸狠戾。
“人我已经全宰了,一会把尸体抬下来,你好好辨认,看看有没有少人。”
县令呆住了,宰了?
走了两步,杨束回过头,“就一些蠢货,这么些年,朝廷剿了几次都没剿下来……”
杨束顿了顿,犀利的看县令。
县令心头一跳,汗立马湿了后背。
“可见你们是吃干饭的!”
“往外面宣扬,让大家都知道知道本世子的厉害。”杨束抬了抬下巴,得意又狂妄。
县令浑身一松,肉垂了下去,他怎么会觉得这个纨绔看出了什么。
“方壮,这是本世子打下的第一座山,让杨家军过来,必须给我守住了!”杨束志得意满。
县令暗暗撇嘴,纨绔就是纨绔,一座破山,有什么好炫耀的。
张岭他们是怎么回事,竟然这么快就被攻破了。
今年的孝敬是没了。
县令望了望还在滔滔不绝的杨束,见人往山上走,他擦了把身上的汗,让人抬他回去。
“晚上辛苦一趟。”杨束看着县令离开的方向,朝方壮道。
“刀深着些,他肉多,可能没扎进去。”
官匪勾结,不是稀罕的事,既凑到他面前,那就意思一下。
至于后面的利益网,他就不费心挖了。
就燕国这脏污的朝堂,根本收拾不过来。
银矿才是他的重中之重。
陆韫拆开信,看了两行,唇角就染了笑意。
“小姐,姑爷是不是又哭诉孤枕难眠,让你梦中去作陪?”墨梅给陆韫续茶。
“今日倒是没有,讲了些凉县的趣事。”
陆韫把信收起来,放进匣子,轻启唇,“去看看牌九在做什么,让他来一趟。”
墨梅放下茶壶,当即出了院子。
陆韫翻看着业国的资料,神情专注。
牌九来的很快,也不敢耽搁,生怕误了事,他已经见识了陆韫的厉害。
“夫人。”牌九轻唤。
“明日我想去田庄一趟,见见崔听雨。”
“小的这就去安排。”没问原因,牌九退了出去。
以往牌九尊重陆韫,是因为她是定国王府的女主人,现今多了一层,因为她这个人。
陆韫的过往,早在她嫁过来前,牌九就调查的很清楚,一个被继母磋磨,有父恍若无父的可怜人。
虽读了诗书,但比不得尚书府那位。
除了容貌外,没有太优越的东西。
如今看来,只是掩藏自己,不去露头,免得被那对母女针对。
在安排事情上,陆韫比世子都要细致,洞察力也惊人,一点破绽,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有她从旁协助,世子的路能安稳许多。
牌九总觉得,陆韫的实力还没完全展开。
“世子,宰了,那肉太肥了,扎了好几刀才把脖子划拉开,气都断了,屎尿还流个没完。”方壮一脸嫌弃。
杨束吸了口面条,默默无语,“下次能有点眼色?本世子在宵夜,你讲这个合适?”
“厨房有,自己去盛。”
见方壮凑上来看他的面,杨束护住碗。
方壮屁颠屁颠盛面去了,“世子,这银矿得挖许久,咱们不会就留在这吧?”
“想什么呢,过两日就走。”
方壮惊了,“银矿不要了?”
要不是方壮在吃面,杨束一脑瓜就拍了过去,他像是视银子如无物的人?
“我一个贪图玩乐的纨绔,要赖在山上不走,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
“等流言发酵一下,让众人见识见识我的得意,那这座山,我就算霸占,也没人会多想了。”
“对了,张岭盯着点,他要有异动,杀。”杨束语气很淡。
放人下山,他已经完成了对郑哨的承诺,张岭要自寻死路,就怪不得他。
放下碗,杨束去洗漱,睡前,他摸了摸桌子上的两块银矿石,这是半个时辰前挖出来的,好东西得给媳妇一起分享。
清晨,用过早饭,陆韫换了身不太惹眼的衣物,随牌九进了密道。
崔听雨住的田庄,陆韫是第一次来,下马车后,她环顾了下四周。
倒是幽静,远离人烟。
“夫人。”庄头给陆韫行礼,在前领路。
崔听雨在院子里下棋,听到脚步声,她也没抬头。
“崔姑娘。”陆韫走过去,唤了声,看了眼棋盘,她拿起枚黑子落下。
崔听雨看着陆韫,扬唇浅笑,“杨束这是离开建安了?”
“何以见得?”
“他若在,必不会让你独自来。”崔听雨执起白子落下,“有求于我?”
“谈不上。”陆韫扫视棋盘,并没落子,露出思索之色,“崔姑娘在业国,并不如意吧?”
崔听雨抬眸,直视陆韫,等她往下说。
“业帝宠幼子,但成王与你并不是一母同胞。”
“成王出生后,崔冶的待遇远不如前,你倒是没受多大影响,但胞弟受欺,崔姑娘心里不可能毫无怨恨。”
陆韫看了会,将黑子落下。
崔听雨眸色淡淡,“杨束暴露了?”
陆韫摇头,“世子一向谨慎,戏演的一绝,不抓到铁证,谁也不会信他的纨绔是装的。”
崔听雨不再言语,静静看着陆韫。
“我的目的,不是说动崔姑娘同世子联手,而是想让你知道点燕国的情况。”
陆韫望向远处,“疆北的大军,被熙王抓到了手上。”
“镇北将军不想着操练卫兵,整日指示他们去挖虫草。”
“明明无战事,寸功未立,但疆北的军饷,却远超其他地方。”
“崔姑娘很聪明,当知道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