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调皮。”
柳韵捏了下杨宁的脸,“你爹可不在家,恼了娘,没人护你。”
柳韵试图让杨宁知道她的处境。
杨宁眨着大眼睛,懵懂又纯净,张嘴咿咿呀呀,回应柳韵,好像听懂了一样。
柳韵扬唇笑,点了点杨宁的鼻子,每次犯了错,就一脸无辜样,让人想罚都罚不下手,跟杨束,简直一模一样。
把杨宁放榻上,柳韵起了身,“紫儿,陪她聊几句。”
整理了下衣衫,柳韵去了书房,杨束不愿她担心,但不知道疆北的情况,她又怎么睡得安稳。
将信送了出去,柳韵望向疆北的方向,无声祈祷。
夜幕完全拉下,陆韫才回府,眉宇间难掩疲惫。
“你今日训宁儿了?”
扶湘院,陆韫逗弄杨宁,见柳韵过来,随口道。
柳韵微扬眸,“紫儿被你收买了?”
“还用紫儿说,你看看宁儿这急切的模样,一瞧就是跟我告状呢。”
陆韫摇动拨浪鼓,见杨宁伸手过来,立马换到另一边。
柳韵瞧着这一幕,秀眉挑了挑,“你这么逗她,能不急切。”
“当心了,可是会咬人了。”
闻言,陆韫捏了捏杨宁的嘴,去瞧她的牙,惊奇出声,“咦,真在长牙!”
柳韵饮了口茶,也只有这种时候,陆韫会表现出少女的一面。
“疆北那,你有消息?”柳韵轻启唇。
陆韫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只知萧漪攻城了。”
“离的太远,再加急,也得不到当天的情况。”
“他向来有分寸。”
陆韫这话不知是安慰柳韵,还是安慰自己。
柳韵扯出抹笑,她们都知道杨束不是莽撞之人,论狡诈谋略,没几个比得上他。
但丈夫再厉害,做妻子的,都免不了担忧。
就怕他被人伤着。
“先用饭吧。”柳韵招呼陆韫。
这顿饭,两人吃的很沉默。
……
公主府,崔听雨把晋城来的密信扔进火里,这会倒知道争脸面了,今时今日,不是他自找的?
再恼火,也憋着。
吴州不会提供一分助益。
父不慈,女不孝,这些年,情分早耗尽了。
“蒙颇。”
崔听雨朝外唤,虽不帮业帝,但疆北的消息,还是要关注的。
“公主。”蒙颇微躬身,等候吩咐。
“领一队精锐,赶赴疆北,确保杨束的安全。”
那家伙,绝不能死了。
“是。”
蒙颇抱拳退下,连夜离开。
……
“王上,没查出不对。”方壮肃声道。
杨束蹙眉,若不是有奸细,萧漪是从哪得知他来了疆北?
“传信到岐阳关,让孙扈排查下亲卫。”
萧漪总不可能有一眼辨身份的异能,势必是哪里泄露了消息。
“收拾好行李,我们明日出发。”
“王上,那连姑娘呢?”方壮问了句。
“她内伤太重,需调养好些时日,不跟我们上路。”
“赤远军已经退了,疆北很安全。”杨束吹了吹手上的木屑,换了把刻刀。
宁儿还不会走,正是需要玩具解闷的时候。
想到闺女粉雕玉琢的小脸,杨束心头的烦闷一扫而空。
屋里,连冉捂嘴轻咳,试图起身。
几番努力下,她气息加重,额头更是滴下汗。
“姑娘。”
照料连冉的老妇,忙放下药碗去扶她。
“这是怎么了?可是要如厕?”
连冉摇头,轻笑了笑,“想下地走动走动。”
“不成的,你身子还虚的很。”老妇往连冉背后放软枕。
杨束银子给的大方,人又知礼,老妇在照料连冉上,十分尽心。
连冉微抿唇,大哥没瞒她,说了离开的事,连冉不想一个人待在疆北,怕一分开,就再找不到了。
“冉儿,成日躺着应很无聊,看大哥给你带了什么。”
人未至,声先到,杨束满脸笑意的进屋,手上是一本厚厚的画册。
“公子,姑娘刚想下地,我劝了,但她怕是没听进去。”老妇对杨束道。
杨束看向连冉,只瞬间,便懂了。
“辛苦嬷嬷了。”
将老妇打发出去,杨束在榻边坐下,怜爱的看连冉,“冉儿,大哥想带你一起走,但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奔波。”
“大哥留了人,你一康复,他们便会护送你到会宁县。”
端起药碗,杨束喂连冉喝药,“安心养伤,大哥不会丢下你。”
也不敢丢啊,老爷子真会打死他。
“我已经给你嫂子去了信,让她安排好你的住处,大哥有个闺女,是二夫人生的,极是可爱。”
“去了那,别害怕,她们都是顶温柔的人。”
“许刺史的妹妹,与大哥互通心意,她和你年岁相当,若待在府里无趣,可寻她玩耍。”
说到这,杨束停了停,神情认真,“冉儿,别为任何人委屈自己,你的婚事,大哥会顺你的心意。”
之前找寻的杨家旁系,一开始就同她们说了目的,都是自愿上车的。
但连冉,不是寻常女子,强迫她嫁人,只怕会误她终生。
千里寻亲,杨束实在盼她幸福。
许靖州是好男人,但万一连冉不喜欢这款呢?
这会想这些似乎太早,可分别后,他回会宁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不事先交代,连冉一旦知道秦王府有意嫁女给许靖州,以她的性情,指不定就为大局牺牲自己。
“牌九是秦王府的总管,二夫人要忙,你可直接吩咐他。”
杨束同连冉细细讲述秦王府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