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可我拿什么让他们哭?”崔冶看着杨束,哽咽道。
“你是手脚被捆住了,还是头让砍了?一岁孩童尚知道被欺负了,用牙咬回去。”
“不可战胜的从不是敌人,而是软弱的自己。”
“你笃定自己不行,又怎么可能赢。”
“我给你十个数,把眼泪擦干净,随我出去。”杨束松开抓着崔冶的手。
“10!”
“9!”
“5!”
调整情绪的崔冶一惊,这就5了?!
顾不得调整了,崔冶急匆匆拿袖子揩脸。
“1!”
杨束迈步就走。
“姐、姐夫。”
杨束冷冰冰的模样实在吓人,崔冶弱弱喊了句。
尽管再不想接受,但皇姐就是嫁给了杨束。
杨束步伐缓了缓,眸色温和了一分,“跟上。”
领着崔冶去了城门,杨束让侍卫把天星阁的杀手押了过来。
“吹号角。”杨束手往下挥。
“呜呜……”
号角声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沈成望攻打凤阳关一事,你们应该知道了。”杨束望着百姓,高声道。
民众脸上都露出惶惶之色。
“他领了二十万大军,凤阳关是肯定守不住的。”
闻言,民众更慌了。
沈成望的名声可不算好,但凡有脑子的正常人,肯定都更愿意被吴王管。
“这可怎么办?”人群里议论声渐大,满是焦急。
杨束拍了拍手,将众人的目光引过来,制止他们越发杂乱的说话声。
“沈成望能这么快攻到凤阳关,其背后的,有萧国和齐国的影子。”杨束继续道。
“试问谁会无条件帮助别人?”
“我虽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但牺牲的,肯定不会是他自己。”
“割城池,苦的也是你们。”
话落,杨束停了停,让民众消化消化。
“什么!”
众人都惊了,目光集体看向崔冶。
不约而同的,他们跪了下去,乞求崔冶的庇护。
“几国合力,加上天星阁,别说吴王了,就是长公主回来了,怕也难以应对。”杨束悠悠道。
民众身体颓然的垂了下去,是啊,哪有希望?
吴州才多大,怎么可能抵抗得了萧、齐两国合力啊。
“对了,最新消息,沈成望将妇孺混成攻城的卫兵里,以便拿下凤阳关,守兵因对妇人孩子下不了手,已撤出五十里。”
“进凤阳关后,沈成望将抓来的妇孺,全部杀了。”
人群大惊,满目悲愤。
“天亡业国啊!”老者仰天悲哭。
众人都是绝望,安宁的日子,终是没了。
崔冶抽动了下鼻子,心里又苦又涩,他是吴王,是吴州的统治者,可他护不住他的子民。
崔冶目光看向杨束,错了,他不是吴州的统治者,杨束才是。
“凤阳关是丢了,但吴州,不会有任何事!”杨束大声道。
民众愣愣看着他,不明白他哪来的底气这么说。
瞧吴王的样子,分明是毫无办法。
这人还能比吴王行?
“沈成望有萧国、齐国,但你们有秦国啊!”
“秦之强大,必将撼动山海!”
“有朕在,别说二十万大军,便是三十万,五十万!也叫他们有来无回!”杨束声音凛冽,字字句句,清晰无比。
众人呆住了,朕?他是秦帝!
但……是不是太狂妄了?
一人捅了捅身边的同伴,“你怎么看?”
“狂是狂了点,但有秦国相助,尤其秦帝在这里,吴州总不会一碰就倒?多撑些日子,也许就有转机呢?”
“说的也是。”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人群里,突然响起高喊声。
民众有些懵,看喊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往周边看了看,又往崔冶身上看了看。
“别愣着了,快喊啊,长公主嫁去了秦国,咱们和秦国本就是一家,这时候不趁机抱紧秦帝,他岂会尽全力护佑我们?”
“想想沈成望的残暴弑杀,冷血无情。”
一听这话,民众没了犹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齐的呐喊声给崔冶干懵逼了,杨束就这样把民心拿到手了?!
等喊声停了,杨束朝侍卫道:“将这些人的人头挂上城墙,吴州不惧任何反贼!”
“今日挂的是刺客,明日挂的,就是沈成望!”
秦帝……当真是狂啊。
底下人眼观鼻,鼻观嘴,他们不指望杨束砍了沈成望的头,能抵御住,他们就很开心了。
跟着杨束,崔冶上了马车,整个人还是傻的。
“姐夫,你刚刚,话是不是太满了?”
“还是秦国的大军到了?”
“大军到不了。”杨束摩挲木牌,秦国的兵只要动,荀慎和齐国立马就会阻拦。
最主要,崔冶又不是业国的皇帝,能让边境放行。
秦国大军要来吴州,首先得跟边境的守兵打一架。
再就是,大军入业国,会让业国百姓生出不安,这是不是奔着业国的疆土来的?
被侵入家园,人总是抗拒的。
“姐夫,我知道秦国发展快,但沈成望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崔冶很担心杨束自高自大,目空一切。
“看着就好了。”杨束闭上眼。
“姐夫,皇姐身体可好?”崔冶没忍住问道。
吴州要失守,他会从城墙上跳下去,维持业国皇室最后的尊严。
崔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崔听雨。
皇姐一生都在为他、为业国活,可这些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