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留堂讲话以后,我可以说是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学堂,我没有去“看”香炉里的残香。因为不看也知道,这一次是“没有”的一次。
收集残香的次数多了,我也摸到了一点规律,不是每一次残香都能够成为“材料”。虽然每一堂课都会点香,但只有当孩子们在这堂课上为了让香快些熄灭而努力使用术式的时候,下课后香炉里的残香才会发出灰色的光芒,成为“材料”。当然偶尔也有虽然孩子们努力了,但却是“没有”的时候,不过那是少数现象。正常来讲,只要孩子们在课上对灭香一事上投注热情的话,那么这节课下课后,香炉里留下来的残香基本上就是有着灰色光芒的“材料”了,虽然品质仅仅只是“不入流”罢了。
所以判断留下来的残香是不是“材料”很简单,只要看残香上是否有足够的残秽就行了,如果孩子们使用过术式之后残留的痕迹足够多,那就用那个“视野”看一下,如果咒力残秽不够多,那就看都不需要看。
而上堂客是历史课,只要是历史课,那么不论是日本历史课还是家族历史课都不会是“有”的。如果是日本历史的话,那么孩子们大部分根本不会听讲,尤其是那些平日里热衷于在课上熄灭香好早点下课的男生们,一看到是日本历史课,就会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反正日本历史课既不需要考试,老师也不会在课上责罚,整个课堂氛围就是你在上面讲你的,我在下面睡我的,对于那些孩子们来讲是难得可以用来睡觉的课,这种情况下当然不会有人试图熄灭香了。如果有人这么做了,那么就是动了班上大部分人的利益,到时候除非你有足够的背景或实力,否则的话就会遭到班上大部分人的排挤。
可别以为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有一句话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也是会有排挤他人这种行为的。小孩子的世界可没有大人想得那么相亲相爱亲密无间,倒不如说正因为小孩子十分单纯,所以做这种恶行时反而会不加掩饰。
这种事情,我从前世就已经知道了。
对于神原家的孩子来讲日本历史课是用来睡觉玩耍的,至于家族历史课那是孩子们最热衷的一门理论课,虽然也同样不需要考试但每一个孩子在课上都认真的不行,听老师讲话听得兴致勃勃根本没有人试过在课上灭香过,反正自我来到神原家的学堂读书以后从没见过。
这么说的话有点奇怪啊,为什么孩子们那么喜欢家族历史课呢?明明我听着多半都是一些自吹自擂,也没觉得很有意思啊。
难道是因为我对于神原家的归属感不够,所以才觉得没意思吗?
这么说的话,倒是有可能,毕竟我骨子里还是个华人嘛。不过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日本人都这么喜欢听别人吹自己家族的历史吗?成年人的话到还有可能,小孩子会喜欢听这种东西吗?
想不明白,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毕竟这玩意儿又不需要考试,我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去吃饭,去吃饭。”
把烦恼抛到脑后,我往食堂走去,毕竟现在已经到饭点了,肚子也有点饿了。
往着食堂走去的千寻并不知道在她走后原本笑得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收回了原本亲切的笑容露出了冷酷的表情。
冷冰冰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仿佛是在看着刚才还在那里的人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走到了他身边。如果现在教室里有人的话恐怕会大吃一惊,因为男人竟然是从墙壁的里走出来的,看似空无一物的墙壁里其实竟有着一个暗室!
这是何等的让人觉得可怕,因为这说明在上课期间,这个男人其实一直都躲在暗室里面,看着孩子们上课时的一举一动。
如果千寻知道的话肯定会害怕的叫出声来,因为21世纪的学生最为害怕的就是在教室里装监控,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老师面前。而这种近似偷窥般的行为跟监控的作用何其之像。甚至比监控还要来的更可怕,因为装了监控其实孩子们还能看得出来,在有了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多少也会注意点自己的言行,这样伤害还小点。
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以这种方式“观察”,可以说是毫无隐私,任何小动作都会暴露在人眼前。因为没有人想得到,在他们上学的教室里有一间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暗室,会有人不定期的坐在里面看着他们课上或课下的一举一动。以观察孩子们真实的学习情况为由,做这种侵犯人隐私的事情。
孩子们就这样在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暴露着自己的本质。
这实在是一件让人细思极恐的事情,但幸运的是,这间暗室不是经常用到,而不幸的是,目前没有任何孩子发现这件事。
站在原地的老人对于男人从墙里出来这件事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瞥了眼走到自己身边的男人就转回了视线。
“这一次是你啊,久保。”
老人的声音淡淡的,透着一股漫不经心,似乎对方是谁都无所谓。
被称为久保的男人对于对方漫不经心的语气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习以为常,但是却对于老人眼下的行为却产生了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角荣先生,那个孩子怎么了吗?”
许久没有回答,正当久保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时候,被称为角荣的老者开口了。
“我怀疑那个孩子没有被我的术式所影响。”
听到这话,久保立刻大吃一惊。
“怎么会,难道说那孩子一直都对我们抱有警惕吗?”不然的话怎么会不起作用。
虽然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但角荣明白对方的意思,毕竟他自己的术式自己最为清楚不过了。
神原角荣,虽然现在就任于神原家学堂担任家族历史课老师一职,但年轻时他也是一名“颇有名望”的“咒术师”,只是他的“名望”并非在咒术界,而是在“政治”方面,所以知道他咒术师身份的并不多,即便是在神原家也是只有族内高层才知道。
而身为咒术师的他之所以不去当咒术师却跑去从政,原因就是在于他的术式。
神原角荣在五岁那年觉醒了他的术式,从此奠定成为了一名咒术师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