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弥补以往的遗憾罢了。”
褚昭禾想起前世的自己,在家人的护佑下,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好像从来没有替府里做过什么,也从未替家人求个平安。
褚昭禾抬眸望去,看见她娘和阿姐站在树边,手中拿着几个红色心愿绳在挂。
她也起身,同几位阿婶问了好后,便往那边走去。
“昭禾啊,你看看这些愿望还有没有要补充的,我们再写几个挂上。”
褚昭禾望着那些愿望。
什么平安喜乐,什么身体康健,什么顺顺利利等。
她摇了摇头道:“这些愿望都是我想许的,没有要补充的了。”
她心中最大的愿望,已经对着佛祖跪拜,也虔诚的祈祷过了。
她能重来一次,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
又怎好再多求些其他愿望。
午时,她们选择留在云月寺,一同用斋饭。
用过斋饭后,温愉带着褚昭妧与褚昭禾一起,去见了云月寺的云月大师。
云月大师闭着双眼,手上捻着一颗一颗的佛珠。
她们一进去,大师就道:“施主来了。”
似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来一样。
“见过大师。”褚昭禾双手合并,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施主可是有难解之事?”
“正是。”
褚昭禾跪拜在云月大师对面。
褚夫人温愉先开了口道:“大师,小女前些日子落了水,之后总也不见好,到如今才算是好了些,特带着小女来求问大师,生的究竟是何种病症?要如何解?”
云月大师停了捻着佛珠的动作,他睁开眼望着她们。
行了个礼,嘴里道了声:“阿弥陀佛。”
又摇了摇头道:“施主此病无药可医,乃心病。”
褚夫人温愉还不是很明白,又忙确定一遍:“心病?”
云月大师颔首道:“不错,施主乃是心病,若要恢复,需得解了施主心中的结。”
褚昭妧又问:“心结是什么?又该如何去解?”
云月大师却是望向褚昭禾,他道:“这就要问这位施主本人了。”
褚昭禾方才一直在认真听着。
云月大师话语里的意思她都明白了。
难怪呢?
之前那么久总不见好?
这是一场心病,有着一个死结。
关于这个心结,旁人不知,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要如何解,也只有她明白。
褚昭禾望望褚昭妧与温愉,先行安抚她们提着的心,告诉她们自己如今好多了,没什么大事,别担心。
之后她开口对大师行礼道:“多谢大师解惑。”
“施主既已明白,老衲也不多言了。”
云月大师说完后,又重新闭上双眼,手中捻着佛珠,口中念着她们听不懂的经文。
*
“昭禾,你当真没事?”
温愉任由两个女儿分别挽着自己,偏头轻轻拍了拍褚昭禾的手背,依旧有些担忧。
“娘,您放心吧,如今我已经没事了。”褚昭禾宽慰她们。
褚昭妧也忧心道:“昭禾,若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告诉娘和我,切莫瞒着自己承受。”
“阿姐,好,我都知道。”
“大师又说你是心病,有心结,要解了才能好。”褚昭妧有些自责道,“你心结是什么?又是何时有的?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却是未注意到,都是阿姐不好。”
褚昭禾及时开口劝住她,她知道这一切并非阿姐的错。
也知道不是阿姐没有注意到。
而是前世的自己,是不会有心病也不会有心结的。
如今大师口中的心病与心结,乃是她历经家破人亡后,对于两世记忆交错的难解罢了。
她望向阿姐褚昭妧道:“阿姐,你是最好的阿姐,我生病不是因为你,反倒是害你担心了,也别再说怪你这样的话了,昭禾从未那样想过。”
“娘,阿姐。”褚昭禾眼睛有些微红,声音也带点哭诉,她抱着她们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昭禾都不想与你们分开,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温愉柔声安慰道,“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在一起的。”
刚稳定下来情绪,褚昭禾从温愉怀里起来。
望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她前世死前,还想着的那个人。
是与她约好,要在梅苑去赏红梅的那个人。
是与她定下婚约,就等来年开春嫁过去的那个人。
是没等到,听说死在风雪流放途中的那个人。
是他!是魏谨暄。
那魏谨暄从她身边路过,似是没有认出来她。
而是与他娘魏夫人陶纭一道走过。
望着他的背影,褚昭禾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反应了半刻,才突然想起来。
他没有停下是因为,这个时候他们还不曾相识。
她记忆中,她们第一次相识在永盛十九年,正月初十。
她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日他们在梅苑一起看到了,雪中红梅开。
而现在,是永盛十八年,十月中旬。
离那个时候,还有两个多月。
她难掩心中那份激动,太好了,还能看到他好好的活着。
她想冲过去,再与他多说两句话。
但她终究是没有踏出那一步。
她甚至在想,若是前世他们不曾相识,后来是不是不会连累上他们魏家。
而他是不是也不会被害死。
既然重来一次,她是决心要护好褚家的。
只是这么久以来,她好像从未深想过,若是再见到魏谨暄又该如何?
她就只是停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
他依旧穿着青玉色的长袍,腰间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