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谨暄裹紧被子,蜷缩着身子。
额头却出了许多汗来。
直到清晨的光落进来,魏谨暄睁开了双眼才缓了缓。
一夜未睡好。
他揉了揉脑袋坐起来,寻思着那些究竟是梦还是别的什么。
脑海里疑问太多了。
屋子里只见着魏慎远和他娘陶纭在睡着。
他爹魏凌一向起得早,也早就收拾起了出去。
魏谨暄见还早着。
便缩进床榻的被子里,打算补个觉,再睡一个时辰左右后醒来。
这次,他没有再闪过那些场景了。
而是真的入睡了。
*
午饭用过后,褚国公邀请来的诸位好友们也都开始收拾准备了。
今日没有风雪,还有暖和晒着的太阳在空中。
正是适宜众人,携带家眷返回各自府里的时辰。
褚昭禾正与小棠在院子里随意走着。
就见魏谨暄带着魏慎远来找她。
“昭禾姑娘。”魏谨暄虽是笑着的,但却有些不好意思之感,他不敢直面她,眼神四处转着,他招了招手道,“你好啊。”
褚昭禾淡淡回了他一个笑,说:“嗯,你也好。”
气氛有些尴尬。
魏谨暄轻轻推了推魏慎远,魏慎远立马像是会了意,他笑着说:“昭禾姐姐,我们待会便要离开回府了,有时间再找你玩。”
魏谨暄一愣,他又轻轻推了推魏慎远,眼神望向魏慎远,好似在提醒他什么。
魏慎远点点头,明白了魏谨暄的意思。
褚昭禾瞧着这两人。
不明白他们想说什么,也不明白两人又在打什么哑谜。
只是望着他们,等他们说。
魏慎远说:“昭禾姐姐,昨天折梅花的事,慎远知道错了。”
褚昭禾摇摇头,说:“没事,事情已经过去了。”又不觉心疼起魏慎远的遭遇来,她道,“姐姐也说过不怪你了。”
魏慎远又说:“慎远今日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魏慎远掏出一张纸条来,攥在手里递给褚昭禾,“昭禾姐姐,不过只能给你一个人看。”
褚昭禾接过纸条来,点了点头,打开纸条。
纸条上只写了很短的字——
慎远是被人捉弄,才折了梅花。
我哥哥见我被欺负才凶起来的,我们都不是欺负别的小孩的人。
褚昭禾看完便明白了。
难怪今日他们俩奇奇怪怪的,又暗自打着哑谜,又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原来只为这事。
只是她奇怪,这事他为何要向自己解释。
自己看到了现场那一幕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曾告诉他人。
难不成昨日,自己探出头去望时,也被魏谨暄看到了?
想及此,褚昭禾反倒有些不安了。
她抬眸,望向魏谨暄,又将纸条折好。
她问:“你们怎会想起来告诉我呢?”
魏谨暄说:“就是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同昭禾姑娘说一声,免得,”他一顿,右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尖,“怎么说呢?就是我们也快要走了,走之前想着把这件事说给昭禾姑娘你知道。”
褚昭禾却是开了口道:“怕我因不知事情真相而多想,是吗?”
魏谨暄点点头,说是,又说:“我知我一向性子柔和,不太喜欢与人起争执,只是这次的事情毕竟还是牵扯到家里人了,才会严肃起来去处理。”他认真道,“我们都不是那种爱欺负人的,还请昭禾姑娘切莫误会了去。”
魏慎远也着急开口,帮自己和魏谨暄说话,他说:“是啊,昭禾姐姐,我哥哥他真的不凶,一直都很温和的,我也从来没有主动欺负过别人。”
褚昭禾见他们俩那般认真的语气,向她解释这件事。
她也极其认真地听着。
褚昭禾开口,她轻轻一笑说:“好,我知道了。”
却没再开口说知道什么。
但魏谨暄明白了褚昭禾的意思。
他松了口气。
褚昭禾也松了口气。
魏谨暄和魏慎远向褚昭禾辞行。
他笑着说起那句,之前在云月寺就说过的话:“昭禾姑娘,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生活,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可以找人来叫我。”
褚昭禾一愣,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但魏谨暄似乎并没有期待她的回答,而是笑着与她挥手再见。
直到魏谨暄和魏慎远走很远了,褚昭禾也没再开口说任何话。
只是望着那两人走远。
小棠亦是没有问自家小姐,方才他们几人又在打什么哑谜,说得又是什么事情,只是静静候在褚昭禾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