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蔚出来的时候她面色无异,极为自然的看着其他人,苏芒盯着她上下瞧了瞧,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妥。
“你没什么吧?”苏芒松了口气,“刚刚见你被拖进去要吓死了。”
苏蔚摇了摇头:“没事的,我们先回去吧。”
“你不在这里待着吗?”苏芒蹙眉,“陛下不会说些什么吧?”
苏蔚笑了下,她摇了摇头:“不会的,她不会说些什么的。”
起码现在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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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蔚就这么同族人一起回到了寨子里,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到过宿禾,直到御驾亲征的前一天晚上——她被人劫持了。
那人是晚上摸黑来的,动作很快,放得很轻,几乎都发现不了,还是光明正大的从她窗户上翻进来的。
苏蔚就侧躺在床上,听见对方刻意发出的动静后皱起眉,她攥紧手,下一秒就拦住了那盗贼伸过来的手。
她丝毫不慌,喊着:“陛下。”
“怎么不走正门?”
宿禾理直气壮:“正门被锁了,进不来。”
苏蔚“啊”了声,像是才记起来,她把门锁住了,谁都没法从正门进来。
她坐起来,想要下床点灯的时候就被宿禾拦住了,她整个人都被对方扑倒,宿禾身体的重量大半都压在她身上,弄得她根本无法挣扎。
“你压到我了。”苏蔚动了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陛下这么晚前来是有何事啊?”
宿禾把头靠在她肩膀上,闭上眼睛:“孤好几晚都没合过眼了,好累啊。”
“好累……”苏蔚看着房梁,“那就回寝宫睡觉。”
“不回去,想和你聊聊。”宿禾抬起头,她指尖轻碰着苏蔚的脸,她小声道,“那日你离开,孤没找人去抓你。”
“嗯。”
“然后孤去找了孤的姨母。”宿禾神情有些复杂,“我问她,孤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你不愿同孤在一起?”
“她问孤,是不是孤对你不好,太残暴了。”宿禾深吸口气,“孤说是,孤废掉了你的武功,之前罚你也是孤生气。”
“然后她又问孤,问孤牵过你手吗,问孤亲过你吗。”
宿禾说到这里笑了下:“孤同你那是连床都睡过了。”
“苏蔚。”宿禾又重新抱住她,她声音有些闷,“孤是真的喜欢你。”
苏蔚也回复了她的问题:“我也是真的不喜欢您了。”
宿禾没说话,但落在苏蔚脖颈的吐息有些重,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她才出声:“可是为什么呢?”
“孤想了很久,唯一在这件事情上百思不得其解。”
宿禾摸了下苏蔚的头发,她侧过脸:“孤想着你很快就会好了,你很好哄,给一点东西就会开心了,但是这次好像不是了。”
苏蔚缓了口气,她垂下眼眸:“因为那时我真心仰慕您。您给的东西,哪怕是随手给的,我都会好好珍惜。但
现在不一样了,陛下,哪怕是再昂贵的珠宝,放在我面前,对我而言没有意义那就是没有价值的。”
“孤想补偿你。”宿禾接下话,“孤都明白了。”
“不。”苏蔚却否认了,她身体被宿禾捂的暖暖的,心却一点点寒下去,“你什么都不明白。”
“陛下,我不想同你谈这个话题。”
苏蔚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宿禾,她沉声道:“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孤——”宿禾也坐起来,她顿了下,认真看着苏蔚,那月色虚虚打在她脸色,“想让你帮我把贺成将抓起来。”
“你是孤在所有人面前唯一……宠的人。”
“你首领未必能震住他,但你不一样。”宿禾闭上眼,“孤也有私心,想让你同我永远不分离。”
“但这太不现实,所以你等等孤吧。”宿禾抓住苏蔚的手,“等孤战胜回来,再同你谈这个事情。”
而苏蔚只是默默低下头看着交握的双手,片刻后,她还是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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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禾带兵出征第十天,贺成将在府邸同人交谈,那一夜,一把火照明了那庞大的府邸,他警惕地看过去,刚站起来那脆弱不堪的房门就被苏蔚踹开,她穿着慎刑司的衣服,一身红衣,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她举起手,剑直抵贺成将咽喉。
“贺大将军,好久不见。”
贺成将见是苏蔚,反倒放心了不少:“狗仗人势的奴才。”
“贺将军。”首领从苏蔚身后走出来,她脚步落了苏蔚一点,“请您放尊重。”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贺成将阴沉地盯着她们,“要抓我吗?”
苏蔚勾起唇,她撑着剑,不慌不忙道:“您这些日子活的倒是舒坦,怕是早就忘记了还在孕中的长公主。”
“我们……不是要抓您,是您要谋反啊。”
苏蔚丢下一句,她笑起来:“您说呢?”
贺成将估摸着苏蔚带来的人,他未必能冲出去,而同他谈话的人早已经吓得腿软,跪在地上求饶了。
“一派胡言。”贺成将扯了抹笑,然后敛去笑意,任由其他人给他拷上铁手铐。
苏蔚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身后跑过来的暗卫打断:“小九!”
苏蔚心中莫名一惊,她转过头,听见了对方道:“主子出事了。”
她眼眸睁大,唇动了动,手已经抬起,毫不犹豫往后刺过去。
贺成将死了,就这么简单死了。
苏蔚淡定抽回剑,冷静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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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第十天,宿禾已经和和尔祁族僵持许久,对方的主帅是和尔潞,她们相互对峙着,双方都在揣摩着。
柏愫坐到宿禾对面,和她分析着战局:“陛下,还要等吗?”
宿禾拿起她这方的旗帜,稳稳落在和尔祁的疆土上,她半掀起眼眸:“局势注定啊!”
这一夜,天才黑下来,血腥味已经传了出来,宿禾稳坐在营
帐中(),她看向一旁的长枪▃()_[((),起身将它拿在手中,稳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