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不少,她垂下眼眸,也不看苏蔚,头发自然垂落,她眼睫颤了颤,也令人看不清神色,美人憔悴,总归让人有些心软的。
苏蔚吃完放下碗,让白雾去洗碗,自己毫不留情转身回了房间,她推开门目标很明确,端了把椅子坐到床边。
“陛下,好久不见。()”
宿禾听着苏蔚疏远的语气,脸上浮现出失落,她小心抬起眼眸:的确许久未见了。?()?[()”
“故意找来的?”
苏蔚凝视着她,带着审问:“刻意受伤的吗?”
宿禾摇头,她咳了两声:“不是,孤不知道你在这里,这三年孤没让人去找过你的。”
“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苏蔚继续发问,“谁能给皇帝下毒?”
宿禾提及此事便有些沉默,她缓缓抬起头,靠在墙壁上,她扯了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自然是至亲之人。孤回宫那天,宿鸢来找过孤,孤没设防,一杯茶水下去,便中了招。”
“宿鸢难产而死,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宿禾有些出神,“孤没想到她那么恨孤,是真想孤去死。”
苏蔚又问:“能解吗?”
宿禾点头:“能的,就是时间需要久一些,大概还要个一两年吧。”
“那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啊……有人想要谋反罢了。”宿禾舔了下发涩的唇,“见孤坐太久了吧,不服罢了。”
她被这毒困扰许久,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一时间竟是落入了圈套,好在碰见了苏蔚。
宿禾说到此处就想要下床:“能帮孤联系到你首领吗?孤不可能让他们翻身的,坐稳的江山,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她眼底浮现一抹狠厉:“这次的痛,孤会让他们千倍万倍偿还回来。”
宿禾说着就要找鞋,苏蔚坐在椅子上没动,她压低声:“躺回去。”
“孤——”
“能不能躺回去?不能就滚走。”
宿禾动作一顿,有些迟缓地躺回了床上,她眼眸无辜看着苏蔚,她轻声道:“你好凶。”
苏蔚没想到几年不见,宿禾倒是变得茶了不少,更加会装可怜了。
她走到宿禾面前:“没凶,但你伤没好,不要乱动。”
宿禾仰起头看着苏蔚,她突然伸出手抱住苏蔚的腰,她的声音很闷:“好想你,但觉得不能去打扰你。”
“苏蔚,你当真好狠的心。”宿禾轻声道,“但孤不怨你,孤只怨自己。”
“是孤错了。”宿禾抱紧了苏蔚,“弄得自己什么都没得到,什么都失去了。”
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宿禾都一无所获。
苏蔚淡声道:“放手。”
宿禾闻言慢慢松开了手,她有些不自然地靠了回去:“没关系的,不爱了也好。”
“你本就该自由的。”宿禾偏过头,也不看苏
() 蔚,“等孤身体好一些,就回去了。”
“不会打扰你们的。”
苏蔚静静看着她,片刻后她才勾起唇:“那最好了。”
宿禾闭上眼,不再答复苏蔚。
苏蔚也没说什么,她打开门,轻车熟路接住了差点摔倒的白雾,她缓了口气:“干什么?”
“嘘。”白雾把苏蔚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小点声,我可和陛下说我是个哑巴。”
苏蔚失语:“……你一定要用这种身份吗?她怕是早就看出来了。”
白雾大手一挥,根本不在乎:“懂什么,出门在外要伪装的。”
下一刻她就十分八卦地冲着苏蔚笑起来:“没想到啊,这么深藏不露。我听陛下那语气,一定很可怜吧。这么漂亮的人,难过起来也很好看耶。”
苏蔚好笑:“得了吧,她这伤什么时候能好?”
白雾思考了一会儿:“她那些皮外伤都还好,就是这毒要麻烦些,大概要一个月才能彻底清楚。也不知道谁这么恶毒,下了死手啊。她如果不是女帝,怕是早就没命了。”
听到白雾的话,苏蔚突然想起来方才宿禾的神色,其实宿禾如果不经历这些,也会很快乐的吧。
宿禾很缺爱,从苏蔚和她相遇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所以才会对她很依赖。
这也是在后来一天又一夜中苏蔚想清楚的。
“是她亲姐姐。”苏蔚叹了口气,她重新调整好自己,对着白雾俏皮眨了下眼睛,“把她治好吧,然后我会联系人带她走的。”
其实苏蔚昨晚就去联系了首领,只是还没能等到回复。
白雾笑意淡去了不少:“你舍得放她走吗?”
苏蔚不解:“为什么舍不得?我和她有缘无分吧,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啊——”白雾耸肩,“我不信。”
说完她就拿着药箱走了进去,甚至还挑衅地冲苏蔚挑了下眉。
苏蔚被她磨的没了脾气,她把藤椅拖了出来,放松地躺了上去,她轻语道:“今天的阳光真好。”
而白雾那边就不如苏蔚气氛那么轻松了,宿禾看见白雾来后,便开了口:“你就是神医白雾吧。久仰。”
白雾点了点头:“果然像小苏说得那样啊,猜得真快。”
“来,陛下。我给你布针,排毒。”白雾没什么太多的尊卑,在她眼里宿禾只是一个关系比较特殊的病人一样,“哎呀,没想到你还和小苏有过一段情啊。”
她找准穴位,唏嘘道:“可惜是个负心人。”
宿禾趴在床上,一点不吭声。
白雾继续道:“我捡到苏蔚的时候,她真瘦,比你现在都瘦。身上全是伤痕啊,那些痕迹一看就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我当时就猜到她应该是谁家的死侍。只是没想到是您的暗卫啊。”
“她那时候脸色很白,整个人也没什么精气神,身体也不好,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作的。”
“苏蔚是很有天分的人,她很适合练武的。如果我没猜错,她的武功是你废去的吧。”
宿禾“嗯”了声,她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