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时候他留在一区的灯塔实验室,只要还能赶上最后一趟光轨,他就绝不会早走半分钟。
雨季到来之前,乐园内城的午夜总是显得安宁又落寞。风声呜咽,将时明煦碎落的额发吹得向后分拨,像在亲吻野外植物的枝叶——内城之中没有一寸裸露土壤,也没有任何用于观赏的水培植物。
钢筋、水泥、玻璃与金属封锁着这座人类最后的家园,却也形成最稳妥的庇护,得以极大程度上隔断可能发生的多生物畸变。
时明煦想念不下雨的日子,也想念那些午夜绵长的风。
可他现在只能伴着落雨入眠,又在雨声中醒来,这个清晨实在低沉,他得出去走走,或许能唤醒更多记忆。
放下漱口杯时,时明煦听见敲门声,随即是52号被吵醒后愤怒的咕噜,他擦净嘴角的泡沫,往门口去,顺便看了一眼时钟。
还不到六点半。
见暂时无人应答,敲门声愈发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