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下,反而更早的做到了这一切,年复一年累积的恶果就在短短一日之间,墙倒众人推,算计谋划一生,最终却连自保都难。
安书未站在大殿上的那一刻,白意洲也站在了阳光下,整个北原的罪名都将彻底抹去。
终于里间的门被打开,安书未立即迎上去:“陆大夫,他怎么样了?”
“血都止住了,可大抵是昨夜受了寒,有些低烧。好在他底子好,待烧降下来,不出一两日便会醒来。”
皇上也凑过来,找机会出一份力:“那就住在宫中,太医院药材丰富陆大夫取用也方便。”
安书未也就不推辞了,这几日在宫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安书未轻声细语地询问,方才那副独当一面的魄力没了踪迹。
陆大夫:“自然。有情况就叫我。”
昨夜陆大夫赶到刑讯室时,安书未就跪坐在地上,让白意洲倚在自己怀中,丝毫不嫌弃他身上的血污,那心碎的表情看得人都揪心,陆大夫对二人的感情也明白了几分。
“朕也去看看小白将军。”
皇上同样表示担忧,却被陆大夫拦在外面,直接关上了门。
陆大夫也不好明说:“皇上……您,您……不合适。”
好在皇上慢半拍反应过来:“啊?……哦!哦!哎呀!是朕的错!”
“哈哈,皇上这边请,若不嫌弃,草民给您开两副祛寒温补调理身体的方子,送您的,不收诊金。”
“好好好,那朕就谢过陆大夫了。”
身后门外终于没了声音,安书未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当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白意洲,她还是破防了。
白意洲额头上盖着一块降温的帕子,脸颊上失血的苍白透着发烧泛出来的红,粉粉的有些好看,安书未看得入神时,白意洲又皱起了眉。
“哥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安书未柔声地问。
白意洲似是被这熟悉温暖的声音安抚了,眉间又舒展开,安书未取下他额头的帕子放入水中,过一遍冷水,又拧干重新盖上去。
动作娴熟得,她自己都一愣。
“倘若发现嘴唇干,可以蘸水涂抹,他会舒服很多。”
安书未突然闪出记忆中江昀的声音,回忆与现实重叠交错。
两年前初到誉都,在江府的暗房她就是这样照顾他的,那时的她来不及悲伤,看着他的重伤不醒,只有一个执念就是希望白意洲能早日苏醒。
如今也是。
安书未用小汤匙沾水,认真地滋润着白意洲毫无血色的唇,却一不小心看得入神。
她下意识用食指的指腹轻抚自己的下唇,按了按。
不知道白意洲亲吻触碰到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而自己呢,脑海中有时闪回千百遍,有时又如白光闪过一片空白。
啊——
反应过来的时候,安书未的食指已伸到白意洲唇珠前,还差一点,差一点点就能碰到了。
安书未被自己吓得碎碎念:“我这是在干嘛啊?”
「收手吧,白意洲还在生病呢」
正当她要收回手之时,突然手腕被拉住,一个力量直接拽着她前倾,毫无防备地跌到在白意洲身上。
慌乱之中只能尽量避开白意洲的身体,以防压倒他的伤口,却不想失了重心,直接跌到白意洲的怀里,实实在在地贴上他的胸膛。
白意洲缓缓睁开眼睛,他牵起安书未的手指,慢慢上移,最终落在自己的唇上。
安书未被熟悉的声音环绕包围,同时清楚地感受到对方唇齿开合:“未未,药效过了。”
“什么……”安书未声音紧张得颤抖,以为是自己压疼了他。
白意洲没放她起身,继续提示道:“止痛散,药效没了,得补了……”
“你……”安书未在懂了的瞬间羞红了脸。
白意洲是在……要一个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