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轻轻一抿,又是个腼腆温柔的笑:“没事了,惊棠。”
楚纤没对虞母的异样做出任何评价,只轻轻颔首表示回应,目送虞母上楼,端着一杯喝了一口的水回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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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佳期进门后将门落锁,上锁声在安静的画室稍显突兀。
画布被压抑的阴暗充满,水天交接的分界线并不清晰,深黑中带些不明显的紫,左前方似有一团黑色长影需要通过继续铺色勾勒出大致形体。
这是副人格擅长的阴暗系,虞惊棠坐在庄园屋顶看得津津有味,也并不出言打扰。
直到她看见不请自来的女人如猫咪一般轻手轻脚绕到副人格身后,双臂似无声无息疯涨的藤蔓,猖狂地环住副人格的腰。
副人格没阻止,她还将脑袋搁在副人格肩头,瞥了眼画布就不感兴趣地移开,直勾勾盯住副人格的侧脸,不知脑中有多少肮脏可恶的念头。
“……别动。”副人格平和的警告不如不说。
虞惊棠咬唇。
“好呀,”白佳期亲昵地应着,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意中人面前的喜悦甜蜜,“我不闹你,我就看看你。”
虞惊棠深吸一口气。虽庄园没有别的活人,但她仍逼着自己脸上露出一抹漂亮的笑——副人格不在意,她就不在意。她不必为副人格不在意的垃圾伤神。
画面渐渐清晰了。
容貌妖异的人鱼不需借助物体即可双臂交叠趴伏水面,整条鱼静止水中,乌黑河流映不出她肩部以下的身体,湿黑长发似几条身形诡秘的长蛇不大柔顺地贴在赤.裸肩头,另有几条散在静谧神秘的河面。
雾蒙蒙的视线范围内忽而飞过一只甜灰蝶,人鱼瞳孔竖立,锁定这只脆弱孱弱的小生物。
甜灰蝶无所觉察绕着这个传说中的美丽水妖飞了两圈,它并不知道人鱼的利爪已从水下轻轻翘起——曾撕碎无数水下生物的尖爪足以将它割成碎片。
然而人鱼的爪对准了自己手臂,慢而残忍地刺出一道长痕,迅速有血流了出来。
一滴两滴血没入深不见底的河,却似一个两个小灯,晕开河中漆黑一片的雾——
这条人鱼身长六尺,腰部以下是透明皮.肉,苍白尖锐的鱼骨就这样悬浮水里。
刺开的伤处长出几朵血色蔷薇。
甜灰蝶被花吸引,摇着沉甸甸的翅膀慢慢落于花瓣之上,全然不顾那双血眸逼近。
水下的鱼骨摇曳,昭示人鱼愉悦的心情。哪怕眼中食欲积攒到快要爆出来的境地,她也绝不想吃掉这只蝴蝶。她抗拒着本能,拼命闭合满是鲨齿的嘴——
唇缝很快溢满了血,越来越浓的血腥气大概吓到了这只小小蝴蝶,它又摇着翅膀要飞走了。
也许只用了半秒,人鱼利爪在瞬间刺穿蝴蝶,并凶狠地撕下两只漂亮翅膀,毫不犹豫丢进早已迫不及待的嘴里。
画面只停在甜灰蝶停在花瓣、而血眸小心翼翼观察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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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为了让甜灰蝶停留不惜刺伤自己,甜灰蝶也无惧威胁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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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是什么?’虞惊棠很喜欢人鱼和小蝴蝶共存的场景,眼不眨地盯了很久。
不等副人格开口,虞惊棠说:‘人鱼寿命比蝴蝶长,只要在蝴蝶死之前吃掉它,它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副人格笑:‘结局和你说的差不多。’
虞惊棠只觉副人格越来越会讨她欢心了,笑得这么好听还说得这么好听——差不多,哼,不就是说她们心意相通么?
那不然?没有谁比她们更了解彼此,姓白的是什么东西?!
好在姓白的知廉耻,在副人格表示累了之后告辞了,没有不长眼地要留下一起睡。
洗澡时,虞惊棠偏不出来,偏要副人格自己洗。
‘干嘛?我洗了这么多次你洗一次也不行吗?’虞惊棠生气道,‘这是我们的身体,我们要一起负责!你别想逃避责任,在外舒服完了就把烂摊子丢给我!’
‘……你说得有些歧义。’
‘哪里歧义?哪里不对?你就是跟别人玩得开心了让我给你擦——’
‘停。’副人格无奈了,‘拜托你别说后面的词。’
她一定是害羞了。虞惊棠耳尖红红地想,第一次抓到副人格害羞,应该多说几句的。
可是好烦啊……
同样的身体,她看了二十年了,怎么今天被副人格一占据就变得陌生又好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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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做了一夜噩梦的虞母一下楼就对上‘噩梦主角’,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从楼梯上一头栽下来。
“她,她……”
陈姨笑着解释:“白小姐昨晚跟惊棠约好要去医院看扶瑶,这不一早就来了?哎,惊棠还在睡呐,白小姐再吃些水果,我洗得干干净净绝对没有残留……”
趁陈姨在同那怪物说话,虞母强笑着转过身,忙不迭往楼上跑。
等用力关上卧室门确认那怪物没跟过来,虞母这要跳出来的心脏才安安稳稳落回去。
太吓人了,她合上眼念着阿弥陀佛,这东西太吓人了。她一定要把瑶瑶请回来把怪物待过的地方都清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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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下车前,白佳期的腕被身边人拉住了。
她眼眸微亮,快速扫了眼驾驶座,再温柔看向身边人:“怎么了,惊棠?”
“听母亲的意思,扶瑶状况不好。”楚纤看着她的眼睛,“你确定要带我来么,我不保证见到其他事不生气。”
“就是这样,惊棠才更要来呀。”
温热的指轻轻抚摸眼前人的侧脸,白佳期故意软下语调,让她无论说什么都听
起来挺无害的:“不给以后留遗憾嘛。”
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