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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家乡的儿歌】(1 / 2)

天色已经黑透,院里只剩父子俩和那孩童。沈二娘的闺名叫沈有容,家里父母俱在,还有两个哥哥。白祺是个遗腹子,还没出生爹就死了。在他的印象中,家里若是有男人上门,总会被祖母拎棍子打骂走。可眼前这两个男人,不但没有挨打挨骂,居然还被留下吃饭,似乎晚上还要在家里睡觉。好神奇的样子!特别是那位大哥哥,会写好多生字,娘亲欢喜得紧,应该是爹那样的大才子吧。白祺有些内向,全程低头端坐,但眼睛偷偷看向父子俩。然后,他就看到离谱的一幕,那位很会写字的大哥哥,不露痕迹的捡起桌边一粒粟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朱国祥鄙视道:“你至于吗”朱铭咂咂嘴,回味着小米粥的味道:“没吃饱。”“已经够可以了,那对婆媳都没怎么吃,饭菜全进了咱们的肚皮。”朱国祥说。朱铭居然挑三拣四:“这小米要是能脱壳,味道肯定更好。”朱国祥嫌弃道:“以后别说你是我儿子。”白祺突然插话,表情严肃的发表观点:“俺吃过脱壳的粟米粥,味道香得很,一直都记得。”“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朱铭伸出巴掌,跟孩子逗乐道,“来,!”白祺听得一脑袋问号,不知是啥意思,面对大哥哥期待的眼神,他下意识弱弱的伸出小手。啪!击掌成功。或许是精神紧张半个月,此刻终于轻松下来,朱铭有些放飞自我,想搞些事情耍乐子:“击掌之后,要说耶。快跟我学,耶!”白祺傻头傻脑道:“耶!”朱铭又开始排练:“现在来个全套。我说,咱们就击掌,击掌之后说耶!”“记住了。”白祺感觉自己在学什么高端礼仪。朱铭笑得更开心:“开始了,!”白祺这孩子很有悟性,连忙拍出手掌,认认真真喊:“耶!”朱国祥坐在旁边,以手扶额,不忍直视,太特么幼稚了。蓦地,院外传来声响。朱国祥以为是有访客,扭头一看,却是那匹瘦马在拱门,丫的看院里热闹也想进来。朱铭跟孩子越玩越起劲,居然要唱歌了:“我教你一首儿歌,想不想学”“想。”白祺露出期待的眼神。朱铭笑道:“这首儿歌叫《孤勇者》,在我的家乡非常有名,三岁大的小屁孩儿都会唱。来,跟我一句一句的学……”朱国祥已然嘴角抽搐,自己到底养了个啥玩意儿当沈有容铺好了床榻,再次来到院中时,赫然听到优美的儿歌声:“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又见朱铭站起来,对她儿子说:“别坐着干唱啊,摆几个,再来点伴奏。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呦呦呦,切克闹!”白祺就跟鬼上身一样,迷迷糊糊站起,认认真真学唱跳:“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呦呦呦,切克闹!”朱铭一脸坏笑:“学得很好,改天再教你一种小鸡仔舞步。”在这北宋的农家小院里,古代田园画风迅速崩坏。严大婆站在屋檐下,脸色有些焦虑,低声对儿媳说:“这位朱大郎,是不是得了癔症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沈有容主动为朱铭开脱:“姑母莫慌,非常人行非常事,高人往往有脱俗之举。”“俺怕他把祺哥儿带坏了。”严大婆担忧道。沈有容沉默几秒,幽幽说:“祺哥儿很久没这般开心了。”严大婆闻言一怔,看着愈发活泼的孙儿,顿时舒展眉头:“也对,娃娃就该闹腾。能跟娃娃欢实打闹的,定不是什么歹人……这爷俩落魄得很,都邋遢发臭了,你去烧点洗澡水,俺去找两身换洗衣裳。”洗澡水还没烧好,严大婆已经拿着衣裳出来。严大婆捧着衣物说:“朱相公,朱大郎,这是俺儿生前常穿的衣裳,两位先生要是不嫌弃,可以洗了澡换上凑合凑合。”朱铭正在不着调的跟小孩玩耍,听到这话立即正经起来,拱手道:“岂敢嫌弃,老夫人有心了!”朱国祥也上前答谢,从严大婆手里接过衣裳。等待烧热水澡的时候,朱铭问道:“老夫人,可否借些食盐门外那畜生,已经几个月没吃盐了,得弄些盐水给它喝。”“有的。”严大婆又去取盐。不多时,便端来一碗盐水,小心递到朱铭手里。朱铭把瘦马放进院中,马儿伸舌头舔了一口,尝到盐味极为兴奋,脑袋埋下去就没再抬起。沈有容悄然走来,低声说:“姑母,水烧好了,缸里剩得不多,俺再去挑些回来。”父子俩都在看马儿喝盐水,竟没有注意到,沈有容挑着水桶摸黑出门。把畜生伺候舒坦了,严大婆才说:“洗澡水烧好了,你们哪个先去洗”朱国祥道:“你去吧。”朱铭也不谦让,跟随严大婆去洗澡的地方。洗澡水有些烫,须舀些冷水来勾兑,朱铭很快发现水缸快要见底了。他跑回院里对父亲说:“缸里水不够了,沈娘子也不在,估计已经去打水。”“我晓得了,你去洗澡吧。”朱国祥点点头。朱铭自去洗热水澡,严大婆转身回屋。院中的桌凳还未收拾,油灯也一直亮着。严大婆拿着针线出来,坐在昏暗的油灯旁,埋头默默纳鞋底。朱国祥把小孩子拉到暗处,问道:“平时在哪里打水喝”白祺回答:“河里。”朱国祥吩咐道:“你回祖母身边,不要乱跑。”“嗯。”白祺乖巧点头。朱国祥估摸着方向往河边走,距离挺远的,至少有一里地。而且阡陌纵横,弯弯绕绕怕有一里半。天上挂着弦月,繁星点点,夜间能见度不足一米。走了好一阵,朱国祥终于听到动静,沈有容喘着粗气挑水而归。“沈娘子,让我来吧。”朱国祥说。黑暗中突然有声响,把沈有容吓了一跳,听清是朱国祥的声音,她连忙说:“不用,就快到了。”“让我来,我有力气。”朱国祥堵住小路。沈有容只得把水桶放下,颇不好意思地说:“劳驾贵客了。”两桶水有好几十斤重,穿越后身体素质改善,朱国祥挑起来非常轻松。沈有容跟在后边,见其挑水动作很麻利,显然是干过农活的,不禁对父子俩的来历更加好奇。一路无话,回到院外,沈有容连忙上前开门。严大婆听到声响,抬头见朱国祥挑水进来,放下鞋底过去帮忙,数落儿媳道:“你怎能让客人动手”沈有容笑了笑,没有搭腔。朱国祥说:“是我们添麻烦了,挑桶水不打紧的。”朱国祥挑着水继续往里走,麻利的卸下担子,把一桶水倒进水缸里,另一桶水倒进大锅当中。又主动坐在灶前,往还未熄火的灶膛里添柴,这锅洗澡水是给他自己烧的。严大婆看着朱国祥忙上忙下,嘀咕道:“家里是该有个男人。”“姑母说什么”沈有容问。严大婆把儿媳拉到里屋:“这几年,也是苦了你了。”沈有容道:“姑母莫说这些。”严大婆叹息一声:“家里孤儿寡母,难免让人惦记。俺这老婆子没甚本事,只能打走那些泼皮无赖汉。上门说媒的,也不止一两个,你都没给她们好脸色看……”“姑母到底想说甚”沈有容打断道。严大婆还在绕圈子:“你舅爷(公公)在世的时候,俺们家里还有八十亩地。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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