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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1【练剑】(1 / 2)

算算时间,已在沈娘子家住了六天。受生活环境影响,父子俩的作息自动调整过来。有手机,但没电。甚至油灯也不能一直点着,因为实在是太费油了。晚上缺少娱乐活动,基本十点钟左右睡觉。翌日,伴着晨光起床,帮忙做些农活,九点钟左右吃饭。干活,看书,辅导小孩学习,下午五点左右吃饭。稍微休息,开始讲故事,讲到晚上八九点散场。充实不,空虚乏味!朱铭决定找些事做,这天早晨起床,一番洗漱完毕,就拎着宝剑来到院中。宝剑不用出鞘,甚至包在外面的毛衣都没拆。他双手执剑,虚步站立。随即落脚劈剑,虚步转为弓步,手腕旋动,身体略微左转,送出剑身上撩,继而又是斜削,然后向前点出,撤剑时重新变回虚步。如此循环往复,舞出一个又一个剑花。“你干啥呢”朱国祥站在屋檐下。朱铭回答:“练剑。”朱国祥好奇道:“来来去去就这一招”“别的我也不会啊,”朱铭仔细解释道,“而且这不是什么剑招,更类似练枪的在抖大枪,锻炼全身肌肉的协调能力,以及对剑的基本控制能力。这是我当初买剑的时候,卖家发来视频教我的。一直没空练,现在捡起来试试。”“感觉怎样”朱国祥问道。朱铭又耍了一阵,仔细琢磨体会道:“确实可以锻炼全身肌肉协调力,每次舞动剑花,都需要从脚到腰,再到双手进行配合。特别是腰,别看双手在舞剑,其实腰部发力才是关键。”朱国祥评价道:“舞起来一点不好看,连公园老头儿的剑法都不如。”朱铭无语道:“我跟公园老头儿比个啥”“那你慢慢练吧。”朱国祥帮沈有容喂蚕去了。朱铭并不是在那儿瞎练,每次挥舞宝剑,他都在体会力从何来。脚上的力,腿上的力,腰上的力,后背的力,双臂的力,手腕的力……众力需要协调组合,否则不但动作别扭,出剑的感觉也不自在。这是用剑之人,最基础的训练方法。就好像,练功夫的在扎马步,练长枪的在抖大枪,打篮球的在学运球。至于训练什么精妙招式,抱歉,朱铭还没达到那个层次。练着练着,就浑身发热起来。别看动作幅度很小,其实全身肌肉都在调动,就算今后不提剑砍人,这玩意儿也能用来健身。蚕宝宝的早餐搞定,严大婆留在家里做农活,沈有容则带着朱国祥进山去了。“这一大片茶场,都是老白员外家的,”沈有容站在半山腰上说,继续行走半个小时,过茶场之后又言,“这片山林也是他家的,外人不准进来砍树砍柴。”朱国祥点头道:“难怪我们砍柴要走那么远。”唐初的时候,朝廷抑制土地兼并,大部分山林湖泽为百姓共有。唐中期以后,租庸调制彻底崩坏,不得不改为采用两税法。大宋也沿用了两税法,并且彻底放开土地买卖。而且把地方基础建设,一股脑儿的扔给民间去搞,地方官员只起协调引导作用。于是,地方豪强通过花钱搞基建,趁机疯狂霸占山林和湖泊。他们围湖造田,把公有湖泊变成私人良田。他们修筑堤坝、开挖水渠,以此获得附近的用水权力,百姓浇灌庄稼必须给水费。整体来看,全国基础设施快速发展,农业生产力也大幅提高,但豪强对地方的控制空前加强。像沈有容指的那片山林,其实属于村民共有物,白家根本没有相关地契。但是,林子就是白家的,谁敢进去乱砍,一切后果自负!朱国祥问道:“山上就没有小溪、泉水之类的”父子俩决定开垦荒地,并且在那里建造房屋,不管是种地还是生活,都必须要有稳定的水源,毕竟山上距离河岸太远了。沈有容说:“有溪流,还有瀑布和潭水。那里也被白家给占了,附近住着许多茶户,专为老白员外种茶和制茶。”这就有点尴尬了,适合人类生活和生产的地方,要么属于白家的地盘,要么已被村民给占有。父子俩想要开荒,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地儿!想想也是,有好地方还轮得到你本地人又不是傻子。想要寻处好地开荒,就得回到土匪村的下游。但那里距离集镇太远,距离县城就更远,而且附近还是个土匪窝。朱国祥又打听道:“买地是什么价钱”沈有容说:“能种稻子的水田,每亩大约两三贯钱。个别极肥沃的水田,每亩能卖到三四贯。能种麦子的旱田,每亩一两贯钱。只能种粟、黍、麻的山地,每亩至多千钱,甚至几百钱都能买到。山林柴荡就更便宜,一两百钱便可买一亩。”是挺便宜的,朱国祥决定卖了毛笔再买块地。也不须买那种好田,估计田主不愿卖,直接买山地或山林便可。沈有容又补充一句:“刚才说的价钱,都是不过官府的。”“私卖啊!”朱国祥惊讶道。宋代很多田产,都属于隐田,不给官府交税。大户人家如此,升斗小民也一样,更何况买卖田地,在官府过户时还要征税。因此经常私买私卖,只签个不受官府认可的白契(非法买卖合同)。这种白契,随时可以推翻,交易全凭信用和彼此实力。就拿沈有容家的20多亩地来说,将近四分之一属于隐田。虽然没有田契,不被官府承认,但村民认可就行,都知道那是谁家的地。蔡京下令全国清田时,西乡知县为了政绩,曾经清查出大量隐田。可惜搞得太过分,荒山都当做良田登记。当时导致全国大乱,西乡县也有农民造反,新知县接手个烂摊子,默认按照清田之前的册子收税。于是,民间隐田变得更多!“咦,那边还有个亭子。”朱国祥指着远处说。沈二娘道:“那是白家三郎君建的,亭子旁边有处泉水,三郎君取名为‘灵泉’,常与友人在亭中煮茶喝。”朱国祥笑道:“倒挺有闲情逸致。”……仅仅过了半个小时,朱铭就完全掌握练剑方法。生涩渐去,步入正轨,速度也越来越快。这毕竟只是基础训练,练足一个小时,朱铭决定换换方式。此刻没有老师指点,朱铭必须自己摸索。他以菜畦里的桑树为假想目标,反复挥剑虚劈,来来去去就一个劈斩动作。劈砍也有讲究,怎样调动双脚、双腿、腰部、背部、双臂、手腕的力量,让出剑速度更快,让出剑最省力,让落点最准确,这些都必须在训练当中探索。甚至还有进阶版,即做到出剑如臂使指,控制力道,收放自如。没有捷径可言,就是每天坚持训练。直练得浑身冒汗,朱铭总算停下休息,牵着马儿在院子里溜达。这匹瘦马太过虚弱,即便恢复了好些天,依旧不能让它迅疾奔跑。只能每天遛弯散步,等于是在大病之后,做循序渐进的康复训练。“小秀才,遛马呢”一个庄稼汉收工回家,故意扛着锄头从这里绕。朱铭拍拍马颈,让马儿自己走,转身笑道:“哟,是吴二哥,回家吃早饭”庄稼汉说道:“今天地里活不多,收工要早些。”“吴二哥干活真利索。”朱铭也学会了说奉承话。就这样扯了一通废话,庄稼汉终于道明来意:“小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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