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掬樱屋中庭院里种植着数棵老樱树,有年轻的少女在嬉闹玩耍,也有较为年长的女性手执长烟斗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聊天。
“姐姐已经几天没有出来过了,那个男人真的就那么好吗?”穿着橘色打褂的游女饶有兴致地看着年轻的游女们玩着蒙眼捉人的游戏。
“好男人怎么会来花街,姐姐是被那个男人的花言巧语蒙骗了才对吧?”绿色打褂抽着烟斗顺手拈起身边漆盘的果子放进了嘴里,“我看呢,当主大人和姐姐赌气实在没有什么必要,那个男人既没有钱,连院子里的妓夫都打不过,就算姐姐赎身了,在这样的世道里,离开掬樱屋他们又能怎么生活呢?“
橘色打褂长长叹气:“我看还是要找人去劝劝姐姐,那个赤乔家的少主大人不是非要按老规矩一掷千金,明天就是第一次见面里吧?”
“这些男人真是虚伪的狗东西。”绿色打褂柔声细语,“几天后就要和大人物家的贵女结婚,结婚前夜非要来花街寻我们这些贱民乐子,真不知道在恶心谁。”
橘色打褂笑吟吟看着她:“谁说优弥的嘴巴说的话只有男人喜欢听?我就喜欢的不得了。据说以前的大名还在的时候,上一任的秋原太夫甚至要光明正大从花街走到神羽殿,是很风光嘛,穿的戴的几十斤重,差点没把人累死在路上。真就该把三齿木屐挂在这些男人的脖子上,勒死他们算了。”
橘色打褂的音量不小,那些玩蒙眼捉人游戏的女孩也听到了,当即也没有了继续玩游戏的兴趣,一众姑娘扑上来将两位较为年长的游女团团围住。
“纱织姐姐又在讲之前的太夫大人的事情了嘛。”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听说那位太夫大人天生就有一张适合做花魁的脸,甚至都不用涂脂抹粉,是真的嘛?”
……
场面热闹得很,扮作扫洒女孩的我握住手里的抹布,提着小水桶悄无声息走进游廓深处。
掬樱屋的构造十分奇怪,外层屋房呈长方形将一栋奢靡华贵的里楼不透风的包住,花魁的居所就在里楼的第三层楼,怎么看都不太像修建密道的地方。游女屋内里装饰堂皇,但空间逼仄,小姑娘们玩闹时都跑不了几步远。
但没有密道也不太可能,除非上一任太夫是因为每次去见客时太累,直接累死在从游廓出发的路上了。
我一路躲躲藏藏来到里楼中的内院,穿过深棕的门廊,一棵比外楼的樱树更加耀眼夺目的樱花树出现在视野中,甚至有些刻意的繁荣,从外面看去,寻常人根本看不到在掬樱屋里还有这样一株庞大又繁茂的樱树。
……这就是“掬樱”的含义吗?
把这么美的樱树困在庭院中,啊,一些上层人士真是让人作呕的控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