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被提醒了无数次,记在备忘录里。
第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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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直到,你出现。
你一出场。
发觉自己一无是处,不配站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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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望的眉头更紧,手指晃动,滑到最底端。
那是大二的时候。张望的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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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人表白了。这个月第二次。
真不知道被一场军训晒得黝黑之后,怎么突然间我也受欢迎了。难道是因为军姿标兵吗
舍友问,为什么拒绝人家。
其实都很好啊,善良的、干净的、幽默的、安静的。
只是舍友不知道我遇见过一朵花。
有时候,我想那些花心的情人,未曾遇上过那样的花,不然怎么会看得见别的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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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太模糊了,什么花,哪朵花,是男花还是女花。
张望找到那张手绘,应该,应该是个男花吧。
但,还是太模糊了。
“你看完了吗?好不好笑!”安澜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张望手指上移,切回原来的账号。
他的手指突兀的停下,点开放大。
@你是一朵花,头像看起来像是一张网上随意找的照片。照片被裁剪过,一个打篮球的男人,手上带着护腕。
没有脸,没有数字,没有任何身体信息,只有半个肩膀、一只手和刚刚脱手而出的篮球。
但张望记得那张照片,因为护腕是乔舒悦亲手织的。当初因为织反了logo,还被自己笑了很久。那个护腕,全世界只此一只。
“张望!”安澜的声音再次传来。
张望起身,又坐下。“现在看!”
方延帮安澜贴好膏药,从屋里出来。张望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
是我吗?他想问。“没事。”
“哦,对了,额,待会儿喂饭的事儿,你也得承担啊。”方延笑着说。
可她一如既往,客气、有礼,也保持距离,甚至可以开开玩笑。
像突然被人推开的尘封多年的老房子,张望的心里满是被吹起的尘。他想确认。
这感觉他无比熟悉又无比痛恨。
他想确认,想确认是不是自己,想确认那份喜欢是不是真实。
张望焦躁不安。他去找朋友喝酒,一轮一轮的喝。仿佛回到很久以前,那个只有自己的空屋子。
朋友打电话给安澜,安澜拖着腰伤,把人送回了家。地上全是空酒瓶。
“你怎么喝成这个鬼样子?”张望不说话,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安澜弯腰拾起几个瓶子,就感觉自己腰势不好,不敢再动。坐在沙发上,随手把眼前的几个瓶子推开,想腾出地方,让他坐上来。
“抽什么疯啊你到底,多少年没这副德行了。你胃不想要了我看。”
突然张望伸手拉住她的腿,然后起身跪着倾身靠过来。他的眼睛里满是华彩。
安澜晃神,很多年前,他们初相识在美国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求自己帮他要乔舒悦的联系方式。
“你,你不会是老毛病又犯了吧。这次是谁啊?”
张望咧开嘴,露出牙齿,龇了一下牙。“还是你懂我。”然后跌坐回地上。
安澜叹了口气,“说吧,谁?Julian?”
“嗯~”张望摇头,“一块木头,不,一块石头,硬石头。”
张望什么都没说。安澜却不知为何,想起那天在自己家,他看向方延的眼神。手指冰凉。“你别乱来,方延是个好姑娘,你别害她。她太单纯了。”
张望笑了,“她才不单纯。她就是能装。”他想不起第一次见方延是什么情景,总归是分到一个班之后。交集,应该就是拜师那次吧。师傅,现在她也喊自己师傅。
安澜突然提高声音,“不行,谁都可以,方延不行。你美国为什么差点拿不到毕业证,你不记得了吗?你不能碰她,她会被你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