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人都喊他少东家,他也只能说是比较看好的一个。”
所以,李强现在才会想着巴结讨好江家、他又或者是其他能够给他提供助力的人。
“根系庞大,关系错综。”温暖总结。
温成揪了根杂草:“算是吧。”
温暖没再说话,只是在想那天拳击场的事,到底是李强自己主导的还是他们整个家族的选择?
李家无异于刀尖上起舞,可盛渊真的能想明白吗?
他又会做些什么?
温暖想不出来,但她现在多少明白了为什么江辉和温成都愿意给李强几分面子。那是一群踩着红线的亡命之徒,非必要都不会想跟他们起冲突。
她轻轻舒一口气,是真觉得盛渊这次可能是遇上大麻烦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劫是她蝴蝶煽来的翅膀,还是上辈子盛渊也这样经历过?
“吓着了?”温成起身活动了下,“别担心,有你哥呢。”
温成其实并不担心得罪李强,李强毕竟还不能代表李家。
这就是李强的死穴。
他们这群靠着厂子起来的实干家跟李家还是不大一样,他们有自己的商会和人脉。
动不了李家,但不代表动不了李强。
谁都不可能让他亲妹吃亏。
温成拉她起来:“走吧,大小姐。你喊得人已经到了。”
爬山向来是个苦力活,温成跟她又都是个没经验的,一天都没锻炼,上来就直接开干。
别说是温暖,就是温成到半山腰都开始喘。
“歇、歇歇。”温成坐在块大石头上,喘着气,手里还接了个随行人员给的小木棍,戳着脚边的泥土,就差戴个黑墨镜敲着碗,沿街行骗了。
“哥,”温暖撑着伞,看向亲哥,很是担忧,“要不我找个中医给你看看吧。”
一行上山六个人,怎么就他哥喘成这幅样子?
多少有点虚。
温暖习惯性地把这事安排给随行人,让他们找张纸帮自己记下来。刚好她让人从京市请来的医生估摸着也快到了。
温成要脸不要尾,拄着拐,摇摇欲坠地就要站起来。
“谁虚了,我好着呢。”
说着,他略微忧郁地看了眼温暖,而后就一意孤行地朝前走。
“温小姐?”旁边领头的男人问她。
“跟上去。”
温暖依着靠背,撑着伞,示意抬轿子的四个人跟上亲哥。
她最多也就爬了二十米,身体确实不行,出虚汗,而且地也脏,白色的运动鞋眼看就要成黑色。
温暖从不难为自己,一路让人抬着上来了。
温成早就不锻炼了,久坐办公室,往上爬都是咬着牙不想让温暖瞧不起自个。也是真邪了门了,那四个男的跟不知道累一样,抬着个轿子都没听见个喘。
男人的好胜心一下子就来了。
剩下一半路程,温成根本不待停的,咬着牙根登了顶。好巧不巧地又遇见了李强一行人,李强比温成还虚,整个人瘫在亭子里,呼吸进少出多,不愿意挪窝。
李琪也是坐在亭子里,手里拿了盒自带的水果,正跟站在外面的盛渊说话。盛渊精神一直都很警备,目光四处看着,远远就看见了那个亮眼的太阳伞。
他都不用再看第二眼,眼里就忍不住带了点笑意。
这大小姐。
“盛哥,你明天真没时间?”李琪看向不远处的堂哥,笑吟吟开口,“我那几个小姐妹还等着你来替我们发牌呢。”
盛渊出生的村里又穷又偏,早几年管得严的时候,周围就经常会有各种玩闹的场子,玩家多是县城来的。再后来,政府不查那些了,外来的玩家少了,但他们村附近的场子还是被人接手下来了,十里八村的男人经常都会来。
风气极其不好。
盛渊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出淤泥而不染”是不可能的,他也做不到。家里负担大,他也聪明,不三不四的东西,多少都会些。
李琪就很喜欢他来发牌。
盛渊只是致歉,不再重复理由。
李强坐起来,任由跟上来的小弟点烟,目光朝他们这边看了眼,端了副好哥哥的架子,语气教导。
“小琪,盛渊是有大用的。”
李琪笑了声,并不搭话,戳了个盒子里的水果,用劲儿过大,连串两个。
李强啧了声,还想再训她两句,就听小弟说“温总到了”。
“腾”地一下,李强就站起来了,满脸都笑出了褶子。
“温总,又见面了。”
温成没工夫搭理他,勉强站到山顶,先喊人给他拿水。
“水水水。”
一口气灌了大半瓶,眼睛才感觉能聚了神,勉强同李强敷衍了两句。
亭子里,跟着温家兄妹上来的人忙拿纸擦干净亭子里的座椅,又马不停歇地垫了个坐垫,扶手和石桌都给再三擦干净后,温暖才勉强坐了下来。桌子上摆着带上来的水果和凉饮,还有人给她扇着风和现切水果,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来度假。
李琪虽觉得有点过了,但多少也有点心动,主动跟她搭话。
“还好温小姐不是自己爬上来的,不然,爬这一程真是要累坏腿的。”
这座山还没怎么开发,路极其难走。
温暖摇了下扇子:“是吗?”
“可不是,”李琪指了下自己的脚腕,像是聊天般开口,“温小姐看我这脚,刚走就给崴着了,一路都是单腿蹦上来的。真是要命。”
她眼馋温暖的轿子,实在不想靠自己两条腿给走下去了。他们来往的人都虚伪顾面,她话说到这地步,一般人都会把轿子让给她自己下山或者是坐在亭子里等他们再上山抬。
李琪做这种事向来驾轻就熟,现在乐意巴结她的人可不少。
“这山刚爬了一半,下山还那么远呢。又没条能直走的路,靠我这单腿蹦估计能蹦到明天早上,也不知道我这条腿还能不能要了。”
“是啊,李小姐可真倒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