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缘所布置的这门阵法,并无太多名堂,只是根据黑风岛的原有阵法进行了“小小”改造。
阵法一般分为迷阵,幻阵,杀阵,黑风岛原来的阵法便是一门简单的迷阵,只能起到一些遮掩迷惑之用。
即便如此,黑风盗也凭着此阵,将自己的老巢隐介藏形,这么多年都无人能找到。
唐缘在这门简单阵法之上,增布了八方手段,不仅在迷幻两道上比之前却要强上十倍不止,还增添了不凡的杀伤力。
血海道作为魔门两大圣地之一,它在魔门的地位要比三清真传之于道门还要更高几分。
毕竟三清传承分支无数,只算嫡脉,一道也有不少于三家之数。
而血海和九幽这两道,却向来没有分支,血海道的底蕴还要更盛太清,上清等宗派。
于阵法一道上,血海道虽说并不像上清一般擅长,但也有血海大阵这等在周天万界都可排进前十的阵法流传。
比之周天星斗大阵,诛仙剑阵,都天神煞大阵自然是有所不如,但与九曲黄河大阵,两仪微尘大阵当可较量一番。
作为掌控过血海大阵的唐缘来说,他在阵法一道的底蕴也很深厚。
此时为这座阵法所增添的八重变化,俱是化自血海大阵之中。
分别是无间天,惑神风,消骨沙,有相魔,无相魔,绝空影,黄泉落,业火路。
这八种变化都是血海道的祖师,观摩九幽的险恶环境,所创造的阵道手段,其凶恶阴险之处远超寻常阵法。
这时,远处又有一道铺天盖地的水浪袭来,几有百丈之高,位于浪头的是一位星眸朗目的少年道人,却是沧溟派此代真传大师兄汪雨。
沧溟派因为门中没有元神祖师在世,称不上东海的顶尖势力,但祖上还是阔过的,有一尊灵宝玄阴鱼鼓传下,镇压宗门气运。
而本代真传大师兄汪雨更是出类拔萃,天资卓绝,甚至可以和万法沈寰,神霄林琅掰掰手腕。
被人称为沧冥之雨,乃是门派复兴的希望所在。
在离岛屿尚有几十里的地方,他便停下了浪头,不再前进,显然是看到了之前那两位横冲直撞,却突然消失的景象。
唐缘也在心中暗赞了一声,这位却是个有头脑,不莽撞的。
他这阵法的八重变化不过是仓促之间布置而成,其威力要打个对折来看。
若是集得八位如此水平的真传,一同入阵,破去当是不难。
可要是独自闯阵的话,那可就要吃到到不少苦头了。
沈寰和林琅两人就吃了此亏,现在
正被八重变化轮番轰炸,只能在法宝的庇护之下,苦苦挣扎,疲于保命。
若是无人来援,再有个把时辰,就会精疲力竭,法力耗尽。
或是死在当场,或是让他身后的阴神尊者下场。
汪雨观摩了半盏茶的功夫,还未有任何心得之时。
北方有一座宫殿凭空显现,金光四射,雄伟壮阔。
正是风笄的那尊宫阁法宝。
宫殿排风定浪,落在了汪雨的浪头旁边,有一道清朗的声音自其内传出。
“在下风家风笄,殿内虽然简陋,却也有良茶香茗,更有几位道友在此,汪兄何不上前一叙。”
汪雨沉思片刻,抚掌笑道:“既然风兄有请,汪某自当赴邀。”
说着,便驾着水浪飞向了宫殿。
入得宫内,即便他是沧溟大师兄,平日里见识不凡,也被殿内的奢华震惊一瞬。
不提这宫阁本身就是极其珍贵的大型法宝,就算是其内的装饰都是难得一见的灵材。
许多散修拼了命都争抢不来的资源,此刻正作为配饰摆在宫殿之中。
舍了修行之用,只取其外面华美,作为装扮。
而那些随侍左右的奴仆侍女,更是个个都有法力在身,让汪雨不由惊叹,在山门中可是很少能看到自甘为奴的修士。
风笄也迎了过来,他今日身穿云纹裘服,头戴勉冠,更显尊贵,与其说是修士,倒更似世俗王朝中的皇子。
“小弟风笄,见过汪兄,沧溟之雨的名头我早有耳闻,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有幸相识,汪兄的风姿果然不凡。”风笄满面笑意的抱拳行礼。
汪雨也是回了一礼,道:“区区虚名,何足挂齿,反是风兄,刚刚行走天下就闯出了诺大名声,我在你这般年纪之时,还远不如你呢。”
两人各执谦词,互相恭维一番后,风笄才拉过身边的佳人,为汪雨介绍道:“这位是素女道本代真传,言轻筠言仙子。”
言轻筠今日一袭白色襦裙,明眸皓齿,延颈秀项,美的不可方物。
汪雨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道:“原来是素女道的仙子,汪某有礼了。”
言轻筠亦是俯身一礼道:“小女子见过汪师兄。”
几人相互认识之后,便一同回坐到了殿上。
不需吩咐,自有貌美侍女端上了灵气四溢的香茗。
汪雨品了一口,赞道:“好茶,尝这味道,莫非是云龙山的雾茶?”
风笄面露得意道:“汪兄果然见多识广,正是雾茶。”
云龙山乃是中土道门幽邃轩的山门所在,其也是有元神镇压的顶尖势力,但更为出名的却是山上的雾茶树,乃是一株罕见的木属灵根。
用于浇灌此等灵根的水,用的也是山上的灵泉……饮鹤泉。
有树有水还不够,每日清晨滋润灵根的大雾,才是雾茶的真正由来。
那是幽邃轩的镇派灵宝……云雾珠,吞吐天地灵气所反哺出的雾气,最为精纯,其门下的弟子便是靠着这重变化,修行进益向来快其他门派的弟子一重。
雾茶树每日在这般雾气的滋养之下,所产的茶叶,喝来便也带上了云雾的飘渺清逸之感。
这雾茶产出便少,被幽邃轩自己分完之后,流传到世面的更少,而且一现世,便会遭到哄抢。
汪雨面上神色不变,在内心深处却感慨道:“风家不愧是祖州大族,一片叶子便要数百信符的名茶也拿来待客,我还是在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