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一下,正打算给抱厨房去,杂物房里闯进来给人。
“妈妈!你在干什么。”
半掩着的门哐当一下摔在墙上,吓云木香一大跳。
“噢呦!周淼淼你要吓死妈妈呀。”
淼淼戴着小雷锋帽,围着围巾,遮得小脸就露出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正费劲地举着双手。
“妈妈!烘山芋,我给妈妈挑了个最大的!”
“你先出去,这屋里都是灰尘,妈妈一会洗了手再吃,你先捂捂手。”
淼淼没走,小眼睛盯着货架上头的一个褐色盒子。
“妈妈,那个是什么呀!”
“哪个?”
“黑黑的那个!”淼淼趴在货架上,把红薯放在架子上,一手扒着货架,一手往上指,“就那个!”
“这?咖啡豆。”
“好吃吗?”淼淼歪着头故意说:“淼淼吃过豌豆黄,绿豆糕,还没吃过咖啡豆哎!妈妈,咖啡豆是什么豆,是不是甜甜的。”
云木香低头,对上那骨碌碌转的小眼睛,笑着点头。
“是啊,甜的,还能加奶加糖。”
“哇!”
淼淼舔了舔唇,重新抱起山芋,“妈妈,我拿这个跟你换那个,好不好。”
云木香抿着唇,笑着捏了把儿子的小脸。
“这么客气,妈妈今天心情好,请你喝。”
“是喝的?”
云木香点头,把咖啡豆拿下来给淼淼抱着,“拿好,洒了可没得喝。”
她把拎进来的粉条再给拎出去,膝盖顶着淼淼屁股出杂货房,反手把门锁上。
“东西都收拾好啦,我还说下午弄。”
“妈妈,粉条放哪儿?”
“先不着急,分一半出来给你妈拿过去,还有那腊鸡,火腿都切点。”周母说着要操刀。
“给粉条就好,我爸不吃腌的肉。”
该说不说,云木香觉得她爸就是她妈惯出来的。
云母在肯定要吐槽。
老二别说老大,父女俩一个样。
在周母看来,就是云木香故意这么说。
对于小儿媳妇娘家就在隔壁,却一向分得清,婆家是婆家,娘家是娘家这点来说十分满意。
可比老大媳妇那双漏斗手好太多。
周母笑容深几分,“行吧,你看着办。”
大不了下次做好,让淼淼给端过去。
婆媳俩收拾,几分钟就把东西全部归位,云木香甚至还发现了一篓子鸡蛋,全是昨儿詹弘毅送来的。
“詹叔叔这是把家里东西全送我们家了?”
周母听到这称呼,抬头看云木香一眼,“怎么不叫干爸了。”
“鱼肉蛋这些都是他爸家里攒的,说是人被抓东西放着也是便宜外人。”
当地认干亲要拜过祖宗才算礼成,早些年还要摆酒认亲,不过现在破四旧,一些民俗也被划分过去,逐渐没落。
“不是玩笑话嘛。”云木香话题一转,说起旁的,“詹叔叔他父亲有可能被判刑吗?”
孝顺可是我国传统美德之一。
“军事法庭和地方有壁,也说不好,总归部队还需要你詹叔叔,今早你走后,他酒还没醒全,就被俩勤务员给扛上车,说是要送去火车站。”
“噗嗤。”
云木香想到那个画面,没忍住笑出声来。
“詹叔叔酒品有一点点差,以后还是要少喝。”
“装的,他们这种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周母点到为止。
昨儿晚上回屋,老周跟她抱怨半宿。
“姓詹的他为老不尊,一把年纪还搞这么幼稚的手段。”周父气呼呼的,酒劲发散到脸上特别红。
“说什么,你把舌头捋直再说话。”
“詹弘毅,故意吓唬我们几个老家伙,他根本没喝醉,我们系统都有酒量训练的项目,不一定什么任务就需要喝酒,我不信部队没有。”
“假的?”
周母刚躺下,又撑起身子,“那儿子请假这事是真是假?”
“胡噜~”
周母看着打起呼噜的男人,恼得揣他两脚。
臭德行。
好在上班前还是问到了结果。
“行了,你给送过去吧。”
云木香拎着麻袋一角直起腰,转身撞上个小人儿。
淼淼摇晃两下,体重使他下盘稳健,没摔倒。
“看着点呢,撞到没。”云木香问他。
“没有!妈妈你好慢,山芋要凉啦。”
淼淼心里头,凉掉的山芋没热乎乎的值钱!
周母见不得孙子撒娇,“那奶奶去跑腿,木木,你去吃吧。”
淼淼乐得蹦一下,“奶奶,淼淼一会给你留甜甜的糖豆奶。”
咖啡豆加奶加糖,可不就是糖豆奶。
就是不知道糖豆奶和甜豆浆,哪个更好喝。
“妈妈,我们明天早上喝甜豆浆吧。”
“呵,中午饭都还没吃,你就安排到明天早上去了,你多大小肚子呀。”
云木香拍了拍,决定给儿子上一课。
咖啡豆研磨成粉还特意送到淼淼面前。
“闻闻,香不香。”
淼淼嗅了嗅鼻子,“妈妈,怪怪的。”
他凑更近一点,伸出舌头。
“哎!”
“哎呦!”
淼淼捂着脑阔,又得了个脑瓜崩才老实。
他等啊等。
云木香熬煮,过滤,调味,全程用了十几分钟才结束。
她找出适配的英式茶具,小巧精致的茶杯放在小蝶上,淼淼睁大眼睛,趴在桌上盯着那有弯弯壶嘴的茶壶,倒出黑黑的水。
“?”
淼淼凑到妈妈身边,“妈妈,这个怎么是黑的?”
看起来像外公煮的那种臭药。
淼淼咬着唇,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