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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下门。”
云木香平复一下心情,“等等。”
她感觉没那么喘了,才将反锁的门打开,周以臣挤进来,下意识扫了一圈书房,最后目光落在云木香身上。
“你别跑,小心身体。”周以臣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
云木香看他奇奇怪怪,“我自己来,”
“好。”
周以臣嘴上说着好,手一点也不松,大掌像是在丈量腰围,一寸寸摸去小腹。
“你今天怎么回事!书房也不行,大哥养伤这几天都在房间。”
“我就摸摸。”
云木香心头一惊,这人刚刚发现了?!
她拿开手,“你摸什么摸,不准摸。”
“老婆,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胖了点。”
刚刚还十分防备的云木香一下炸开,双手掐着小细腰,“哪儿胖了?哪里胖了!我这胖瘦正合适,只是冬天衣服穿得多,你感觉错了。”
“真的,我感觉胖了一点点。”
周以臣尽量缩小差距,手指头比划着,“就一点点,而且你最近胃口挺好的,反应过来没。”
“反应过来了,你就是嫌弃我。”云木香勾着他脖子去勒人。
力气小小的,对周以臣来说跟闹着玩儿没区别。
要换平时,他很定闹回来。
这会他有了怀疑,整个人努力让自己变得软和,生怕碰到人。
见云木香还沉浸在误会里,他双手虚虚护在身边。
“老婆,我怀疑你怀孕了,所以肚子才大一点,不是因为胖。”
上来找儿子有事的周母,听到这句话双眼瞬间放光,正要冲过去,书房里传来儿子紧张的声音。
“你是不想要吗?”
周母屏住呼吸,扶着楼梯扶手一动不动,生怕被发现偷听。
云木香小脸发烫,抓开周以臣固执地放在她肚子上的手。
“怀什么怀,你回来才多久。”
“大半个月。”周以臣算完日子,“恩,肯定有了,你为什么不想要?”
她什么时候说不要了!
呸!
她根本就没怀孕。
她都没想要孩子,哪里可能会有孩子。
灵体不同,孕育孩子要分她灵气的,需要她自己选择是否孕育。
云木香冷静下来,靠着椅子仰头看着周以臣笑。
原谅这个笨蛋,毕竟他不知道,怀孕要她来决定。
她故意问,“我要是不想要,你什么想法。”
“……为什么呀。”
周以臣蹲下,抓着云木香的双手,仰视着她。
“淼淼这么大,一个人也会孤单。”
“我觉得淼淼当独生子挺快乐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云木香对上他漆黑的眼眸,也认真几分。
“有,还挺多的,近在眼前的问题,生孩子谁带?”
“不是有爸妈帮你。”
“金金林林大概率过完年要留下,再加上个淼淼,根本没精神去迎接新生命,你想让我生,生了你带吗?”
云木香揉着他的指关节,“我不想带,所以不生。”
“你如果愿意随军,我会带,老婆,孩子来了,它就是一条小生命,我们不能随便留放弃ta。”
前前后后,好多人跟云木香说过让她随军,这还是第一次和周以臣谈论到。
周以臣见她不说话,心一下提起来。
“老婆,随军没你想得那么惨。”
“怎么不惨,是谁跟我说吃水要走二里山路去拎的。”
“现在家属院可申请打水井,不用再跑那么远,你如果嫌弃水井不方便,我们也可以改成压井。”
“?”
压井又是什么井。
“那山上都烧灶台,还要自己捡柴火,我又不会做饭,总不能你辛辛苦苦训练回家还要做一家子的饭菜,那我去的没有意义。”
“怎么会,意义大了,再说不做饭也没什么,我们可以吃食堂,基地食堂很大,很多家属都在那儿打饭。”
“你还说山上都是旱厕,没地方洗澡。”
“你去了,我找后勤加盖,家属院分配后,允许私人改造一部分。”
周以臣看她心不在焉,显然没听心里去,有点懊恼之前写信为骗心疼,把基地情况写太糟糕。
他努力放缓声音,“基地这两年建设逐渐完善,供销社,菜站,饭点什么的都有,和正常乡镇也没差别,除此之外,山里的空气也很好,如《春》里讴歌了那样一个蓬蓬勃勃的春天;如《青春之歌》里所描述活跃而美丽的原野;《钢铁》里一望无际的光秃树木;《林海雪原》里呼啸的狂风暴雪;一年四季各有各的美,你就不想亲眼去看一眼?”
周以臣的声音太具有感染力,当初读书时,偶尔对文字产生的幻想,被他一字一句勾勒出来。
别的不说,大雪对云木香来说就十分具有神秘感。
上海这天气,几年才下一次雪。
刚刚落在地上不等人多看两眼,便消融成水。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云木香幻想不来。
她有那么一丢丢心动。
周以臣捕捉到,趁热打铁,“我知道让你放弃现在熟悉的生活,跟我去个陌生的韩静里,对你很不公平,是我自私,贪心。”
他伸手蹭了蹭云木香的脸,“我现在都害怕,自己回去后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熬着,你肯定不知道我已经在计划着离开的时候,把你和淼淼揣口袋里一起带过去。”
云木香感性地去随着他描述的画面去想,听着听着,就察觉他眼睛在下移,最后稳稳落在小腹上。
她一下回神。
孩子!
差点被这人给糊弄过去。
云木香捧着周以臣的脸,让他抬头,“看着我,你说半天一直在刻意忽略我的要求,我说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