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呢?”
“啊?”云木香还在看,“找个人。”
“找谁?”周以臣刚问完,斜侧方就走过来一个人,“女士,又见面了。”
“好巧。”
周以臣站在一旁,就看到他老婆在见到对方时,明显双眼一亮。
出于对她的了解,周以臣断定眼前这个就是老婆刚刚要找的人。
怎么?
听意思他带儿子上个厕所的时间,就被这男人钻了空子。
“爸爸!山芋!烘山芋!”
周以臣再多的想法,也被儿子这一嗓子给喊没了,他硬拽着往外走,只好跟过去。
“老婆,我和儿子去那边等你。”
“祝你玩得愉快,我就先走了。”云木香没让周以臣等。
电影院外,天光大亮,她已经瞧清楚了对方的面相。
命宫五行浊乱,不能接续相生,刑冲破害,午与午自刑。*
大凡自刑的人多狠毒狡猾,入贵格则耍权谋。*
丑与午相害,相害者,不认六亲,残害良善。*
对方要么是汉奸,要么就是间谍。
跑不掉。
云木香离开时不小心同对方撞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后才离开。
男人身边很快就站过来一个人。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发现了?”
“应该是,在电影院里她看了我好几次,刚刚出来也在找人,我们相互不认识,你说她为什么找我?”
“我找人把她做了。”
“别打草惊蛇,成语是这么说的吧?先找人盯着。”
……
“那人是谁?”
周以臣接过山芋递到云木香面前,另一只空着的手摊开,掌心向上,“付钱。”
云木香冲着掌心拍一下,才掏出来个纽扣手包,“你的钱呢?”
周以臣默默鼻子,把淼淼推出来。
“给儿子买零食了,淼淼,好吃吗?”
正沉浸在山芋香甜味道里淼淼只听见后面一句,小脑袋一点一点,嘴巴正忙着给山芋散热。
云木香轻哼,也不戳破。
她状似无意地拉回话题,“至于刚刚那个人,就电影院里认错自己的位置,看你的位置空着,差点坐你哪儿,这个同志也是倒霉,电影都放一半了才来,前面好多都没看到。”
“这么关注。”周以臣顿一下,伸手拉了下媳妇的包,掏出她的小靶镜照着自己,“没见你对我这么关注。”
镜子角落里,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戴着草帽,双手插兜像是在随意晃荡,眼神却时不时往他们这看。
云木香没想到周以臣发现这么快、
她伸手要抢镜子,“玩儿了一天,回家吧。”
周以臣轻嗯,把镜子换回来,弯腰把儿子抱起来朝自行车走去、
“走喽,回家。”
自行车被蹬走,跟着的人冒出来站在路边,手里头掏出铁丝,戳进锁眼里,三两下就开了锁,推出来骑上,追在对方后面。
周以臣说:“顺路去接爸下班吧。”
云木香想得多,“会不会有麻烦?”
刚说完,在转弯的时候发现身后追来的人,双手抓住周以臣的衣服,戳着腰,“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那就甩掉他。”
周以臣说完就立马酵素,趁着路口车多,一下拉开双方的距离。
他不确定对方是临时起意图财,还是蓄谋已久的报复。
云木香和淼淼在,他不能冒任何风险。
到了公安局,正好一队人急匆匆出外勤,周父领头。
双方都没碰面,就在门口相互错开。
周以臣回头,“爸出任务,我们先回家吧。”
“爸这个岁数,什么外勤还要他亲自去啊。”
周以臣耸耸肩。
这天晚上,周父回来的很晚。
听到隔壁周父回来的动静,淼淼都已经洗洗睡下,玩儿一天早累了。
云木香把脏衣服放一堆,拎着布包收拾,瞧见昨天那个绿色布包,一起收拾了,从里头掏出来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云木香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什么。
放下包,打开笔记本看了眼,里面写的不是日记,是小提琴曲谱,熟悉的字迹看得云木香眼酸。
她想到刚考上大学那一年,正好是安娜老师回国任教的第一年,他们班是安娜老师带的第一届学生。
安娜老师穿着一身红裙子,长发如海藻般茂密,烫着波浪大卷,描着淡妆红唇,给满教室犹如黑白照片的同学们展现了最惊艳的一幕。
安南老师很风趣,大胆,前卫。
云木香手指轻轻落在字迹暗淡的笔墨上,整个人突然一阵晕眩,眼前脑海里窜过一幕画面。
昏暗的书房里,年轻漂亮的人儿,执笔写下一串串音符,手指头用力捏到泛白却依旧坚持。
很快写完,包装好,正在贴邮票时,书房闯进来一群人。
一只手拿邮件,拆开,掏出笔记本。
云木香睁开眼,看着熟悉的闺房,低头看向手里的笔记本。
安娜老师想把笔记本寄出去,被拦了。
是给万金雨笔记本的林老师吗?
她想到什么,直接翻到最后。
依旧是曲谱。
云木香轻哼出声,是欢快的一段曲谱。
让人诧异的是,这曲谱已经面世。
是市文化宫内近几年大火的歌舞表演中,其中一节选段的配乐,创作者曾经通过采访,向外传达过,这段在歌舞里,代表着欢乐。
云木香皱着眉,倒着翻了几页,又往前快速刷过。
整个笔记本,记录的全是曲谱。
云木香微微皱眉,习惯性去摸抽屉里的铜钱,才发现东西在周家。
她抱着笔记本,走到隔壁门前轻轻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