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个男人却坐了进来!
嗯?良秋不明所以,只是愣着。
那个男人却是伸手把他要放下的公文包取了,顺势扔到了后座上。
良秋的眉一下子就竖起来了--他向来最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了,而且还是不好好对待的那种。
只是他刚要说些什么,那个男人却是一下子凑了过来,如同山雨欲来。
一向厌恶与人接触的良秋立刻就绷直了身,直往后紧贴在座椅上,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去似的。
男人的呼吸打在了他的颈侧--出乎意料地有些清雅,很是令人舒服。
良秋的身体不知为什么变得不怎么僵硬了。
只听得3那个男人“咔哒”一声,贴得极近地把良秋的安全带系上,“我怕你忘了系安全带——你看,现在不就是忘了吗……呵”,他低低地说,指腹似不小心地轻轻刮过良秋垂在身体前的手。
良秋抖了一下,听着那唇角溢出的一抹笑声,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然而反应过来却觉得毫无道理——有没有搞错?要不是他这么突然一上来,自己难道真会忘记?于是他正要开口反驳什么,却没想到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起开的意思,所以良秋一抬头,就是那个人细薄淡色的唇。
满腔怒火,却不适应与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的良秋只好偏过头,很是不悦,“下车”,他说了这么一句--他明白了那男人的意思,只是不想再谈了。
只不过那个男人大抵是天生不怕人的,亦或者是说,不知道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是如此放荡得自然--他竟然伸手刮了下良秋略青色的眼廓,不无疼惜却偏又似虔诚地说,“你晚上不好睡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我可以帮你啊”,似是真的替他担忧。
不知为何,良秋一听到这个就心头火起,他的眼直直地射向那个男人,然后嘴角露出一抹从不曾表露在他人面前过的轻蔑、亦或者说是邪邪的一笑,“好呀!你明天就去体检,身体合格了来我这里报到--那样就能帮我了......”
良秋的笑容很有暗示性意味,任谁也听得明白。
他原以为那个男人会跑的,却没想到,那个男人的确也跑了,只不过跑之前还刮了下他漾笑起来的一边酒窝,然后拿走了车上他的一张名片......简直变态!
良秋没当回事。因为即使搞艺术的人是比平常人更惯见□□,也毫不在意--但他不是,且在他刻意的冷面薄情下,也没有人会敢如此迎难而上。
所以他根本不担心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会来--因为很多人也曾被他这样问过,到最后却没有出现就是了--毕竟那样也太耻辱了--两人交友的第一步,竟然要体检单?!
良秋是在出艺术室的门口看见那个男人的。
那个男人一身劲雅的男装,站在门口,和他们这一群游走在“时尚”边缘的人来讲,好像是凭空分割成的两个世界的画面。
“我拿来了,现在你怎么样?”,那个男人拦下了想要装作不认识他的良秋,这般问道。
说实在,良秋一瞬间有些怂了,但他想起那些夜不能眠的日子,不知为什么,心里陡的一狠,假装面无表情地扯过那递到面前的几张纸,粗略的看了几眼,然后就伸手拉了男人的领带往前走去,“那就跟我回去吧!”
然后就是最简单的一句--“我向来是很难入睡的,就算你强迫我也可以,只要你把我弄晕能让我睡,我就让你......”进去--良秋回到家后,在玄关处只说了这一句话--那个男人已经是至今为止离他家最近的人--但能进与否,也取决于他的回答。
那个男人给良秋的回答是一个铺天盖地的吻。
良秋自行解决过,也看过那些动作片,但就是,他的欲望无法平息,所以自暴自弃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并不知道这句话在那以后给他带来多少灾难——甚至令他不敢回家到,只好待在外面……
但即使那时他再说什么,也已经无法挽回什么了。
“嗯……”,良秋挣扎了下,于是他们停在了玄关处。
男人把他抵在鞋柜上抵死般地吻着——他知道,男人在气他跑了。
不同于以往睡不着而引起的精神恍惚,良秋现在的身体也实在虚弱得可以,因为他承受太多了——那种不一样的状态,让他更能感受到那蓬勃的力量。
而那个男人说是爱他,可却在此事上对他残暴--即使是他自己曾经要求的,但要说那个男人不在乎他,可却在其他事上又对他极其认真、尊重……良秋搞不清,他一向也看不清,所以只好逃避。不过谁知道会逃避成这样子......
这世界上有一种原始的魅力,无关于人,无关于事,单纯只是那种行为,就已经代表了某种可贵的传承。
每夜每夜都发生的轮回幕剧上演,良秋的面色却是苍白.
有的时候良秋想,他也的确是适合一个人生活的,那样没错。
许是身体实在体弱,他缴械得很快,和女人在一起的话,即使他的性格再怎么老实,估计也会因为此事的羞耻而落入与爱人的桎梏之中,而和男人一起的话,虽然他没和别人一起过,但就是光那个男人的一次,他就无比想要逃避......
口中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声音,良秋只是咬紧自己的唇,心中又羞又恼。天哪,这样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良秋不禁哀怜地想--正如之前那些不眠的每个夜晚一样,他也曾仰头这样哀叹过,只不过却是相反的境地罢了!
最开始还有低低缠绕的两个声音,到最后却只剩下了男人低低的喘息谓叹--良秋已经昏了过去,而男人的声音却还继续萦绕着。
其实,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也不错--醒来之后全身酸软、且不能动弹的良秋这样想道。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只是眸色淡然。
不同于那以往生活的空虚,这种虽然疲惫得让人有时想逃避、却被填满的生活更让他喜欢--所以良秋即使心里还是决定晚上讲完课后不要回来了--虽然是冒着很有可能被找到、然后再被狠狠鞭挞的可能,但他却从没想过真的逃离过--即使他做的到,且按照他以往摆脱麻烦的能力出众,但却不知为什么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