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早就在多年前她们离开之时死在赴任的路上的。
要说什么感受的话,当时的顾熙仪只是想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她就真的去到那么远的地方了,那这个女人该怎么办呢?
挣扎犹豫的结果最终,顾熙仪也还是出国了。
毕竟在这世界上,有些事就是那么难以解释的--那就是本来你是想那么做、也知道留下才是正确的,可却还是离开了。
不过顾熙仪的郁郁寡欢,最终却被一个不该注定出现的男人给化解了--即使他后来带给她更多的是苦痛,可她却还是不他们后悔的相遇,甚至感激。
就像是清晨的序幕渐渐揭开,蒸腾的雾气还围绕着当初间白色的官邸。
多雨的天气让这座城市昏惑、不知前行的方向,而湿润的雨水仿佛浸淫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思维。
在这冰冷的雨水中,容易让人松懈、玷污。
所有这一切拼凑的,不仅是人类在时代变迁中的人生价值,更是每个真实存在的人,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而这雨木林风世界下所散发出的温婉沉静里,巨大的生命气息携着梦境前行,拼拼凑凑,又破碎了一地。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谁都无从得知了。
兰彻第一次见顾熙仪的时候,她正靠在大厅处金碧辉煌的柱子上,落日余晖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透出了淡而迷惑的悲伤--让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那或许是她精神状态最不好受的一段时间了。
本来顾熙仪为了当政交生的原因,就是想来找寻多年未见的小姨的,结果,却还是错过了她的最后一面......似乎就连同其他的所有的也是,这仿佛就是她的命运,永远被遗憾充斥。
让人不禁感到挫败。
而兰彻真正注意到顾熙仪,是在一个月光非常美好的夜晚。
管理员向他报告了她的失踪,兰彻不知道为什么也起身去寻了--明明她也只不过是他排在最末尾的助理罢了。
直到最终他“心有灵犀”地直觉在海边的一处岩石沙滩下找到了沉迷的她。
如同那温柔的月色却被海风冷冽了的一般,那一刻他才清醒地意识到他爱上了她。
兰彻喜欢顾熙仪,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为什么?因为他看得出来,她根本没想呆在这里了。
所以他也只是在她一脸肃穆地向他禀告行程安排的时候,正在踢球的他让她做了守门员,假装把球朝她狠狠踢了过去--然后再在她害怕得缩到一起的时候,调侃她两三句--是的,调侃。
他的打算就是要让她熟悉他,喜欢上他,然后再主动留下来。
诚然,他的策略是很成功的。
因为她不仅和他告白了,还成功地接受了他嘴里“递给”给她的戒指。
他们也同居在一起了,只不过却鲜少人知晓--因为怕影响不好。
那段日子很好,只不过却很短暂,完美地诠释了烟花的绽放。
而至于接下来的,则就是顾熙仪人生中最不想回忆的阶段了。
兰彻竟然在自己回国看望那个她亏欠了一生的女人的时候,和柯诒姿在一起了!
天知道他就算和别人在一起也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以前也帮过顾熙攸针对自己的改了名字的那个陈道涵?她以为她改名叫柯诒姿她就认不出她吗?
那种被仇恨的人夺走挚爱的感觉,真的很不好,简直让她无话可说。
原本她也是想干脆离去的,因为她的性格本就如此:不多纠缠——尤其是还是涉及第三者方面的事。
只不过她却没有--她怀孕了。
她去找他,想做最后的挽救。
因为她不希望让那活生生的生命流逝--但兰彻却无情地拒绝了她,将她的希望掷于地上。
陈道涵......噢不,柯诒姿无疑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
不光从她以前和顾熙攸的事,还是兰彻的事来看,她都很有谋略地轻而易举地针对了自己。
据说那是因为她非常讨厌以前的自己:因为父亲的身份,而异常高傲的自己。
顾熙仪彻底无话可说,只得离去。
柯诒姿甚至不放心她会乖乖离去,安分待着,甚至找了她的前男友一个叫齐驭邈的来照看自己!
顾熙仪简直心里呕血得要死。
她冷漠地拒绝了,为了让她安心也乖乖地让她的前男朋友“监视”了。
只不过她真的受不了和与她有关的人一起生活,尤其还是受他恩惠,所以她悄悄离开了齐驭邈给她安排的那个地方。
那个男人却还是追来了。
奇怪的,顾熙仪对上齐驭邈的时候,总是忘记了她远离他的原因,却老是爆发一些关于艺术的争吵......或者是灵魂世界的碰撞--因为他们三观不合,偏偏又各自有理。
顾熙仪最后一次与那个男人爆发激烈争吵的时候,她像是把那所有对柯诒姿和兰彻的怨恨撒在他的头上,对他言语非常刻薄有力。
“我这双手,可以做最低贱的活,也可以弹奏最高雅的乐曲--它是我生命的象征,是我唯一能抓紧的东西......但就是有一点,我很确信的是,它们不会为你服务”
顾熙仪转身就走。
诚然,那个男人喜不喜欢自己她是不知道的,但当时的齐驭邈心里想的却是。
“如果她转头,不,就算她不转头,我也还是要争取一下的--告诉她我喜欢她......”
只可惜下一秒她却晕倒了。
就在他想着这是不是上天都叫他不要奢望了的时候,乔启瞬从二楼冲了下来--他一直都在看着。
齐驭邈第一次深恨自己那么听柯诒姿的话,给她介绍了男人。
所以顾熙仪才会即使妥协了,也是选择一开始跟她相亲的乔启瞬,而不是别人。
而她会妥协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天在她晕倒的时候,乔启瞬扶住了她--她希望以后也能有他扶住。
其实那天顾熙仪也只是晕了一下而已,很快就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