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林珩皱起眉头。
“外面有个变态现在正开车到处撞人,大老板已经吩咐我们原地戒备,不得有误”
“变态?”,林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想起电话里的那声枪响,和它偏偏打给林漫的“巧合”,更觉心神不宁起来。
想了想,林珩点了点头,转身又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没走进去,隔着上下透视的玻璃他就发现,原先躺在沙发上的林漫已经醒了过来。
她呆呆地坐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为什么,林珩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他转身把身体陷在了弧形柱的后面,无力地抱头压抑——他始终走不进她的心,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十年前他们相见的时候,林漫高高在上,而他不过蝼蚁。
而她会注意到他,只不过是因为他手中那一网兜贩卖的鸟儿。
“过来”,坐在超跑里的她朝他招了招手,然后一支修长文雅的手伸了出来,掌心向上。
“给我一只鸟”,她说。
脏不拉叽的林珩从沾满粪便臭味的网兜里抓出一只,瑟缩地拿递给了她。
林漫的手握了起来,旋即往上一抛——挣脱束缚的鸟儿瞬间飞得老远。
他顿时急了,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又气又急,“你……”
她却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催促道,“有多少都给我,待会给你结账”
“我不信,你都给我放跑了……”,那时的林珩嘴都瘪了起来,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毕竟他见过太多仗势欺人的事了。
林漫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夹了几张钞票给他,“这样够不够?”
有些不敢置信,但林珩却飞快地收了起来,然后擦了擦眼泪,蹲下身子,从网兜里掏出一只只鸟儿,然后一只只递给林漫,再看着她一只只放飞——就好像,他的生命也自由了起来……
那天的事本该到此为止的,只不过或许是从小生活在底层的羞耻心早已被抛却,他却仍巴着她,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大姐姐,你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我……我需要钱”
其实他并不想做什么,就只是想利用她的同情心“乞讨”而已——照常理也应如此。
却没想到,她奇怪地扫视了他几眼,似乎想说什么话却又欲言又止,只是最后,还是敌不过他的视线,还是开口了。
“你上车吧!”,她启动了引擎,“我需要一个模特……放心,拍完会送你回去的”
敢不敢相信?林珩也在心底犹豫。
但转过一刹那的时间,他就没什么犹豫了——反正他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于是林珩上了车,被她带到了一幢非常漂亮的建筑里,然后还被左比右画地塞了一套女仆装过来。
“这套很适合你——我是说尺码”,她最后补的一句成功地消除了他即将喷薄的愤怒,所以他反而没什么话说了。
毕竟她都为能给自己“创造”一个赚钱的机会那么努力了,那么他这个缺钱的人又怎么能计较那么多呢?
所以他换上了那套衣服。
原本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换上衣服的林珩却突然发现,在他换完那套羞耻的女仆装出现在她面前以后,她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看上去像是十分动情的样子,而且随着他装作害羞安静的时候,她的呼吸愈加浓重起来。
那情形有些让人难以招架,索性她倒是很果决地转过了身,从钱包里掏出一小叠钞票拍在桌子上。
“你自己打车走吧!”,她说着,然后伸手招呼楼下的员工一句,就径直往顶上的阁楼走去。
“上来把器材都收好”
“有没搞错,你个臭林漫”,一个声音在下面鬼哭狼嚎,“你才刚叫我拿出来耶!”
……
回忆的时光在脑中翩竏,而把自己陷在弧形柱里的林珩却还无法忘却林漫那动情的模样。
那也是他第一次品尝到情与欲的味道。
他辗转过很多地方,才终于来到她的身边。
可是她却早已忘记了他,甚至变成了别人眼中一个情窦未开却已老去的可怜之人。
呵!
现在想来,什么爱啊,恨的,其实都抵不过岁月的磋磨,瞧他不过晚遇见她几年,给她敬酒也好,想送她回家也罢,甚至想让她不再那么辛苦地到处跑也被如此坚决地拒绝……做什么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