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撒娇，这些也是数据吗？」向黎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弃。
「宿主，天道的能力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这些小世界正是因为天道的缔造才产生，而他们只是天道利用能量编织的数据，他们是数据，不是和你一样的人。」
向黎迟迟不说话，却一直不放下手机，系统忍不住又说一句。
「宿主，即使你打了电话也没办法告诉他的，天道创造的世界线会强制让你说不出真相的。」
向黎沉默好久才慢慢把手机缓缓放下。
「宿主？你还好吗？」系统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硬了，伤到自家宿主的心。
「我没事，我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让我睡一觉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说罢，向黎爬上床，拉过被子蒙过头顶，蜷缩着身子慢慢睡去。
而一夜无眠的戚石烨也在太阳出来的时候最终下了决定。
“你确定吗？你要想清楚，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后悔的。”施俞葭惊讶于少年的果断，但还是想让他更加慎重。
“我想好了阿姨，另外我妈妈的住院费用还有手术费之类的算是我借的，等我工作了我会慢慢还给您的。”
戚石烨也是个又自尊的人，他不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同情和施舍里的，他会靠自己过上好日子。
“那行，你既然决定了，那我就安排医院那边做手术了，时间大概就在下周，确定下来之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那麻烦阿姨了。”
戚石烨以为自己下了决定之后就能够平静地接受结果，但当手术时间真的确定下来的时候他又觉得一阵心悸，哆嗦着翻找着手机联系人，想要找人倾诉。
寥寥无几的通讯录被他翻来覆去的划了好几遍，最终还是把电话打了出去。
“喂？怎么了？一大早就打电话。”向黎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一看时间还不到六点。
“我。。我妈妈的手术时间确定下来了。”
原本还在迷糊的人立马清醒过来，把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嗯，我相信阿姨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你也，不要太担心。”
“手术那天，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我。。就自己一个人。”
向黎心软的因子被糯糯的乞求激活，毫无理智的应了下来。
尽管百般不愿，手术的日子还是来了，施俞葭因为安排了手术早早的离开了，向黎则陪着戚石烨站在手术室外面。
“坐一会吧，手术还要做很久。”
戚石烨顺从的坐在外面的凳子上，不安的他一会攥紧拳头，一会望向手术室。
坐在一旁的向黎把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但已经看开的向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一遍遍的顺着他的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门里的人嫌时间太快，门外的人只觉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要不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吧，这都过去五六个小时了，估计还要很久。”
其实向黎自己也有点饿了，但直接说出来总是不太好，便找了个借口。
“我不想吃。”
戚石烨摇摇头，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状态，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不吃东西怎么能行，等下阿姨做完手术出来的时候万一你饿晕了怎么办？”
“好，那你帮我买杯豆浆吧。”
戚石烨觉得向黎说的也有道理，便答应她喝点东西。
“那我去买，你在这里不要乱跑。”
向黎走到楼梯口，在下楼前往手术室那边看了一眼。
戚石烨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
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现在来到这里只是为了以后能够舒适地活着。我迟早要离开，就像现在一样，只要一句话，一个念头，我就可以离开，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要陷进去。
对不起。
向黎买完豆浆回来的时候，戚石烨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来回走动了。
“豆浆买回来了，你先喝点垫垫肚子吧。”
向黎把豆浆塞到戚石烨的手里，把吸管往他嘴边送了送。处于紧绷状态的戚石烨机械的进行着吸咽的动作，可能是真的饿了，没一会一大杯的豆浆就被喝得见底。
像个老妈子一样的向黎又把空杯子从他手里拿出来扔进垃圾桶。
过了好久，手术室上的等终于熄灭了。
向黎看着灭掉的字，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来了。”
主刀医生从手术室里面走了出来，戚石烨忙上前想要了解情况，却被医生黯然的神色定在原地。
“节哀吧。”
医生摇摇头走开了，向黎把摇摇欲坠的戚石烨扶到椅子上，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一旁。
戚石烨红着眼眶怔怔地望着地面，像是这样就能逃避似的。
“我在做梦是吗？”
他颤抖又沙哑的声音问向黎。
“不是，这是真的。”你妈妈是真的死了，不在这个世界了。
但可能在另一个世界有着和她一样的数据链。
听到回答的戚石烨还是忍不住嚎哭起来，即使是捂着脸，奔涌的泪水也会从指缝间溢出来。
向黎的手一下一下轻缓的抚摸着他的背，眼里虽有同情，却不见一丝伤悲。
戚石烨猛得抱住坐在一旁的向黎，紧得差点让向黎想把他扔出去。
湿热的触感从颈间传来，一声声呜咽闷闷的传入她的耳朵，向黎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她走了，她不要我了。”
“嗯”
“我没有妈妈了”
“我知道”如果你不嫌弃也可以叫我妈。
“我以后，就没有亲人了”
“没关系”反派也不需要亲人
“我会出人头地吗？”
“会的”而且还是和主角作对的大反派。
“那。。那你能陪着我吗？”
像是怕向黎误会，他忙又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