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这不是毛躁,该叫谨慎才是。?()_[(()”
师远廖:“你误会了,我说的毛躁不是指这。”
“我是说,你们难道不觉得燕止整个人,这段时间都显得挺毛刺不安的吗?”
……
师远廖并不认为自己了解燕王,也深知这人一向神秘莫测、难以捉摸。
但近来,在燕王身边转悠地多了。他确实一直有一种隐隐的感觉,燕王似乎总是心情不太好。
哪怕西凉这边一直在打胜仗,燕王还是不开心。
加上前几日,他破天荒的见燕王买了几瓶月桂酒,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西凉人人擅饮。
唯独燕王不擅。
倒不是说他不胜酒力,要是换成南越的小甜米酒,燕王一个人能把一桌子给喝趴下。他只是不喜西凉酒的苦涩微辣。
然而西凉酒再苦,比起这北幽酒的巨辣割喉,还是差得远了!
别看月桂酒名字挺温和,其实却是著名的吞刀子酒。燕王要不是疯了球了的苦闷,才不会主动买这玩意儿回来喝!
“不止如此,就我那天吧,月黑风高、乌鹊南飞,还在城楼上瞧见他一边在那闷酒,一边喃喃自语……”
师远廖说着,有点欲言又止,神色十分复杂。
“我后来,咳,趁他喝多了,去问他在自言自语什么。”
“谁知道他、他说……”
“他说,他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在和月华城主月下对饮。”
“一、一边说,一般还摆弄他手上那个便宜丝带。”
“……”
“……”
“燕止他,该不是真的荼毒至深,被那个月华城主给勾去魂儿、不能自拔,开始酗酒伤怀了吧?”
“……”
宣萝蕤闻言,一把握住师远廖双手,一脸真诚。
“远廖,你记得,”她道,“以后再有这种场面,你一定要记得要叫我过去围观才行。”
“你不能一个人吃独食啊!”
两人在那边一通鬼扯。这边,何常祺与赵红药默默无奈对视一眼。
那日燕王喝多了,但并没有醉。师远廖走后不久,赵红药去陪他喝,一会儿何常祺也去了。
三人对饮,燕王举杯,手腕上金色丝带在月下沾染着皎洁流光。
喝了半晌,燕止道:“……兵书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因而,即便是月华城主那般百战百胜,亦知晓天下最厉害的兵法,始终不过……
“不战而屈人之兵。”
明月落入酒杯,赵红药与和何常祺互看一眼,长叹一声。双双举杯吨吨吨,也把闷酒给喝了。
呵呵。
哪来的什么相思入骨的纯情故事哟!
信不信燕王手上那条金色丝带,才不是什么情丝难断,而是一条
() 时时刻刻明晃晃的警告提醒。
提醒在这世上,西凉要警惕的真正敌人究竟是谁。收拾完北幽真正要面对的是谁!
燕王毛躁?
当然毛躁!远不是从这几天才开始毛躁的,是从北幽宣战的第一天,从西凉踏入北幽的第一天,他就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上哪儿好去。
西凉是倒霉成什么样,才会遇到北幽这种拎不清的对手。然而北幽低估南越,西凉可不敢低估。如今天下大乱,势力割据,看似南越在这一群乱蛊中从不显山露水。
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西凉打不过的敌人,从南到北,算来算去,不就只有那一个!
如今到好,西凉深陷与北幽作战泥潭,看似攻城略地一片大好马上就要吞并北幽,实际上有什么用?哪怕速战速决,该被消耗的还不是时时刻刻被消耗,而真正的敌人远在南边,毛都没摸到!
这实在是。
燕王能不毛躁吗?
一边打着北幽,一边还不知此刻杳无音信的月华城主,正在背后偷偷摸摸搓什么黄雀在后的大招。南越甚至都没有在出兵,就躲在那里赢麻。
还始终想不到破局之法,烦都烦死了真是的!
谁心情能好?
……
松陵江畔。
慕广寒沿着占卜的方向,今日也在继续北上。却怎奈前面道路山崩被封,只能无奈折返。
好容易向山中砍柴老伯打听到了另一条深山老林中的崎岖小路,却又偏在人迹罕至处迷了路。正发愁,下面山谷走过一队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北幽兵。
“……”
慕广寒倒也没想存心刺探什么情报。
偷偷尾随这群北幽兵,不过是想跟着他们走出这有点绕人的山林。却万没想到,一路跟到西渡口岸,朦胧月下,冰冻的松陵江边峡谷里,北幽堆积如山的油帆布下面藏着的……竟是大量装备精良的战船!
“……”
慕广寒恍然大悟。
北幽军这点子,倒是闻所未闻的厉害了——
西凉铁骑,平原山川所向无敌。
但西凉没有海,河也不多,西凉军大多水性不通。而此地北幽军占着地利,比谁都清楚眼前这条松陵江,在春天应该什么时候化。
虽然此刻,江面看着还是一片结实冰封。
但其实已经很薄了。不出小半个月,就能完全化开。
北幽军此刻想做的,竟是以松陵天险为饵,引诱西凉军踏兵过河。一旦他们过河,河水化去,西凉大军将直接被堵在松陵江边退无可退。
到时,没有退路,没有兵粮。而北幽军却可以从后以战船增兵,从面以精兵围堵,前后夹击。
“……”
“离奇的法子。”
虽匪夷所思,但一旦成了,却是能直接把燕止逼死的奇招。
慕广寒沉默了片刻。
此刻他站的
地方,隔着冰封的松陵江,抬眼对面正是西凉军刚打下的松阳、松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