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那是为何?”
老渔夫不愿意解释缘由,只说:“你们还是回去吧,已经没有船能去那里了。不管给多少钱,都没有人能载你们。”
说罢,他便转身回屋。而刚才看热闹的那些渔民们,也都避之不及,纷纷散去了。
“果然有问题。”谢归途望着远处的海岸,沉声道。
楚风临道:“看他们的反应,那可不像是个好地方。”
谢归途倒是镇定:“再不好的地方,我不是也去过了么。”
还有什么地方,能比魔域更糟糕?
显然楚风临听出了他的意思,故意乐呵呵地说:“我那极天殿,倒是个好地方,随时恭候师兄。”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谢归途只觉得头疼,腰疼,浑身都疼。
谢归途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忍住了踹他一脚的想法,站起身来。
正要走时,不远处的房门忽然打开了,刚才的老渔夫又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渔夫担心这两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去找那“渔樵镇”不可。思来想去,他还是于心不忍,于是追了出来。
趁着四下无人,老渔夫总算是肯多透露一些事了。
“那‘渔樵镇’,其实就在海中央的一个岛上。”
老渔夫抬手指了指。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谢归途望了过去,只看到了无尽的海水和浓雾。
“在我年轻的时候,经常跟着叔父去渔樵镇上卖鱼。那时候,渔樵镇和陆地上的来往还算频繁,渡口边总是挤满了船只。”
谢归途立刻想起了先前看到的破败码头:“我们来时,好像看见了一个渡口,像是荒废了很久。”
老渔夫点点头,应证了他的猜测:“那渡口已经荒废几十年了,码头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再也开不了船了。”
谢归途连忙道:“这是为何?”
“这片海域,总是会有怪浪。”老渔夫道,“已经几十年没有船能够开到那座岛上了。”
谢归途眺望着黑漆漆的海面,若有所思。
虽然此刻,海岸边看似平静,但海上的天气总是瞬息万变。也许前一刻还是风和日丽,后一刻便风浪交加,无法航行了。
谢归途喃喃道:“若只是风浪,那倒还好说……”
就怕还有别的东西在作祟。
他这话是说给楚风临听的,后者同样望着远处的海面,若有所思。
少年微微勾起唇角,道:“怕只怕,无风不起浪。”
老渔夫愣了愣。虽然听不明白他们话里有话,但很显然,这两个年轻人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海上遇到风浪,可不是好玩的事。即使是有几十年经验的老渔民,遇到大风大浪也只能抱着桅杆听天由命……更不要说你们两个年轻人了。”
“老头子我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当年,我的女儿就是这样丢的。她是从小在
海边长大的,最熟识水性。可三十多年前,她顶着风浪出海,再也没有回来。”
老渔夫深沉地摇着头。
这些从城里来的公子们,手无缚鸡之力,可胆子和好奇心却比谁都大。
老渔夫惦念着自己女儿的遭遇,这三十多年来,他好说歹说,劝走了不少瞒着爹娘偷跑出来,叫嚷着要出海冒险、成就一番视野的公子哥。
但眼前这两个家伙……但是实在是太大了些。
听完了他的劝告,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畏惧和退缩的意思。
老渔夫见劝不动他们,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道出了实情:
“其实……”
“没有人敢去渔樵镇,不只是因为有风浪。”
听了这话,谢归途和楚风临二人纷纷看了过去。
楚风临抱着胳膊,略微扬起了眉毛,仿佛对此早有预料。谢归途连忙道:“此话怎讲?”
老渔夫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海面,神情有些畏惧。他低下了头,含糊道:“……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却能出来。”
一阵夜风吹过,冰冷潮湿,令人脊背止不住地发凉。
“每隔一段时间,附近的人们都会看到一艘船,从风暴中驶出来。”
老渔夫声音低沉道。
“从那渔樵镇上出来的船,船上载的,都不是人。”
不知是不是着凉的缘故,望着老渔夫深邃苍老的眼眸,谢归途没来由地一阵恶寒。
楚风临接话道:“不是人,那是什么?”
老渔夫摇摇头,不愿意再说下去,只道:“后来,岸上的人们拆掉了码头,不让那些怪船靠岸。我们和渔樵镇,也再无来往了。”
谢归途恍然大悟。刚才他提到了“渔樵镇”这个名字,渔民们之所以神情警觉,恐怕是把他们当做是渔樵镇上来的怪物了。
“这本来是没什么人知道的秘密,我们也不敢提起,生怕招惹到什么不该招惹到东西。但是你们还年轻,老头子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去送死……”
老渔夫惆怅道:“年轻人,听我一句劝吧,不要去那里。”
见他说得十分诚恳,谢归途思索了片刻,便也同样对他说出了实情:
“老人家,多谢您的劝告。不必担心我们,实不相瞒,我们是从仙门来的,正是因为听说了渔樵镇的异常,才要去那里查看。”
“仙门?”
老渔夫的反应有些古怪,并非是惊诧,而是有点茫然。
他打量着谢归途的面貌,有些犹豫:“……你们是从蓬莱来的?”
“不是,我们是从雁北来的。”
“雁北?”老渔夫愈发的疑惑了。他一辈子在海边长大,捕了一辈子的鱼,对这片海域了如指掌,可说起仙门……他只能一头雾水了。
“我只听说,蓬莱有仙人,雁北也有么?”
见他认知有限,谢归途便耐心地解释道:“有的,各地都有仙门。蓬莱治理着南
海,而北斗剑派则管辖着雁北。”
老渔夫依然半知半解:“噢,雁北,那么远的地方,我从来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