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嘴巴一撇,顿时静音。
几人刚要出门,一个穿着牛仔裙的女孩东张西望着走到报案中心自首。
她自述杀害了自己爸爸金红阳。
女孩不是旁人,正是他们要去找的金果。
凌霜给她拿了瓶旺仔牛奶,领着她进入审讯室。
赵小光连忙跟进去,王嘉怡不知道要不要进,抿了抿唇,有点忐忑。
赵小光摁住门,扭头道:“王警官,怎么回事,还要我说跟你说公主请进吗?”
王嘉怡赶紧跟进去。
女孩平静开口:“我爸爸是我杀的。”
“什么时候?”凌霜打开手里的记录本,看向她。
她捏着指尖说:“八天前。”
“白天还是晚上?”
“晚上。”
“具体几点?”凌霜边记边问。
“九点……九点钟不到。”
“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广场舞结束的时间是九点,在那之前,他死了。”
女孩的冷静让凌霜惊讶,她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
“你怎么杀的他?”凌霜继续发问。
“用药,我趁他晕倒,用菜刀杀了他。”
凌霜点头问:“菜刀呢?”
“扔掉了。”这个和调查里一致。
“你砍的是他的正面还是背面?”
“正面。”这个问题回答干脆,基本真话。
“那天晚上,外面放了什么歌?”
声音和气味一样都是记忆的载体,女孩身体明显僵硬起来,额头上有汗水溢出。
“你会哼唱几句吗?”凌霜问。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女孩断断续续地哼唱着,瞳孔因为陷入记忆剧烈颤抖着。
凌霜在她唱完后,用手机播放了那首脍炙人口的歌。
女孩很抗拒那个声音,她一听到这个就会想起挥刀砍肉的节奏。
“你用哪只手握的菜刀?”凌霜忽然在音乐声里问。
女孩看着她,眼神有点懵。
凌霜淡漠道:“接下来的问题,你不用回答,只需要用手比给我看。”
女孩点头。
“你用哪只手握的刀?”
女孩颤抖着举起右手。
“第一刀砍中他哪里?”
金果呆滞地摸了摸脖子,说:“这里。”
“第一刀砍的哪里?”
女孩依旧颤抖地指向喉咙。
“他有反抗吗?”
女孩点头,用力捏紧了衣服,她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凶案现场——
金红阳一刀没死,哼叫着,他伸手乱抓,她在旁边,手被他死死捏住。又一记挥刀后,血飞溅到她脸上,那只手还紧紧握着她不放。第二刀剁掉了他的手……
“你妈妈当时站在哪个位置?”
她下意识指完(),抬头(),对上凌霜冰冷的目光。
“我妈妈不在,是我一个人做的。”
她还想继续问,女孩忽然不愿意回答了。
凌霜合上本子,走过来,将那瓶旺仔牛奶打开放到她面前:“喝点水吧。”
金红阳看着那个红色的罐子,迟迟没有伸手去碰,几十秒后,她哇地一声吐出来。凌霜让王嘉怡把女孩带了出去。
“老大,怎么样……”
“她在现场,并且亲眼目睹了杀人分尸的整个过程。”
“那现在,我们……”
“叫上王嘉怡,一起去现场看看。”凌霜看着窗外一直呕吐的女孩,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她才六岁,这样的童年阴影,恐怕要用一生来疗愈,就像她一样……
*
半个小时后,二人重新回到案发地。
凌霜绕着屋子里里外外走过一圈,柜子里有成年女人的衣服,卧室里却找不到女人居住的痕迹。他们不生活在一起吗?
李敏到底在哪里?就像是隐身了。
凌霜在卫生间梳子上找到几根干枯的长发,从发质上看不属于那个叫金果的女孩。
不住一起,却用了这里的东西吗?凌霜拿出物证袋将那柄梳子放进去。
赵小光叉腰在客厅里说话:“真是太奇怪了,二伏天抛尸,居然没人闻到尸臭报警,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凌霜忽然有了思绪,他们被既定的逻辑绊住了,分尸以后一定要抛弃吗?难道不可以留下来?
二伏天也不是没有让尸体不变臭的方法……
“如果碎尸后不抛尸,怎么让尸体不腐烂发臭?”凌霜突然发问。
“不抛尸不腐烂?有这种办法吗?”赵小光拧眉。
凌霜看向墙角的双开门冰箱,眸色深深。
王嘉怡以为凌霜要让她开门,转身随手一拉——
“砰——”有东西滚落到脚边。
待看清是什么,王嘉怡立刻尖叫起来。
“我操!我操!呕——呕——”
凌霜也吃惊不小,她立刻给秦萧拨去电话:“金红阳的尸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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