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怡在会后,找到凌霜小声询问:老大,要我每天和您汇报徐司前那边的调查信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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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凌霜说,“你的任务是盯着徐司前,看他有没有做查案以外的事情。”
王嘉怡立刻点头。
凌霜和赵小光去了最近的中医馆,他们带回来几根不同规格的针。
经过对比,秦萧锁定其中一种针。
凶器确定,后续工作就有了目标。
南城有大大小小几十家中医馆,汇总在一起共有263名中医师。
谨慎起见,凌霜并没像徐司前那样将男性排除在外。小个子男性,也是她的怀疑目标。
这些人倒是不多,但排查难度非常大,因为谁也不知道黄小弛具体是哪一天哪一时被扎的针。
还是得尽早确定作案时间。
他们又扩大了排查范围,调查案发地外五公里的监控。
但那附近是一条省道,每天来往车辆成千上万,简直犹如大海捞针。
这条路行不通,凌霜又和赵小光去走访黄小弛的人际关系。
通过询问黄小弛店里的员工,他们得知黄小弛不久之前有过一个女朋友——陶静。
陶静在南城机关幼儿园当老师,23岁。
凌霜出示警官证后说明了来意。
陶静听到黄小弛这个名字,有点生理性抵触,她看了一眼赵小光对凌霜说:“凌警官,我能只和你说吗?我不想和男的说这些事,我们去对面咖啡店聊好吗?”
凌霜和赵小光对视一眼后,同意。
几分钟后,女孩和凌霜邻窗而坐,赵小光隔着玻璃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凌霜点了两杯咖啡,打开录音设备,示意陶静说话。
“我和黄小弛分手两个月了,”她说,“我没想到他会是那种人。”
“方便问一下,你们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吗?”凌霜问。
“是因为……”女孩来回捏着指尖,有些激动,说话都在打结,“他……他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什么癖好?”凌霜问。
“他喜欢在那个……的时候拍视频。”女孩说话时表情有点不自然。
“那个?”凌霜疑惑。
“就是裸||照。”陶静眼里涌起一层水雾,像是鼓起很大勇气。
“黄小弛平时拍完视频会发到网上吗?”凌霜问。
女孩点点头,声音染上哭腔:“他有一个交流群,他会发到那个群里,说是给他们共同欣赏,群里的人也会发自己伴侣的视频,真的好恶心……”
“你发现情况,怎么不报警处理?”
陶静低垂眼睛,缓缓开口:“我……我不敢,也没勇气,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而且,我怕把事情闹大了会影响我工作,我为这个考试准备了很久……”
“他有没有用这些视频作要挟,问你要过钱?”凌霜问。
() 陶静摇头:“我发现他拍照后,立刻要求他删除视频,然后和他提了分手。”
“他有那么容易同意?”
“他后来又来找过我。”陶静似是陷入痛苦的回忆里,许久才说,“他上我家堵我,强行和我发生关系,还给我弟弟发色|情短信,说了很多羞辱我的话,说我在床上……”
凌霜不忍再听,她伸手轻轻拍了拍陶静的手背:“不用再说。抱歉,害你回忆起这些。”
“没事,”陶静抹掉眼泪,抬头说,“黄小弛死了,凌警官,你知道吗?我知道这个消息真的很开心,他终于死了。他死了,我才敢坐在这里和你谈这些。不然我总觉得自己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
“你有杀他吗?”凌霜问。
“没有,”陶静情绪激动,手都在发抖,“但我想过要杀他,做梦都想把他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他之前有没有谈过女朋友?”凌霜又问。
女孩摇头说:“他从不和我说这些。”
凌霜忽然想起徐司前说的那句话,黄小弛这人是罪有应得。
凌霜从咖啡馆出来,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久久不能平静。
黄小弛这样的人应该先交给法律审判,应该牢底坐穿,而不是搭上另一个人的鱼死网破……
赵小光看她不开心,小声询问:“老大,怎么了?”
凌霜缓缓吐了口气:“走吧,去趟黄小弛家。”
晚上八点,凌霜和赵小光到达黄小弛父母那里。
简单询问过后,他们说黄小弛在四年前还谈过一个女朋友,具体名字不知道。
黄小弛21岁,4年前就是17岁。
“他念的普高还是职校?”凌霜问。
黄小弛母亲说:“南城汽修学院。”
凌霜和拉着赵小光赶到那所汽修学校,中专里任教的老师流动性很大,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黄小弛当年的班主任。
但是他也不知道黄小弛的女朋友是谁,只知道是外校生。
线索到这里忽然断了……
*
凌霜回队里交设备,远远碰上徐司前——
初秋晚风微冷,吹着头顶的香樟叶沙沙作响。
他立在树下,宽版黑色羊皮夹克搭配黑色裤子,肩宽腿长,线条冷硬,一双眼睛深邃无波。他的眼睛不像潭,而像海,无光的海。
英俊是英俊,只是过于冷酷,不好接近。
凌霜看看手表,快十二点了,这人居然还在队里没走。
“还在忙?”凌霜礼貌打招呼,语气并不亲热。
“忙完了。”他说,“凌队,能蹭一下你的车吗?我的车还没修好,这会儿车难打。”
凌霜想,这人真会蹬鼻子上脸,他和她有那么熟吗?
“或者借辆警车?”徐司前说。
凌霜摁开车门,说:“还是我送你。”警车给他开,肯定没好事,谁知道他要钻什么
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