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离谱的事实,从没见过这等奇事的年轻侦探,世界观遭受巨大冲击!
“行啦,我可没拿任何不该碰的东西。”看见小孩愣住,栗山阳向随口安抚道,“看吧?我这就走了。”
没人比栗山阳向更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就是又一次特别地倒霉地降落在了不该降落的地方。
然后就被人顺手灭了个口。
他带着男孩避开警察,找了个监控死角,打开从里面锁住的窗户,径自翻了出去。
此刻天色已经擦黑,阴云翻腾着遮住月亮浅淡的光辉。
栗山阳向伸出手,几点清凉的雨丝落进他掌心。
开始下雨了。
本来还在发愣,忽觉视线被什么挡住,工藤新一茫然地抬起头,却发现是青年将他宽大的兜帽拉了上来。
“我看你头上缠着绷带,应该是有伤吧?”栗山阳向在他面前蹲下身,“伤口小心别碰到水。”
工藤新一又愣了一下。
那张满是血污的脸被雨水打湿几分,显得一双蓝灰色双眸愈发透彻。
停顿片刻,他扯住青年的衣袖,神情认真地开口:“如果你是通缉犯,现在回去自首还来得及,只要及时认错就能争取从轻处理。”
栗山阳向:“……”
栗山阳向:“啊?”
青年神色震惊:“小朋友,你搞错了吧?我可是良民啊!”
他究竟哪里像通缉犯了!
工藤新一:“……那看见警察你跑什么?”
废话,诈尸这种事哪能随便让人知道?
……不过眼前好像就有个目击者。
栗山阳向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是真的倒霉。
不过,眼前是个只有六岁的小孩子,就算说出去,别人应该也不会当真?
只要躲开那些见过他尸体的警察就好。
“喂,我说。”见青年迟迟不说话,工藤新一的语气沉静下来,兜帽下一双眼睛直直看向那张逐渐被雨水洗去血污的脸庞,“你也被他们喂了那个药吧?”
动作一顿,栗山阳向终于认真看向对方的眼睛。
见青年如此反应,印证了自己猜测的工藤新一眼前一亮:“我听到了,他们说什么最新版的毒药、什么人体实验……”
“还有最关键的一句。”他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们最后谈到,‘这次有两个实验体’!”
一个是他,那另外一个就必然是当时在他旁边躺尸的青年了!
说到这里,工藤新一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从17岁变成了6岁的样子,但你醒来后并没有表现出疑惑与震惊的表情,这就意味着你没有像我一样变小……还是说,你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的变化?”
说到这里,他仔细打量了一眼青年的外貌:“你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难道之前已经四十了?”
栗山阳向:“……”
栗山阳向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滔滔不绝的男孩。
“我也很奇怪。”他慢悠悠地说,“你怎么就没被毒死呢?”
工藤新一:“?”
“不过,我的确还有点印象。”青年紧接着又道,“我在……失去意识前,曾经见过一个趴在地上的年轻人。”
“那就是我!”工藤新一立刻道,“我变小了!”
“想必这话你也跟那些警察说了。”栗山阳向问,“他们什么反应?”
提到这个,对方肉眼可见地沉默下来。
看他这反应,栗山阳向心里就有数了。
“你指望人家相信什么呢?”他往骆驼背上压下最后一根稻草,“你变小,还是我诈尸?”
工藤新一:“……”
……
雨还在下,一时半会没有停下的趋势。
街边稀少的路人要么打着伞,要么将公文包或是衣服举在头顶,行色匆匆地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有闲心观察身边经过的路人,更别提发现对方身上的绿夹克其实不够合身。
“袖子有点短。”青年评价道,“不过还可以凑合。”
男孩裹着卫衣帽子从他胸前冒出一个头:“别挑了,不然你要穿着那件全是血的大衣招摇过市吗?”
他口中的那件大衣此时被从里面翻过来,掩去有血迹的地方,不起眼地搭在青年臂弯。
他裤子上的血迹没有那么多,再让雨水与泥巴这么一盖,几乎已经看不出破绽。
“是是是,多谢你了,工藤小朋友。”栗山阳向随口敷衍,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塞给对方,“你家还有多远啊?”
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我对那种哄小孩子的糖没兴趣——而且,我已经十七岁了,才不是什么小朋友!”
栗山阳向:“未成年小鬼,你以为17岁就不算小朋友了吗?”
他的发丝被雨水打湿,湿哒哒地贴在脸边。工藤新一抬起头看了一眼,在对方脸上找不到丝毫岁月的痕迹。
“不过才二十来岁而已。”他小声嘀嘀咕咕,“装得那么成熟。”
说话间,青年已经在两扇铁门前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门牌。
“到了。”工藤新一的注意力被转移开,“这里就是我家,钥匙在夹克的口袋里,铁门没锁,你直接——”
踩着水奔跑的脚步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呼、呼……”
街角转角跑出来位头发花白的地中海老头,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站在隔壁门前气喘吁吁地摸钥匙:“这雨怎么下得这么突然,真是累死我了……”
忽然转头看见两人,老头不由愣了一下:“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站在新一家门口?”
他不记得工藤家有个长这样还带孩子的亲戚啊?
栗山阳向静默片刻,工藤新一扶着过大的兜帽,露出那张和他小时候完全相同的脸:“博士,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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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们云霄飞车那起案件里就有两个打扮得一身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