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怎么还没挖到!”
“耐心点我的朋友,这里毕竟是公爵的墓地,一定有值钱的陪葬品。”
“行行,你说的是——”
在寒冷的冬季夜晚,公爵的墓地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着。
由于还没来得及被墓园人清除,大雪已经把墓碑和十字架掩埋,留下了一片静谧而庄严的景象。
然而,此时却有两个穿着黑色毛衣,脸上带着半脸面具的人,在夜色的掩护下盗墓。
这是上一个礼拜安葬下去的,威尔顿公爵一家的墓。
“等等,我好像挖到什么了。”其中一个拿着工具挖墓的盗贼,惊喜的说道。
“小点声,别把墓园人招过来。”另外一个把风的盗贼冲着他低声提醒道,“赶紧,看看是什么。”
“别催,快出来了......嗯?什么?!”挖掘的盗贼又一次惊呼道。
这一次他压低了声音,比刚刚的声音要小,但是却更加惊异。
准确来说,是惊怒。
“噢我的天呐,是一张面具?还这么狰狞?”那个把风的盗贼跳下土坑,皱眉说道。
“呵,把面具当做陪葬品?那些为他安葬的大人物们品味真是奇怪。”挖掘的盗贼拿着面具在手里颠了颠,很是不屑。
他随手把面具抛到了地上。
“你懂什么,刚刚一铁锹下去都没砸坏它,估计是个宝贝,大概能值点钱。”那个把风的盗贼捡起面具,对着同伴说着。
他把面具放在手掌上,端详起来。
它通体白色,眼洞呈现柳叶般细窄向下翘起的弧线,嘴角夸张的裂在面具上。
惨白的面具在寒冬的夜色中,更显得恐怖。
这个盗墓者盯着看,不知不觉间他的双眼失去了焦距。
他眼神茫然,不自觉的取下了自己脸上戴着的半脸面具。
而他手中的那张惨白面具,竟缓缓的往脸上靠近。
“该死,到底还要挖多深?难道就没别的值钱玩意了吗?”他一边挖一边臭骂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同伴此时的举动。
而他这句话说完的同时,他的同伴,脸上已经出现了那张惨白如雪的狰狞面具。
一时间,他身上的体温骤然间下降,皮肤的颜色,也如此时地面上的积雪一般。
面具,似乎在吸食这个盗贼的血液。
只不过几秒钟,这个佩戴上面具的盗贼,已然没有了生命体征。
他重重的向后倒去,直到碰撞到土壤,发出了一声轻响。
正在挖掘的那个盗贼听见了这道声音。
但他
以为,只是刚刚铁锹铲出去的土,与地面积雪的碰撞的声响。
然而,这张面具似乎还没打算放过已经死去盗贼。
他的肉体,正在飞速的瓦解湮灭,而后连灰都不剩了。
最终,只剩下一件件衣物和那张惨白的面具,躺在了土坑之中。
它脸上的笑容,依旧裂在面具之上。
过了好一会,挖掘的盗贼感觉身后没有再传来同伴的声音,四周有点过于安静。
他抬起头转身说道:“我说约翰,你难道困了,打算在这......”
他没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只看到那一堆衣物,以及那张面具。
虽然现在没有下雪,但是冬季的季风在夜色里,吹拂着墓地上空。
此时,这一点不比这个盗墓者的内心那样,冰冷彻底。
看着土坑中同伴的那一堆衣物,以及那件毛衣领上方静静躺着的、咧嘴笑着的惨白面具,此时的他,脑中一片空白。
他想逃,但是颤抖的双腿根本迈不出脚步。
而他更没有感觉到的是,身后的土壤,开始有一点松动。
“约、约翰翰,你别吓我了,你肯定是在玩昨天你输我的那个游戏吧,啊?哈哈哈......”
他强撑着,脚步向前挪动了一点
点,但又很快缩了回去。
他迈出去的一刻,就感觉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麻木。
他感觉,那张面具似乎在看他。
那一瞬间,他身上的血液仿佛不受控制的沸腾,就像要穿过皮肤一般。
他想要转身,从另一边逃走。
然而,此时他身后的土壤,松动的动静开始加大,发出了些声响。
就像是拳头撞击在门板上的声音。
咚,咚,咚咚......
一阵,又一阵,仿佛是在敲门。
不,越到后面,更像是在砸门。
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仅剩下来的盗墓者,在听到不停敲击的声音的瞬间,全身都绷得僵直起来。
那一声又一声的回响,仿佛是死神在他身后,敲响入土的丧钟。
在这寒冷的冬天,他的后背竟然开始流汗。
但他却感觉全身如同进到冰窟窿里,冷得要命。
他不敢回头了,真的不敢回头。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我和约翰会着迷于赌场的打牌,把自己祖父留给我们兄弟二人的家产挥霍一空。
真是该死!
他更加后悔的是,和自己的哥哥决定来盗什么墓。
还是这个名震帝国的,公爵的墓。
过了好一阵,从身后传来的咚咚声,居然停歇
了下来。
盗墓者的身体还是保持着僵直,此时他什么都不敢动。
他现在只希望墓园人能赶过来发现他。
哪怕他会面临帝国的法律,哪怕会被帝国的人民臭骂一辈子,那也总比现在好受。
他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的约翰,怎么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昨天晚上还和他打牌呢,他运气不好输的很惨,把自己脱得精光......
但也可能是他本来打牌就臭,不是运气。
对,一定是他打牌一直就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