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玉歪着脑袋,嘴里包着奶糖,说:“那自然是大黔京城。”
他不明白为何大嫂嫂的思维跳跃这么快。
他们不是在说吃食?
怎会跳到胭脂水粉面膏上去?
林挽月美眸微眯,心里做下决定。
“好了,玉哥儿你且好生歇着,大嫂嫂明日再来看你。”
林挽月看似把医疗器械都收入大氅内,实则垂眸闭眼的一瞬间就已经放入了空间内。
她现在使用意识空间已经相当得心应手了。
从房内出来,周侧妃就迎上来关切询问玉哥儿的情况,林挽月一一告知。
“落水带来的伤没大碍了,好生修养便是。”
血液样本还没分析,林挽月不保证陆瑾玉身上有没有其他问题。
太皇太后体内都有慢性毒,玉哥儿年纪小,又因落水虚弱,脉象诊不真切,林挽月只能依靠现代医学力量了。
周侧妃心大,没听出含义,只笑着脱了手上一只镯子给林挽月套上:“行,姨娘听你的,好生养着你弟弟。你这手上也太素了,带点暖玉养养气色。”
这玉镯显然和陆鹤允那块暖玉不是一样的材质,但也是上好的羊脂玉,搁现代不得六位数?
林挽月刚想摘下还她,就听见,“长者赐,不可辞。”
然后又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银钱在你身边留不住,贴身带的首饰妥当些。”
林挽月一愣,脑子一闪过一些原主的记忆,然后挽上笑容:“谢谢姨娘。”
被小檀一路送回澹怀院,林挽月都没遇到成王的人再次来“请”走她。
院内也没见陆鹤允在。
不知是陆鹤允去找了成王,还是周侧妃那边已经发力帮她平息了今日的正堂罚跪。
林挽月回到房内,见炭火还烘着,心头有些许暖意。
陆鹤允作为合作伙伴来说,真是没话说,很细节。
这让她在这个陌生的朝代、这个步步危机的王府中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安慰。
但不多。
毕竟,陆鹤允自身也难保。
虽然屋内很暖,但林挽月松懈下来顿时感到四肢百骸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想找个小人传热水入药浴,喊了好几声也没见人。
只能叹着气窝回床上去,用厚实的被褥把自己紧紧裹住。
从婵娟院出来前,周侧妃小心提醒的话,让林挽月想到了原主的处境。
原主身为官家小姐,成王府大公子新妇,身边连一个可用的丫鬟侍女都没。
原本有一从小伴她长大的贴身丫鬟双喜,因为她设计爬陆鹤允的床,被她爹林太史杖毙了。
出嫁时,她爹连嫁妆都没给,更别提丫鬟。
而来到了王府后,成王妃作为婆婆,倒是赏赐了两个丫鬟给原主。
结果可想而知,除了来监视原主和偷走原主屋内的好东西之外,就是把原主给押着送到成王妃面前受刑了。
这彻底撕破脸之后,自然也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林挽月苦啊。
临睡着前,她都一直在想,无论如何,明天也要弄到钱去买自己的丫鬟。
而窗外远处的树杈间有个黑影,在看到林挽月沉沉睡去后,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京城边上某个小院的书房内,陆鹤允正在窗边灯烛下看书,突然窗扇响动,一个黑影翻入,站在暗处。
“启禀主上,林氏在周侧妃的帮助下顺利脱身,已回到澹怀院内歇下。”
那声音听着分不出男女,陆鹤允却没有丝毫惊讶,只轻笑一声:“她倒是好运气。
但这也是因她擅医术才生出的运气。
暗一,以后你就跟在她身边,切记要时刻保护好她,不能有丝毫闪失。”
那黑影没说话,陆鹤允翻过一页书:“暗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抬头,目光清冷的看向暗一,沉下声音:“但我留她、护她自有我的道理!”
见陆鹤允俨然已动怒,黑影立刻跪下:
“属下遵命,定誓死保护主母!”
暗一告退离开时刚好赶上青枫回来,看了一眼暗一的背影,这才走到陆鹤允身边,将手里的一叠纸交给他,陆鹤允翻开,青枫同时开口。
“遵照您的命令,属下已暗中将夫人的所有过往都查过一遍,夫人闺中生活简单,也并未接触过任何懂医之人,按说是不可能懂医术的。”
说到这里,青枫有些欲言又止,陆鹤允淡淡道:“有话就说。”
青枫突然单膝跪下,看着陆鹤允恳切道:“公子!如今咱们大业未成,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那林挽月的医术来路不明。
我们更不知她当初算计您是何目的,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无异于在头顶悬了一把刀,太危险了!”
这时陆鹤允也已经翻完了林挽月的过往,他将这叠纸就着灯烛引燃,又随手投入一旁的暖炉中。
“青枫,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青枫道:“回公子,属下自小便跟着您,已有十五年了。”
“那你就该知道,我平素如何用人。”
陆鹤允抬头看向他:“她虽然有所隐瞒,但眼下的确对我们还有用,且先留着,若是哪日有了异动,再动手也不迟。”
见陆鹤允已经做了决定,青枫只能称是。
翌日黎明前,林挽月从刺骨的寒意里醒来。
她痛得龇牙咧嘴,撑起身子吃了止痛药,又从空间里翻箱倒柜里找到个电热水袋。
“还好空间里有电……”林挽月抱着热水袋,苦笑不已。
要是没这个空间,她真是死一万次了。
没有丫鬟,屋内炭火熄了没人续。
她和衣从昨日傍晚睡到现在也没人发现。
饿得手脚发软,也只能掏颗大白兔奶糖出来补充下糖分。
林挽月待止痛药起效后起来梳洗,然后直接奔向陆鹤允的房间。
她势必要找陆鹤允拿到钱去买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