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六块。
再是不好男色的她也被那瘦而不干、健而不壮的腰肢给迷了眼。
怪不得现代的小姑娘们都喜欢在短视频上看哥哥弟弟们擦边。
这谁看了不迷糊?
林挽月红着脸拿刚刚那块她擦过身子,不算干燥的毛巾,帮陆鹤允擦了身上的水渍,然后伺候病人一样的给他换好了干爽的防护服加白大褂。
然后纤纤玉指搭在他手腕处,替他把脉。
四周很安静。
陆鹤允只能听见火烧树枝和芦苇杆传来的霹吧声,还有两人的心跳。
而林挽月却是心无旁骛,只剩心惊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鹤允:“你竟也中毒了,而且二十年有余……”
陆鹤允才二十出头,这岂不是在娘胎里就被人下毒了?
然而陆鹤允并不想和她谈论这件事,只默默收回手,转移话题。
“你这衣物材质好生独特,我从未见过。”
林挽月自然懂得他避而不谈的心思,也只微微叹气,笑说:“仙人的东西,凡人没见过是应当的。”
“陆鹤允,你有病,且不好治。”
“我知道。”
此后,两人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等青枫带人找到他们两人时,已经天光乍破。
两人都换回了自己那被烘烤的发硬的衣裳。
青枫匆匆行礼,对陆鹤允道:“公子,聂公公在王府门外等着了!”
陆鹤允微微眯眸,看眼天色,随后看向林挽月:“只能委屈夫人了,马车上应有女子衣饰,一会儿你在马车上稍稍梳妆一番后,我们便直接入宫吧。”
林挽月想起几日前陆鹤允说过的话。
如今是争取太皇太后青睐的关键时刻,决不能有半点怠慢,当即点头:“好。”
两人从河边直接出发,林挽月在马车里换好衣服,挽头发时陆鹤允才跟着上车。
林挽月熟练挽好妇人髻,感受到陆鹤允目光,平静开口:“红莲教一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眼下和成王夫妇大动干戈,于你无益。”
说着,又将自己听到的所有信息都告诉陆鹤允,最后看着陆鹤允道:“虽然成王妃已经对我用阳谋了,但我们没证据,就算告状到了太皇太后跟前,也不见得她能受到责罚。
你别用此事卖惨。”
陆鹤允心尖一阵悸动。
明明是她受了委屈,却没要求他为她伸张正义。
仅仅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
除了母妃,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会这么全心全意为他!
陆鹤允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内心某处坚冰已开始悄悄融化。
林挽月收拾妥当后,笑着对陆鹤允道:“等今天我用医术征服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总能帮你惩治你那恶毒的继母!”
看着笑容明媚的女子,陆鹤允也跟着轻笑:“好,为夫信夫人。”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林挽月的信心满满被打脸得这么快。
两人一路顺畅入宫。
皇宫内苑,林挽月扶住陆鹤允递来的手,抬步进了千秋正殿。
掌事嬷嬷张淑缓步相迎,浅浅行了个礼,“太皇太后正在用膳,还请公子夫人等候片刻。”
宣他们进来,让他们候着?
这是立规矩?
得不应当啊。
林挽月怔愣,陆鹤允却含笑颔首,不动声色地向她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并没有被安慰到呢。
林挽月还是皱了皱眉头。
片刻后,两人同时听得一阵娇柔的笑声从侧面传来。
林挽月定睛望去,只见太皇太后穿着一袭黑锦绣金的凤袍行在正中,她身边一个面若粉桃、明眸清丽的女子搀扶在侧,正深情款款向这边看来。
那含情的目光显然不是冲着她的,而是冲着她身边的陆鹤允。
林挽月瞟了一眼正色凛然面无表情的陆鹤允,隐约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哀家果真是上了年纪了,与若儿一同用膳竟忘了时辰,等候许久了吧?”
“未曾等候多时。”
林挽月笑言,见太皇太后伸手,她很是自然的搀了上去,“挽月瞧着太皇太后气色好了不少,想来您近日心情也不错。”
“你呀,哀家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
“近日若儿回宫,身边有人说话,哀家自是心情舒爽了不少。”
太皇太后笑了笑,说着便将柳若拉到了跟前。
“若儿,这是你鹤允哥哥的夫人林氏。”
话音落,女子明眸微沉,冲林挽月点了点头,“柳若见过嫂嫂。”
柳……柳若?
林挽月嘴角一僵,不属于她的记忆瞬间涌了出来。
柳若是太皇太后的远亲孤女,从小被养在深宫,及笈那年被封为安壤郡主,虽说尊贵不及公主,但因背后有太皇太后撑腰,也是世人尽知的贵女。
她和陆鹤允的感情纠葛还颇为复杂。
当初陆鹤允还未失势,论才学论样貌论身份皆是京中皇族一等一的存在,太皇太后疼爱柳若,曾有意为其与陆鹤允赐婚,但柳若似乎并不情愿,为躲过赐婚,还特地寻了个为太皇太后祈福的由头离宫数月,待她归来,陆鹤允已经娶妻三月有余了。
既然如此,柳若刚才那含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林挽月想不明白,思虑出神,一时竟忘了回应柳若,片刻才回过神来,“安壤郡主身份尊贵,挽月实担不得这句嫂嫂。”
林挽月说这话完全出于礼数,毕竟不管论出身还是如今的身份,柳若身为郡主总比她高上一阶,若真接了这声“嫂嫂”,倒显得她不懂事。
眼下多事,谨慎为上。
柳若脸色微僵,幽怨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陆鹤允。
“我与鹤允哥哥相识多年,向来如此称呼,若论礼数才是生分了。”
“嫂嫂这是……怪我与鹤允哥哥过分亲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