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拓跋潋滟顺势停下手上动作,抬眸瞟了她一眼。
“少跟我提她。”
柳若嘴角一颤,瞬时失语。
“要不是陆鹤允,我才懒得给她好脸色。”
这话听得柳若一头雾水,“鹤允……哥哥?”
“鹤允?你认得陆鹤允呐?”提到感兴趣的人,拓跋潋滟来了精神,将鞭子一放凑到了柳若跟前。
“叫的这么亲昵,你和他什么关系?”
柳若眸色微转,神情轻松了不少,“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啧啧啧。
拓跋潋滟双手一揣,仔细打量柳若,“那你肯定很了解他喽?”
“和我说说,他喜欢什么?”
柳若目视着她,眸光多了一丝的笑意,“公主喜欢他?”
拓跋潋滟生在北疆,自小就性子豪爽从不藏着掖着,被柳若戳穿心思没有感到丝毫的难堪。
她点点头,“是啊。”
她不仅喜欢,还要带他回北疆做驸马呢。
“鹤允可是成王嫡子,现已经婚娶,公主再喜欢……恐怕也不能怎样。”
柳若故意压低声音,营造一种语重心长的惋惜感。
“成王嫡子怎么了?即便是大黔的皇子,本公主也是配得上的。”
“那女人算什么……”
拓跋潋滟扽了扽鞭子,好不服气。
“其实鹤允哥哥也未必喜欢林氏。”柳若眉目微垂,喃喃说道。
这声入耳,拓跋潋滟眉头拧起,“什么意思?”
“他二人新婚不过几月,此前两人并不相熟,之所以能成婚,全是因为林氏好手段。”
柳若甚至不屑说林挽月的全名,只用林氏称呼。
“手段?”
“什么手段?”
拓跋潋滟眼睛瞪大,屏息不敢言了。
“无非是舍了女子贞洁那一套,叫鹤允哥哥拒绝不掉。”
“想不到她还有这能耐呢……”拓跋潋滟意味深长的感叹一句,转念又一想,既然陆鹤允不喜欢他,那自己的心愿岂不是更容易达成了?
“临近万寿节,京中盛会多,过几日京中有马球赛,无论男女皆可入赛,届时京中贵族子弟齐聚,鹤允哥哥必然也会参加。”
拓跋潋滟来了兴致,眸子微转,“是么……”
她马术很厉害,马球也略懂一二,到时候风光无限,肯定能把陆鹤允收入囊中。
“公主刚来大黔,可以多玩玩,闲来无事时也可寻几册话本,解解闷儿也是好的。”
这话言罢,柳若掀起围帘往外瞟了一眼。
“行宫到了。”
……
在千秋殿被拓跋潋滟膈应,林挽月倒也没放在心上。
她要忙的事太多。
目前最重要的是万寿节筹办事宜,拓跋潋滟在她这边实在排不上号。
她先是和陆鹤允说好了寻找清冷范儿舞姬的事。
后又在数次挑选后敲定了京中名厨的人选,给了他们一些现代特色菜的菜谱。
就在她以为总算可以喘口气的时候,成王妃那边又有了幺蛾子。
成王妃称病腹痛难忍,点名要她去医治。
林挽月当然知道成王妃没安好心,但明面上的事儿,总不好拒绝。
来到栖云院,林挽月一踏近院门便瞧见成王妃厢房正门处跪着几个人。
她大略扫一眼,快步进了屋子。
略微昏暗的房间里,成王妃趴在床上低声哎呦,外出归来的成王则一脸愁容的揽着她,侍女尴尬的站在床榻边。
这场景好生辣眼。
“你母亲疼痛难忍,你怎么才来!”成王见她神色不慌,一口气就顶到了头上,狠狠地骂了一句。
林挽月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儿媳来迟了。”
“别磨磨蹭蹭的了,快给王妃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挽月不气不恼,上前捉住了成王妃的手腕,探了两次脉,如她所料,这成王妃身子硬朗得能比过三个她。
哪里是有病的?
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显然是装出来的。
林挽月微微抬眸,余光刚好将成王妃眼底神色拢住。
这老女人真的是不管成王在不在府中,都要想法设法找她不痛快。
林挽月静下心神,开始问诊:“婆母从何时感觉不适?”
“今日清晨。”王妃一边哎呦一边回答,冰冷的眼神还时不时刺她一下。
“不曾叫府医来瞧过么?”
“府医是男子。你不是会医术么?前能医治太皇太后,后又能摆平北疆使团,有你这样的儿媳,我还要去请外男来看诊不成?”
“你到底会不会看?”成王妃捂着肚子大喊,一甩手把侍女端着的药碗都给打掉摔碎了。
碎片刮到林挽月的手指,瞬间割破了一个口子。
她眉头一皱,冷淡道:“婆母身体并无大碍。”
“若果真疼得厉害,我可以开个止痛的方子。”
说完这话,她起身招呼王妃侍女,去倒热水,准备在水里倒一颗拆开的布洛芬胶囊。
结果被王妃一嗓子吼了住,“你看不出我有什么病?!”
“你就搭个脉,问两句,态度如此敷衍,怎的不似你在太皇太后身前献殷勤时那般?”
说着她嗷一嗓子就抱着成王开始哭了起来:
“王爷,林氏入府数月,从未向我请过安,果真是没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真不知是林府无家教,还是鹤允至今还记恨我这个母亲啊……”
林挽月眉头可以夹死苍蝇了。
她才说了几句话,这帽子就扣上了。
来这一趟就是任人宰割的。
“当真是目无尊法,王爷,她这样还替大黔接待别国使团,真是丢了我们成王府的脸,丢了大黔的脸啊……”
一句替大黔接待使团,直接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