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
就连呼吸,都是放轻了节拍,生怕大声了……
身后,俊美的男人手上正拿着镊子,表情严肃,一对剑眉拧得跟麻花似的。
“啊啊啊……”
“轻点儿轻点儿,痛痛痛!”
“大哥,大哥……”
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想要扭头去看,却是一把被按住了肩膀。
“别动——”
楚墨渊手指狠狠用力:“要是你想留疤,我就再帮帮你。”
听到“留疤”两个字,苏小暖不敢再乱动,只能吸溜着鼻子,语气里面都是可怜兮兮。
“楚大爷,劳烦您轻点儿行不……”
“你戳的是我的肉啊……”
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捏着镊子,楚墨渊眼神暗沉,动作认真地挨着那伤口。
然后一块儿一块儿,把碎玻璃给夹了出来……
“这些碎玻璃如果不弄出来,以后就不是留疤的问题了。”
指不定会危及生命。
忍着剧烈的疼痛,苏小暖双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裙摆,眼睛里面都是晶莹。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那清代的珐琅彩花瓶碎的时候,站在周围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她偏偏一个人遭了殃。
其他人都是安然无恙……
“还要多久啊——”
裙摆都快被苏小暖给扯坏了。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这到底有多痛。
不打麻药,用工具在你的伤口里面,一块儿一块儿夹碎玻璃……
心肝脾肺肾都痛到一起去了好伐!!
“别影响我。”
男人的嗓音冰冷,带着浓厚的不悦。
下一秒,他拿起医用棉签,沾上药水,轻轻地擦在那白皙细长的脖颈上面……
苏小暖整个人本来就长得白,脖子更是跟天鹅一样,又长又直,好看极了。
这要是留了一块疤,那真是有碍观瞻。
清凉舒适的感觉在皮肤上面蔓延,苏小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消毒这个步骤,是没有那么痛的。
余光瞥着身材的男人,面容绝色英俊,表情认真细腻。整个人笼罩在柔和的阳光之中,跟在发光一样。
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莫名的魅力。怪不得,别人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呢。特别是这个男人还在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
温柔无比,小心翼翼,像是呵护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察觉到自己这个想法,苏小暖心中一愣,然后飞快地摇了摇头。
啊呸呸呸!!
什么温柔无比,什么小心翼翼……
这都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暗中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苏小暖你给我清醒一点儿,这个男人就是个暴力狂蛇精病,你不能放松警惕,有什么妄想。
还有什么宝贝,你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楚墨渊是谁,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人家对你有多特殊吧……
他都已经说过了,把你当成一只宠物,要驯养你……
现在这,不过就是他故意的手段而已!你还要去上当!
这一个念头一个念头的,苏小暖才冷静下来。那略微泛起涟漪的心,也骤然归于平静。
而楚墨渊,则是看着女人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喃喃自语……
跟个猴子一样,不知道到底在干啥。
手上的动作结束,他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面,然后缓缓合上急救箱。
“行了,玻璃碴子都挑出来了。”
听到这话,苏小暖低头,茶几上面的纸巾顿时映入眼帘。*的纸巾上面,一点儿又一点儿的碎玻璃,带着鲜红的颜色。
看起来格外渗人……
咽了咽口水,她扯了扯嘴角:“还挺多的……”
“记住别碰水。”
“哈哈……没想到楚少还有这技术呢……”
“感觉都差不多半个医生了……”
这处理的步骤,都是标准的处理伤口流程,非常正规。
听到这话,楚墨渊愣了愣,下一秒,凤眸微挑。
“习惯了。”
习惯了?!苏小暖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男人经常受伤然后自己处理吗……
事实上,楚少的确是习惯了。
他站的位置太高,总有人想要对他下手。或取而代之,或让他消失。
苏小暖这个伤口,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因为没有人说话,所以空气里面一片安静,只有呼吸流淌的声音。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又诡异……
只觉得有些不习惯,苏小暖咳了咳,然后主动开口,打破了这尴尬。
“那个……谢谢你啊……”
“要不是楚少发现及时,估计我脖子就废了。”
“谢我?”
将急救箱放到沙发底部,半蹲的男人缓缓站起,修长高挑的身躯顿时挡住了一大片阳光。
整个空间都因为他变得有些逼迫压仄起来……
咽了咽口水,苏小暖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嘴上打着哈哈。
“哈哈……是……是啊……我对楚少的感激之情,犹如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那真真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楚墨渊:………
这是个什么形容词。苏小暖的语文莫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体育老师:我不背这个锅!)
下一秒,俊美的男人唇角上扬,带着邪肆的弧度。
“既然要谢我,不如拿出点儿实际行动出来。”
这话一出来,苏小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
还记得,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