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力家丁被押进来、魂飞魄散地招供时,佟喜玉承不承认,都不重要了。
她此番,已非黄泥巴糊裤裆、说不清是不是屎了,而是亲疏远近的所有人,都指着铁板钉钉的屎,告诉努尔哈赤,这屎,是她拉的。
佟丰年还没忘记去努尔哈赤跟前补上最后一句:“她看到倭铜铸钱那么好,就连四贝勒场子里的铜也惦记上了,说反正后头可以用穆枣花再买的倭铜来补。”
努尔哈赤盯着佟丰年:“造铜钱,比攻城拔寨还急,你们要做什么营生?”
“回大汗,不是我们,就只是佟喜玉,她要把钱投去张家口,利滚利。因为她说,家财留在大金,只会被我阿玛拿去扩建乌真超哈,我阿玛从大汗这里讨的恩赏,又没她的份!”
“好!好哇!”努尔哈赤突然喝了几声带着讥讽的彩,“佟家不愧是世代经商,算盘打得真好。”
佟喜玉再次扑到努尔哈赤脚下,困兽犹斗:“大汗,大汗,这些都是穆枣花设的局。她让她的奴才勾引我的人,一点点带着我们上套。”
吉兰泰哭起来:“你瞎说,明明是李贵来招惹我。我怕主子为了护我,惹恼了你,就没和她抱怨,我自个儿忍了。什么局不局的,你现在就是疯狗乱咬,为了活命,给我主子栽赃!”
“你这奴才住口,”努尔哈赤打断吉兰泰,指着佟喜玉道,“就算穆枣花设个套,你但凡像你哥哥那样,心里惦记着我大金早些造出明国那样的火器,会去上套吗?会去劫铜铸钱吗?会贪心不足,还要撺掇着你侄儿来薅四贝勒这里的铜吗?岳讬,那边候着的是谁?”
“大汗,是佟养性。”
“让他过来。”
佟养性缩着肩膀进院,向努尔哈赤行单膝跪礼,不敢起身。
“施吾理额驸,”努尔哈赤仍用封号称呼佟养性,“本汗已查明,佟喜玉和佟丰年,劫掠和偷盗我大金铸炮的铜,与叛国无异。额驸,你有好几个儿子吧?”
佟养性惶恐地喏喏。
“那不怕断了血脉。”
佟喜玉和佟丰年听清这句后,终于瘫软在地。, ,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