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用不了几年功夫,翡翠结社就会成为安姆地区第二大施法者组织。
就在几名巫妖讨论自己认识的人中,有哪几个可以发展成为核心成员的时候,位于中央高塔的最顶层,左思正在进行一场涉及到大脑和灵魂的凶险实验。
实验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死灵大法师阿斯塔的直系后代——瓦雷娜。
这个女人此刻已经恢复了清醒,正在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盯着自己面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嘴里发出一阵绝望的呜呜声。
由于嘴巴里塞了一颗镂空的木球防止其在慌乱中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所以她根本没办法说话,更不能求饶或是咒骂。
“放松,女士。我保证,只要你老老实实的配合,让我搞清楚导师在你的脑子里动了什么手脚,一切都会没事的。而且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脑子里保留着一个巨大且未知的隐患,不是吗?”
左思一边用语言安抚着对方,一边示意旁边的夺心魔助手可以开始行动了。
只见后者突然张开四条章鱼般的触手,轻轻在瓦雷娜的脸上划过。
那湿润黏滑的感觉瞬间让这个女人吓到崩溃,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毕竟没几个人能在第一次见到夺心魔之后还能保持镇定,尤其是在身体被固定在架子上无法动弹任人宰割的时候。
但遗憾的是,夺心魔并没有理会精神陷入崩溃的瓦雷娜,立刻发动心灵异能在对方的头顶的颅骨顶端划过。
瞬间!
原本坚硬的皮肤和骨骼就被轻而易举的切开。
当整块天灵盖被掀起的刹那,红色的脑浆与白色的大脑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介于整个过程都没有进行哪怕一丁点的麻醉,所以瓦雷娜立刻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同时鲜血也顺着切口流的满脸都是,看上去异常狰狞恐怖。
她做梦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像那些奴隶一样,成为供法师们研究的试验品。
“检测一下这个区域。”
左思直接指了一下左半脑靠近下侧脑丘的区域。
夺心魔强忍着把眼前“美味”吃下去的冲动,控制其中一根触须以十分轻柔的动作插进了进去。
大概几秒钟之后,他立刻通过心灵感应说道:“这里一块被魔法改造过的地方。”
“改造了什么?”左思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
“是记忆!有人在这里封存了大量的记忆。”夺心魔不加思索的给出了答案。
作为可能是整个多元宇宙对于大脑、心灵研究最深的种族,夺心魔只需要触摸一下就能立刻感知到一个智慧生物大脑是否被动过手脚。
“记忆?”
左思脸上顿时浮现出怪异的表情。
他实在想不出,阿斯塔在自己的后代身上封存记忆究竟是为了什么。
夺心魔缓缓抽回触手,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解释道:“我想应该是某个疯狂的家伙,想要用强行灌输和改变这个人类女性记忆和思维的方式来在死亡之后强行延续自己的存在。”
“什么意思?”
左思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想要夺心魔说的更直白一点。
身为召唤生物的夺心魔显然不会违抗主人的意志,迅速回答道:“众所周知,不管是精神还是人格,都需要海量的记忆和经历来作为支撑。
一个智慧生物如果没有这些东西,那么他或许会维持其生存本能,但绝不会有独立的意识和思考能力。
在这方面,我们曾经做过一个实验,把刚出生的婴儿放在完全与世隔绝的环境下,只给他食物和最基本的生活保障而不与其进行任何交流,更不让他看到或是感知到我们的存在。
猜猜看,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答案非常简单!
他就像是最低等的动物一样,只是下意识的摄取营养并维持自身存活,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谁,又为什么要活着。
至于思考和交流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如果一个人的记忆被大量的篡改,那么他的主观意识、人格、性格等一系列东西都会随之变化,甚至是完全成为另外一个人。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能自己的记忆完全替代另外一个人记忆,他就相当于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复活了。
尽管这种复活并不是真的复活,尤其是灵魂根本无法被替代。
不过我怀疑,这些封印的记忆针对的并不是女人,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刚出生的婴儿是没有任何防备与抵抗力的。
当婴儿分娩的那一刻,就是这些封印记忆被释放的时候。”
听完这番话,左思终于意识到死灵大法师在自己后代的身上干了一件多么疯狂且残忍的事情。
难怪这家伙每年都会与瓦雷娜一起居住几天。
那并不是在联络什么狗屁感情,而是在将自己的记忆灌输到后者的脑子里,作为一种备用的“复活”手段。
说不定瓦雷娜这些年始终没有结婚并生育后代,就是被阿斯塔用魔法干扰并操控了。
直到他本人彻底死亡之后,这些干扰才会消失。
意识到这一点后,左思不由得笑着喃喃自语道:“我亲爱的导师,想不到你还隐藏着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手段。利用后代来生育一个拥有全部记忆的自己?真有你的!”
“主人,需要我来破坏或是分离这些记忆吗?”夺心魔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不,没有这个必要,我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能够做到通过这样的方式完成某种意义上的复活。另外,我也很期待能可以跟自己的导师再次见面。哦,对了,记得把这位女士的记忆清理一下,让她彻底遗忘这场噩梦。”
说罢,左思便对这件事情失去了兴趣。
夺心魔则忠实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先是把颅骨扣上并用治疗药水将其恢复如初,然后操纵心灵异能开始抹除编织瓦雷娜的记忆。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这个女人便一脸茫然的走进浴室把脸上、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