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饭!”
蔡阿婆只好拽着他,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道,“人家都不肯给你吃的了,你还赖在这干嘛,非得等人家赶我们走你才肯走吗。”
这个‘人家’说的是谁,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反正叶婉宁听得像在骂自己。
因为蔡阿婆一边说,还一边拿白眼翻她。
又故意卖惨抹泪,“小东,走吧,谁让你爸没本事,没人家霍团长职位高,挣不到钱呢,”
叶婉宁也是忍了这老婆子很久了,之前只是碍于大家都在替她说话,现在没人帮她了。
叶婉宁顺手抄起院子一角的铁锄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送你走。”
蔡阿婆吓得跳起来,赶紧拉着蔡小东往外跑。
走到院子外头的时候,趁着没人注意,她啐了一口口水到地上,“死丫头,等着瞧吧!”
终于把人给打发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
可秃黄油也冷了,叶婉宁又把它又热了一遍,米饭和面条也加热了一下。
然后将热气腾腾的秃黄油倒在米饭和面条上,尝了一口,果然,饭就是要热的才好吃。
霍骁也饿了,他先夹了一小撮秃黄油塞进嘴里,尝到味道后顿时眼睛一亮。
然后迅速将秃黄油和面条拌在一块,每根面条都染上了那诱人的金黄色。
面条劲道弹牙,秃黄油咸鲜味美,绝对是最佳的搭配。
霍骁吃完一碗还不够,又去厨房盛了一大碗,自己浇了一大勺秃黄油。
叶婉宁还是更喜欢秃黄油配着米饭吃,咸鲜味美的秃黄油渗入米饭中,均匀地包裹着每一粒饱满的白色大米,绵密软滑的蟹膏在舌尖跳跃,戴来充盈的满足感。
吃到一半,再往饭里淋上一小勺酱油,更加激发了秃黄油的浓香。
这顿饭,叶婉宁吃得很是满足。
“这黄黄的东西,不错,挺好吃的。”霍骁把碗放下,筷子搭在碗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居然能从霍骁的嘴里听到好吃两字,看来他是很满意了。
“这叫秃黄油,喜欢我就多做点,还能吃到十月。”叶婉宁道。
霍骁不乐意了,“十月之后呢,就不做了?”
叶婉宁乐了,“九月、十月都是螃蟹的季节,螃蟹肥美又鲜甜,蟹膏也很多,就适合做秃黄油,十月之后,螃蟹就不肥了,要做也行,只是可能口感没那么好。”
她眼睛一亮,“对了,我可以提前做了储存起来,要是密封的好,也能存上一两个月呢。”
霍骁这才满意了,他又说:“对了,今天这事,你处理得挺好的。”
他没想到,叶婉宁面对蔡阿婆这么难缠的一人,也不落下风,反倒是噎得她说不出话。
霍骁又多看了叶婉宁两眼,没想到她也有跟别人吵架的那一面呢。
不过一点都不凶
,跟他想象中的女人吵架,一点都不一样。
倒是有理有据,说的话让人不得不信服。
“你说蔡阿婆啊。”叶婉宁道。
“嗯。”霍骁顿了顿,道,“你这样挺好的。”
他咳嗽一声,“继续保持。”又补充一句,“别跟孙红秀学啊。”
“红秀?”叶婉宁愣了愣,“红秀怎么了。”
霍骁深深看她一眼,“我有一次见到孙红秀和老季吵架,把锅碗瓢盆都扔出来了。”
又何止是孙红秀呢,整个军属大院里住着那么多对夫妻。
上牙还有磕到下牙的时候,家家户户,隔几天就得吵一次。
也就是那时候,给霍骁震撼到了。
他宁愿终身不娶,也不要整天陷入那种没日没夜的吵闹中。
想着,他又看了叶婉宁一眼,“你,应该不会跟别人吵架吧?”
叶婉宁想了想,“看情况吧,吵架应该还是会的,别人要惹了我,我总不能忍气吞声吧。”
霍骁抿抿嘴,“那会摔锅砸盆吗?”
“不会。”叶婉宁噗嗤笑了出来,“锅碗瓢盆多贵啊。”
她指了指桌上的空碗,“这些个,都是定量供应,凭票购买的,要是摔了,我们拿什么吃饭。”
霍骁嘴角抽了抽,就因为抠门,所以才不摔碗?
叶婉宁道:“别说这个了,你跟我说说蔡营长呗。”
“蔡阿婆的儿子?”霍骁道,“你问他干嘛。”
叶婉宁:“没,我就是好奇,蔡阿婆天天带着蔡小东去各家各户吃饭,蔡营长应该是知道的吧,他就不拦着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揭不开锅了,连亲妈亲儿子都养不起,这名声多难听啊。
可转念一想,也许蔡营长就是要这种所谓的,‘清廉’的名声呢?
霍骁:“没见他拦着,谁知道他咋想的。”想想又道,“他不光不拦着,他自己在部队也这样。”
叶婉宁眨了眨眼睛,有些八卦,“蔡营长在部队也这样?”
“嗯。”霍骁道,“差不多吧,部队食堂的饭是免费供应的,所以没见他蹭饭,不过其他人的烟酒茶啥的,没见他少蹭。”
叶婉宁好奇,“那他有找你蹭过吗。”
霍骁:“有。”
叶婉宁双眼亮闪闪地追问,“那你给了吗。”
霍骁:“不给,我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等过一会,他就自己走了。”
叶婉宁都快笑裂了,她都能想象得到蔡营长那副吃苍蝇一样的表情了。
吃完饭,叶婉宁开了一个大西瓜。
西瓜摆在盘子里,绿色的皮,红色的瓜瓤,看着清清爽爽,还未吃便觉得暑气消了。
突然听见敲门声,是季学琛:“老霍,是我,找你有点事。”
霍骁给他开了门,“咋了。”
“上次阿姨寄给你的蛤蜊油,还有没,再给我点。”季学琛搓
搓手。
宋雪梅听说海浪岛日头晒风又大,怕霍骁脸起皮,就去百货大楼买了一堆蛤蜊油给他寄过来。